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瑤走在前面,裸露出大半背部的白皙肌膚,無聲地引誘着皇甫聿的視線……
原淺被皇甫聿摟在懷裡,一身華麗珠寶,妝容精緻,姿色絕美,她踏足在洛家鮮紅的精美的地毯上,四周衣香鬢影,名流觥籌交錯,華麗的水晶燈下,人人笑容優雅而迷人……
只是一恍,原淺便好像回到了兩年前,熊熊的大火,將一切燒燬殆盡,而她被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綁在牀頭,掙扎、哭泣,根本出不去……
背叛、死亡、鮮血、大火……
那是原淺最痛苦的回憶,時隔兩年,母親的忌日,同一個地方,被修繕得完好的別墅,居然舉辦起了宴會,只因爲皇甫聿今天的到來……
命運何其強大!
她一直到處躲藏,終於,還是回到了這裡!
這一次,她還逃得掉嗎?會不會死在這裡?
思緒起伏間,洛雪瑤已然領着皇甫聿來到貴賓座,看得出,她一直想勾搭上皇甫聿,頻頻獻殷勤,又是剝葡萄,又是倒酒的。
皇甫聿卻一直在和原淺調情,儼然置身事外,完全把這當做一次和女伴玩耍的地方,而對洛家現在的窘境似乎一無所知的樣子。
“寶貝,你嚐嚐,這是95年的波爾多紅酒,味道很不錯。”
皇甫聿端着洛雪瑤倒的酒就往原淺嘴裡送。
“我不喝酒。”原淺搖頭,並不太想跟皇甫聿玩弄情調這種東西,而且,酒精、菸草、口味重的食物,會讓她的味蕾變得麻木。
原淺習慣保持着敏銳的官能。
皇甫聿卻是玩上癮了,原淺越是清冷,他越是來勁,端起紅酒淺淺一抿,道:“寶貝,酒很好,和你的味道一樣好。”
鮮紅的酒水濡溼他的脣瓣,這個俊美至極男人,薄脣溼潤,眼神迷離,霎時間如同妖精一般漂亮而蠱惑人心。
原淺絲毫不懷疑,這男人若是去牛郎店當頭牌,絕對會叫人瘋狂!
這男人是如此的尊貴、優雅、高高在上,偶爾刻意地調情,叫人窒息一般的妖嬈。
她看着皇甫聿妖孽的小樣子,一時間都有些怔忪,但她素來沉得住氣,只不動聲色,微微抗拒的樣子。
洛雪瑤看在一旁咬牙切齒,直瞪着原淺,憤恨不已。
皇甫聿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看着原淺的目光,愈發的幽深了。
如若他沒猜錯的話,crystal就是時間。
然則,洛雪瑤對原淺的憤怒和嫉妒,分明就和原淺很熟悉的樣子。
難道原淺就是時間!
皇甫聿興趣盎然地揚了揚眉,他望着原淺,以一種溫和中透着旖旎的豔色低低地哄着:“寶寶,喝酒,嗯?”
皇甫二少目測在發浪,原淺心底翻白眼,這人演戲演得太過火了吧!
她不喜歡洛家,所以在洛家,是連口水都不想喝。
而皇甫聿則是和紅酒對着幹上癮了,他硬是要原淺喝酒,於是他輕輕攏了原淺的腰,湊過脣,俯身就吻了上來。
彼時的他,口裡小半口的紅酒。
他撬開原淺的貝齒,整口的紅酒就那樣渡了進來,原淺尷尬得很,不想流出來,只好裝住,正想塞回去,皇甫聿已然退出他的口腔。
言笑晏晏地看着她:“吞下去啊!”
都這樣了,原淺想吐出來都不可能!
一時間,她恨極了這個該死的男人。
好惡心!
不得已,她就着皇甫聿的口水把紅酒吞下。
因爲實在太恨,也太不想碰洛家的東西,她的喉嚨,因爲憤怒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本該粗魯的聲音,卻在這樣豔情的場景裡,並不難看。
相反,皇甫聿望着原淺的眸子愈發地深邃了。
原淺吞下紅酒,頓時很是難受,一種心底的厭惡和反感,她起身,去洗手間:“我去補妝!”
皇甫聿輕笑着看着她。
原淺的性子,骨子裡的淡漠,她雖然不介意諂媚、卑躬屈膝來保護自己,但真實的她,淡到令人發瘋。
哪怕她並不漂亮,卻有一種神秘的妖麗的特質,再加上淡漠的性子,總是叫人抓狂。
他覺得,若是原淺稍微漂亮一點,就一褒姒,絕對有太多的男人願意爲這傾城美人烽火戲諸侯。
而他,竭力挑逗,也不過是看到了她憤怒的容顏。
不過,原淺,來日方長,我們慢慢來!
總有一天,你會爲我沉淪。
原淺一來到洗手間,便探手到喉嚨,直接開始催吐。
沒兩下,那紅酒全部吐出來了。
原淺開水,把那些東西衝掉。
洛家的東西,都叫她噁心,這個家裡的東西,她都不想碰,即便是廁所,也不想用。
所以,她只是洗了手,稍微修飾了下自己的妝容,便打算出去。
卻不想,洛雪瑤走進來,看着原淺,一臉憤怒:“時間,你既然已經死了,還回來做什麼!洛雪臣哥哥因爲你和家裡都決裂了!你居然還回來,你是故意的吧,勾引聿少,然後來參加洛家宴會,跟你那個當情婦的母親一模一樣,吃我家的用我家的,真不要臉!”
原淺起初聽她罵自己,還不以爲意,當她開始攻擊自己的母親,便微微有怒氣。
雲曉霜是什麼樣的人,還輪不到洛雪瑤來說。
她水月般的眸子轉冷,偏偏笑得愈是風情萬種:“好笑,這年頭,滿口賤人的女人還真是一臉清高,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教的,什麼教養啊!”
原淺回擊,把洛雪瑤全家都罵了進去,還不帶一個髒字的。
玩這種文字遊戲,洛雪瑤真的和原淺完全不是一個段數的,原淺以前生活在洛家,懶得和她計較,所以遇事能忍則忍。
現在,她和洛家已經再無關係,根本不需要再看她的臉色。
洛雪瑤這種女人,衝動易怒,根本不夠看。
她應該和時若兮學一學,練一練演技。
洛雪瑤二十年來頭一回給原淺罵回來了,仍有些不可置信,可緊接着,就被氣得渾身發抖,胸部也起起伏伏,看上去很是香豔的樣子,只不過,這時候沒有男人,自然也沒人欣賞這份風情。
原淺清冷一笑,眼底滿是不屑:“有這個時間生氣給我看,不如生氣給聿少看,至少,你這樣看上去還是個妖嬈點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