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菁菁神遊天外,自娛自樂的勾勒着未來的某一天自己也如高臺之上相親相愛的兩人一般,突然間,一隻手覆蓋在自己的腰際,帶着點薰衣草味道的氣息撲打在頸脖間。
南宮毓靠在她的身側,輕柔的擡起她的下頷,“那是我愛了十年的女人,如今,我送她嫁給她同樣愛了十年的男人。”
“……”敢情這還是一出悲情苦戀的三角關係啊。
南宮毓淺笑,“她很美對不對?”
許菁菁點頭,“你的樣子告訴我,你想搶婚?”
“我是這麼沒有涵養的男人?”南宮毓笑意更甚,“不過在收到請柬的時候,我的確想過搶婚二字。”
“天涯何處無芳草。”許菁菁輕拍男人的後背,瞧我不就是一隻美豔妖嬈性感的花兒。
“毓。”溫柔的聲音恰如海綿,沒有力量的敲擊着人的耳膜。
許菁菁詫異的挺直後背,身後感受到兩道灼熱的光芒,她扭了扭頭,瞥了眼身後那襲潔白婚紗。
南宮毓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將人藏在自己身後,對着迎面走來的兩人淡然一笑,“恭喜你們。”
“毓,你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很高興,敬你一杯。”新郎舉着香檳,紳士般遞到南宮毓身前。
南宮毓毫不猶豫的碰杯一飲而盡,“希望你能幸福。”
新娘臉頰紅了紅,“也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喬伊小姐祝賀你新婚大喜。”
一道聲音唐突的從四人的身後響起,驚得某個藏匿在男人身後的女人虎軀一震,驚愕的擡頭望向不遠處燈光下相攜走來的兩個熟悉的身影。
南宮毓輕輕的按了按許菁菁的手腕,瞧着她瞠目結舌的表情,隨着視線望去,來人正是許氏大小姐與江氏剛剛認祖歸宗的大少爺江易澤。
“琬兒也來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南宮集團的現任總裁南宮毓,這是我的大學校友許琬兒,旁邊那位是她未婚夫江易澤先生。”
許菁菁不由自主的退後兩步,這麼快就從姐夫變成未婚夫了?不過這本來就是按照原本的劇本井然有序的上演着,他們也快結婚了吧。
“毓,你身邊的這位女士,我應該怎麼稱呼?”
新娘的聲音刺耳的徘徊在許菁菁的耳間,擡頭相對,便直視那兩人同樣愕然的目光。
“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許琬兒抓住江易澤的手,正大光明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權領地。
許菁菁諷刺的冷笑,“是啊,好巧,你們這麼快就訂婚了?”
“菁菁。”江易澤上前兩步,卻邁不過這區區五步的距離,隔着一道憑空而現的空氣牆,屏息相望。
“別喊那麼親熱,江易澤,我們已經離婚了。”許菁菁拽着南宮毓的手,“臉已經露了,該走了吧。”
南宮毓隨性的搭手在她的肩膀上,點頭回復,“如各位所見,我的女朋友還有事,我們就先走了。”
“女朋友?”江易澤驚怵的瞪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漠然的跑上前,抓住許菁菁的手臂,“許菁菁,我本以爲這樣做傷害了你,可是沒想到原來你纔是真正會玩棋的女人,我剛剛下了一顆棋子,你便將了我一軍,真是高手啊。”
“江易澤,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許菁菁怒視着男人,伸手毫不客氣的便在他臉頰上留下一道痕跡,“我的老公跟自己的妹妹搞在一起,我還得乖乖的替他守活寡?做一個貞婦?我沒你想的那麼偉大,我不僅要找男人,我還會在你之前高調結婚。”
“姐,我還真沒想到你離開不過半個月就找到了另一個主了,怎麼樣,人家不介意你結過婚?或者是那方面不乾淨了?”許琬兒得意的撫摸過江易澤臉上的紅痕,搖搖頭,“南宮總裁,你可得看清楚了,我姐姐可是有潔癖的,雖然她自己都不乾淨了,可是姐她很高貴驕傲的。”
“是嗎?我倒覺得味道很不錯。”
南宮毓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環繞過她的後背,許菁菁只覺得身體頓時失重傾斜,還未來得及反應掙扎,脣間柔軟,帶着清香的味道充斥在口腔裡,她慌亂的眨了眨眼,透過他的耳側,注視着頭頂上空那盞虛晃的水晶吊燈。
周圍,很靜,什麼時候聲音瞬間消失了?
好像有一道鏗鏘有力的腳步聲緩慢的走近,一聲一聲砸在她的心口處,震得那道傷口隱隱作痛。
沈宸燁面無表情的站在會場中心,四周轟亂的聲音已然平靜,偌大的大廳中,氣氛低沉。
南宮毓放開許菁菁,輕輕的抹去她嘴角的親吻過後的痕跡,“真是不錯的味道。”
“你——”許菁菁單手扶住胸口的位置,踉蹌兩步,“你——”
“許菁菁,你真厲害,我也祝福你半生不幸。”江易澤握住許琬兒的手,憤然的離場。
許琬兒卻放開江易澤的手,站在沈宸燁身前,嬌羞含笑,“沈總,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您,這次天臣與我許氏合作,我擔任策劃部部長,很高興與您合作。”
沈宸燁默不作聲,只是冷冷的目視前方還處於當機狀態的女人,就這麼短短半天時間,她就已經找到別的男人了,還當衆熱吻?這女人,果真不能散養。
“沈總,爲了我們的合作順利,喝一杯如何?”許琬兒拿着兩杯紅酒。
沈宸燁冷漠的看了眼送到眼前的紅色液體,嘴角隱隱上揚,“不好意思,我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