原淺在這兩個人格里穿梭着,越墮落,越快樂,越骯髒,越是討厭這樣的自己。
兩人旁若無人地秀着恩愛,洛雪臣在一旁看着,心境苦澀的同時卻也無奈得很,畢竟,時間是他親手推開的,怪不得誰……
和雲曉霜的對話進展到最後,他並沒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反倒是疑慮重重,但他已經有了一些大概的推斷。
但,這些,就足夠了。
洛雪臣確定雲曉霜知道的便只有這一些,便結束了兩人的對話,然後離開,他實在不想再看時間和皇甫聿的親密無間。
那畫面,簡直不能更刺眼。
他和《雲城週刊》的記者打過招呼,就和皇甫聿一行人告辭離開。
洛雪臣於皇甫聿而言,不僅是情場上的敵手,商場上,他更是皇甫聿必須超越的存在。
皇朝家化必須超越Crystal集團,成爲神聖帝國最大的化妝品帝國,他才能和整個皇朝集團抗衡,才能在這個國家立足。
但,現在,皇朝家化的化妝品品牌影都沒有,洛雪臣並不忌憚他,甚至非常樂意同他合作,因爲Crystal集團的下一步,必然是入侵珠寶和服裝這類的奢侈品市場。
四目相對,輕輕一笑,兩個都佔有着對方想要的資源的男人都朝着對方笑得優雅得體。
至於他們心中所想,或許只有他倆知道。
洛雪臣很快就離開了,原淺跑過去看雲曉霜,確定雲曉霜沒有事,這才放下心來。
雲曉霜看着緊張兮兮的原淺,微微一笑,道:“我說過,雪臣不是洛天或者時若兮那樣的人。”
不僅不是,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洛雪臣是在調查兩年前的真相,以及一切的內幕。
可說真的,雲曉霜一生與人爲善,對時間的教導也是如此,她到底什麼時候得罪了什麼人啊,竟然如此狠毒地對待她和小時間……
雲曉霜陷入了沉思。
原淺雖然本質善良,但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洛家的人,她是再不輕信,哪怕是對洛雪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起先的確不是那樣的人,但他和洛天、時若兮呆了這麼久,絕對已經變成了那一類人了!我們還是小心點纔好!”
聞言,雲曉霜回神,好笑地說:“好吧!隨便你,反正沒有幾天了!”
沒有幾天……
一句話,刺得原淺的心臟一揪。
雖然她知道雲曉霜一生闊達,看輕生死,但原淺卻是個計較的人,她很避諱死亡這件事,也正因爲此,她哪怕再墮落,也會……活着。
“別愁眉苦臉了,很容易變老哦!我們去吃飯,不是說好到這裡用午餐的麼?快快快,我們快坐好,然後點餐!”
雲曉霜催促道,竭力沖淡着此刻哀傷的氛圍。
三人坐定,服務生很快就上來,皇甫聿點了這裡的特色菜,然後和時家母女用了一頓不錯的午餐。
飯後,三人便回了希爾酒店。
因爲晚上有遊輪會,這樣重要的場合,必須早早地開始化妝弄頭髮,雲曉霜是個追求完美的女人,既然是晚宴,她絕不會讓自己有半點的失儀。
再者,逛了一個上午,她也累了,睡個午覺起來,開始做造型,多好。
所以,雲曉霜回了酒店,美美地開始睡午覺。
皇甫聿所在的主臥內,卻一片春色。
“飽暖思淫慾”的皇甫二少,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挑了件漂亮的內衣,讓原淺換上。
原淺穿上這種買來的內衣之前,都會洗一遍,可此刻男人要她穿,她卻只能穿。
當一件半透明的黑色薄紗睡裙罩在她身上,那於男人而言,便是一種無聲的邀請。
原淺,原小妖精……
“寶寶……”
男人的聲音,已經不知不覺帶上情慾的沙啞。
他發覺自己在失控,在瘋狂,在淪陷……
有那麼一剎那,皇甫聿覺得自己是爲了原淺而生,又或者,原淺是爲他而存在。
他粗魯地吻上了她的脣,胡亂地抱起她,根本沒有時間走向那張kingsize的大牀,他只把她放在書桌上……
午後的時光,流淌得瘋狂且迷亂……
皇甫聿看着仰着頭承受的女人,有一種發自心底的快樂……
他少年老成,早早地就被教育成皇甫家族的繼承人,他的身份,不准許他輕浮孟浪,哪怕傳聞他多麼多麼花心浪蕩,可真實的皇甫聿,忙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工作,哪有那麼多時間去玩女人……
可現在,看着原淺,皇甫聿發覺自己重新找回了少年人年輕熱忱的感覺。
好像,在二十五歲的末梢,他終於開始了一種叫做青春的東西。
他爲原淺,而年輕!
這樣的感覺,好到不可思議。
皇甫聿綻放的那一剎,那張冷冰冰的臉,旖旎之色濃烈到極致。
原淺,原淺,這個女人,總是能叫他激動不已。
他摟着她,輕輕顫抖,只覺得這感覺簡直不能更好。
好一會兒,皇甫聿才緩過來,把倦極的原淺抱到牀上去……
他撐着身體看着躺在牀上的嬌小女人,她仍在顫抖着,小臉更是迷濛極了,因爲太過狂野的刺激,她頭髮都是溼漉漉的,凌亂地鋪在潔白的牀單上。
原淺,這麼一副模樣,是因爲他才如此。
這樣的想法,光想想就相當愉快。
皇甫聿突然想到什麼,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解鎖,找到相機,然後“咔擦”一聲,將原淺的側臉拍了下來。
原淺恍恍惚惚地回了魂,便發覺男人正在拍她的牀照。
她笑了笑,明顯佔着上風的暗面,竟然詭異地覺得皇甫聿的變態相當不錯,她去拿皇甫聿的手機,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