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細胞生物?
沈宸燁雙手交叉抵在額前,那個女人怎麼看怎麼瞧的確有點愣頭愣腦。
林旭奕試探性的再次問道:“大少是看上哪家千金了?”
“你可以出去了。”毋庸置疑的聲音,沈宸燁繞過話題,繼續審視公司文件。
晚上七點,金城國際商務酒店前,一輛保時捷徐徐入庫。
酒店外,許菁菁斜靠在石柱上,仰頭望天。
“來的挺準時的。”沈宸繹打開車門,走上前,“進去吧。”
許菁菁默不作聲的跟着總經理走入酒店,酒店接待滿含笑顏的領着二人步入麒麟廳。
古色古香的錯覺感,從入廳的第一眼便如同蒞臨園林一般,梅蘭竹水墨屏風,盈盈繚繞檀香四溢,旁邊的茶盅裡清泉煮水,帶來陣陣淡淡茶香。
風鈴獨自的旋轉在窗沿處,院子外柳枝兒輕顫,拂動落在地毯上的樹影,微微盪漾。
“三少,恭候多時了。”入廳後,一聲溫柔的女人聲音從屏風後響起。
許菁菁眉頭微皺,這聲音——
許琬兒穿着一身粉色抹胸短裙,將身材完美的包裹在這一塊小小的布帛中,將性感的女人本色若隱若現,更添嫵媚。
“我以爲我沒遲到,讓女士等待,我這個紳士做的太失敗了。”沈宸繹挽着許琬兒的手,輕柔的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許琬兒含羞待放,低頭柔柔淺笑。
“上菜吧。”另一道男聲從屏風後飄來。
許菁菁腳下微微後移,瞅着那道被屏風遮攔住的多餘身影,依舊能從朦朧的視覺效應裡看出他的輪廓,自己尊敬了二十年的養父,真正的背後主謀許姜承。
許姜承談笑如風的走出,對着沈宸繹更是唯唯諾諾的緊握雙手,“沈總,來,快入座。”
沈宸繹微微點頭,“許菁菁,你愣着做什麼?”
一語而驚,原本還算和諧的包間內瞬間靜若無人。
許姜承眉色微皺,眼神如墨深黑,似深淵將她弱小的身子緊緊包圍,只待她稍稍一動,自己的雙手便會毫不遲疑的推向她,如同往常般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跌入懸崖下……死無全屍。
“姐,你怎麼會在這裡?”許琬兒臉上的笑意僵了僵。
許菁菁默然的盯着這對父女,選擇沉默。
“是啊,菁菁,你什麼時候回A市的?”許姜承只是片刻的詫異,隨後便如常般自然而然的上前撫摸養女的腦袋,帶着寵溺的味道。
許菁菁避開他的手,笑道:“聽聞琬兒要結婚了,我當然要回來賀喜了。”
“你們都認識?”沈宸繹說道,“看來今天帶你出來,真是沒做錯。”
許菁菁不言,徑直繞過三人,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
屋內帶着點木頭的清香,流水潺潺的廳外,飄散而來一曲優雅的古典樂……
三人安靜的入座,席上氛圍奇妙。
“沈總,關於這次的宣傳方案,琬兒已經做好了初步構想,讓她跟你解說解說如何?”許姜承暗示一眼,許琬兒笑靨如花的坐在沈宸繹右手邊。
許菁菁不以爲意的看着二人的親密互動,更帶諷刺的盯着許琬兒越來越緊貼的身體,女人本色就差沒直接貼上男人的胸膛,然後赤忱相見。
“我去趟洗手間。”許菁菁站起身,放下餐巾。
“這裡的洗手間挺難找的,我陪你去。”沈宸繹起身,整理好外套,卻被一人身影阻攔。
許琬兒微微含笑,“還是我帶姐去吧。”
沈宸繹斜睨一眼表情淡淡的許菁菁,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許琬兒隨着許菁菁一同走出包間,長長的走廊上,偶爾走來一兩個侍應。
腳踩過繡着金色牡丹的地毯,足下而過,帶來點點花香。
“姐,我是不是得恭喜你了,這麼快就棄舊愛覓新歡了。”許琬兒突然說道。
許菁菁停下雙腳,擡眼對視,“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沒了一個江易澤而已,這世界男人千千萬萬,錯過了一個罷了,更何況還是個用心不專的極品,只怕未來琬兒你可得看好了,男人吃過一次葷,會惦記上的。”
“姐,那你可得守好了,我許琬兒這輩子最大的樂趣就是跟你……搶男人。”
許菁菁面色僵硬,瞪着許琬兒笑聲朗朗的一張臉,壓抑着心口處騰昇的怒火,“那你可要努力了。”
“我真佩服姐你,前兩天還是南宮毓,今天又換上沈宸繹了,是不是過兩天你還要把他哥也給我領過來?說實話,這些男人我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喜歡。搶了他們,肯定其樂無窮。”許琬兒笑的嫵媚,那種帶着女人柔美的聲線,就如一道美味的棉花糖,看着看着就融化了。
“這事你可要想好了,有些人是你消化不了的,小心咽不下。”
“是嗎?那我可真要拭目以待了。”
許菁菁站在無人的走廊處,盯着那道趾高氣昂離開的背影,心口突然如針扎般刺痛,身體不可抑制的靠在牆壁上,費力喘息。
江易澤,你何其狼狽,瞧瞧你揹着我偷偷苟且的女人,報應,赤果果的報應。
哈哈哈哈……
肆虐的笑聲迴盪在走廊深處,燈光虛晃的從頭頂上傾斜而下,帶着模糊的錯覺,耳膜處漸漸轟亂。
許菁菁半跪在地毯上,雙手扣在胸口處,從最初的隱痛轉換爲無法控制的絞痛,痛楚似乎再一次的剖開自己的心臟,一點一點凌遲,最後,又是如當初那般,子彈穿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