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蜃景雖是A市有名的夜總會,裝修卻十分的風雅,走中國風混搭路線,裡裡外外都是小說裡的金絲楠木傢俱,配套的杯盞什麼的也盡數是各色青釉瓷器,而牆面背景則是巨幅的唐代仕女畫像,酥胸半掩,或站或立,風情但不色情。
最奪目的還是迎客大堂裡的貴妃醉花圖,畫中的工筆美人穿戴清涼,整個人仰躺在花海中,曖昧撩人。襯着大堂裡環肥燕瘦的各色美女,別說是男人,就連第一次看到此場面的我,內心都有些盪漾起來。
值班經理陳姐四十多歲,但保養極好,據說也是曾經幹這行的,只是現在年紀大了,便退居二線。她很買Kathy面子,都沒有看我的身份證就讓我留下上班。
“你這姐妹我看也有些放不開,公主就先別做了,要不就做服務員?”
Kathy卻十分不滿意。
“Wendy今天才剛來,服務員培訓也來不及了,不能招待酒水。陳姐,你總不會讓我朋友去做保潔吧?”
我正想說保潔可以的,我一樣能幹,但Kathy卻淡淡一瞥,制止了我開口。
“這……“
“陳姐,我也不是給你難辦,只是我朋友最近手頭緊,她家裡有人等着拿錢做手術,這不急着要錢麼,那保潔也不是不好,但是來錢慢,估計工資到手,做手術的也等不到了……”
Kathy適時地又添了把火,我呆愣了一秒,一時之間也難以做出什麼悲傷的表情,只得看向地面。
終於,陳姐嘆了嘆。
“罷了,這幾天和彩彩一組賣花的小曼請假,就讓她今天跟着彩彩吧,若是幹得好,就一直抵到小曼回來。”
“真不錯。”Kathy拐了拐我的胳膊,“還不快謝謝陳姐。”
我趕緊點頭哈腰。
“謝謝陳姐。”
“好了,帶Wendy去找彩彩吧,不過這是去是留也不是我說,還是要看他的表現。”
彩彩年方二十,好像也是在校大學生,不過這也是後面熟悉之後她和我透露的,第一次見面時大家不過點頭打個招呼,唯恐在夜場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畢竟脫下華服,卸去濃妝,迴歸到正常生活後,昨日的夜場公主就是今天的大學裡奮筆疾書的學生,或是某個寫字樓打扮入時的白領。
這已是這個行業裡心照不宣的秘密。所以大家也一般用化名來往,在工作之餘,把自己的私生活保護得嚴絲合縫。
把我丟給她之後,Kathy就到迎客大堂裡坐着等客了。每每有客人來時,值班經理陳姐就會帶着十幾個姑娘進去供客人挑選,有些人也許枯坐一晚上都沒有生意,當然像Kathy這樣的臺柱就不一樣,會有專門的客人跑來捧場。
而鮮花部就不一樣,海上蜃景與專門的花藝公司有合作,每晚都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在後場扎花,除去特定的外,剩下的便由專人挨間的包廂兜售,可是除去酒水銷售之外的第二塊市場,而每每有花買出,提成也很可觀,我看了一下單據平均下來也有百分之五的提層,而最便宜的一束由十九朵粉紅玫瑰組成的“粉色戀人”已標價999元,確實是個肥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