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一陣急促刺耳的剎車聲,一羣凶神惡煞的人衝了進來,手上還都帶着傢伙,各式各樣,有鋼棍,有西瓜刀,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一面走還一面囔囔着:“誰tm敢動老子的人,活的不耐煩的嗎?”
天江乃是蘇州城檔次最高的酒店,也是**官員定點的酒店,後臺自然十分強硬。大堂經理高士傑看到這羣混混,立刻迎了上去,冷聲道:“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飯店,你們要吃飯的,把武器放下,不吃飯的,我們恕不接待!”
領頭的人冷眼望了這位西裝筆挺的大堂經理,用西瓜刀指着他的腦袋道:“你算什麼東西,敢在爺面前大呼小叫的。爺乃是道上有名的青面狼,我兄弟在你天江飯店吃飯,被人給打了,你tm的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老子拆了你的飯店!”
說話,青面狼的砍刀一揮,道:“兄弟們,上!”
這情景看着方天銘眼中,頗有一番當年古惑仔的韻味。淡淡的笑容掛在臉上,方天銘默默的抽着煙,眼神中散出一抹玩味。一旁的張尋梅有些擔心的頂了頂方天銘,道:“你,你不上去幫幫他們?”
方天銘搖了搖頭道:“這種小場面都要我幫忙,那這天江飯店乘早關門算了!”
高士傑陰冷一笑,一揮手,飯店裡面也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一羣保安來,一個個身體彪悍,腰間都有配槍。見這羣混混衝上前來,他們不驚不訝的迅猛掏出配槍,指着混混們的腦袋道:“再向前一步,打爆你們的腦袋!”
青面狼一看,心頓時涼了半截,一臉笑意的上前遞上一支菸道:“誤會,這是個誤會。”
高士傑冷笑道:“誤會?老子當年也是在道上混的,你們老大你誰?”
青面狼挺了挺胸脯道:“我們老大,江南溫柔鄉,周海!”
高士傑一聽愣住了,周海在蘇州城的名號他自然聽說過,而且周海和王家這幾位公子都是過命的交情,自己現在能夠如此挺直了腰板和他們這羣混混說話,不就是仗着王家公子的威名嗎?
青面狼這一報名號,那就讓高士傑有些難辦了。
“兄弟,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人,你今天只要把打傷我弟兄的人叫出來,我保證不在你天江飯店惹事,怎麼樣?”青面狼察言觀色,看見高士傑也被自己老大的威名給嚇着了,不禁得意,也給了高士傑一個臺階下。
正當高士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了起來:“高士傑,你小子搞什麼飛機,不知道我們兄弟在上面喝酒吧!什麼人在底下吵鬧,攪了我兄弟的興致,老子活劈了你!”
這聲音方天銘再熟悉不過了,笑道:“老大的聲音永遠是這麼雄渾!”
出來的正是王蕭玉,本來天江的包廂都是隔音的,但是王家這羣變態的修爲實在是不凡,所以隔音效果再怎麼好也能聽見。王蕭玉幾次舉杯都被他們的吵鬧聲打斷,這讓這位大公子十分不爽。
高士傑立刻陪着笑意,道:“大少,不好意思,這邊遇到點麻煩!”
王蕭玉匆匆下樓,看着下面一羣混混和保安對峙,冷色道:“高士傑,那些馬仔是誰的人,不知道天江是我們王家罩着嗎?還敢來這裡搗亂,不要命了!”
青面狼一聽怒了,拿着刀氣勢洶洶的就朝王蕭玉走了過去,道:“***,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kitty貓啊!我剁了你!”
王蕭玉盛怒道:“混蛋!”說着擡腿就將混混手中的刀給踢飛了出去,那把鋼刀直直的落到了混混羣中,嚇得他們一跳一跳的。
“你。。。。。。。”青面狼捂着自己疼痛的胳膊道:“我們老大是周海,你。。。。。。。”
根本不等混混說下去,王蕭玉狂笑了起來:“原來你們老大是瘋子,好吧!我給瘋子一個面子,趕緊帶着你的人給我滾,要不然,老子把你活寡了,送到江南水鄉去,快滾!”
“你等着,你等着!”
面對着這麼多槍還有王蕭玉強硬的態度,這羣混混根本就沒有機會,只能退出去。不過不等他們退走,一個聲音叫住了他們:“等等!”
方天銘此刻眼眸凌厲的從另外一邊樓道上走了下來,王蕭玉一看樂了,高士傑也迎了上去恭敬道:“方少!”
方天銘揮了回手,來到了王蕭玉面前:“老大,就這麼放他們走?”
笑道:“老四,沒想到你也在這裡,我這可是給你面子!”
混混羣中有人認出了方天銘,立刻驚呼道:“狼哥,就是這個人,就是他打傷了我們兄弟!”
這一聲不要緊,嚇得高士傑手足無措,一身冷汗,心道:還好自己沒有跟他們妥協,要不然,真要是將方少交給他們,那那事情就真大條了。
方天銘不緊不慢的操着青面狼走了過去,冷笑道:“人是我殺的,你們想要討回公道,讓周海自己來,回去給周海帶個話,他今天不親自過來,老子放不了他!”
說着,方天銘一指點在了青面狼身上,旋風一般,青面狼應聲倒地,臉上還帶着微微的笑意,**指法,浮沉寶典中名列第三,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很快方天銘的身子就動了起來,白色的身影鬼魅般在混混羣中穿梭着,掀起一道道風塵。僅僅兩秒鐘的時間,四五十個混混幾乎在同一時間倒地,望着最後還站立着,不過已經瑟瑟發抖的綠毛,方天銘閒庭信步的來到他的面前,道:“你知道該怎麼做的,給我回去帶話!”
“是是是!”綠毛雙腿彷彿灌鉛一樣,走也走不動了。
方天銘怒喝一聲:“還不快滾!”
綠毛渾身驚動,地上留下了一團水漬,但是雙腿依舊發抖,方天銘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擡腿就在他屁股上一腳,直接將他踹飛了出去。淡淡的笑了聲,方天銘怒道:“混賬東西,這樣子也敢出來混黑道!簡直丟人!”
迴轉身子,方天銘對着高士傑冷冷道:“把這些屍體給我處理掉,還有剪掉今天晚上大廳裡面的錄像,我不想有麻煩!明白嗎?”
“屍體??”高士傑楞了一下,更是方天銘的話嚇了一跳。
高士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儒雅俊秀的方少,動起手來會如此狠辣,直接將這羣混混給擊殺了。原本幾十條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被人間蒸發了,就算自己當年混跡道上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過這樣毛骨悚然的場面啊!
不滿的望着一邊愣神的高士傑,王蕭玉冷聲道:“這羣人渣殺了就殺了,高士傑你楞在那裡做什麼,四公子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高士傑哦了一聲,連忙道:“我知道該怎麼處理的,今天掃了兩位公子的興,還請兩位公子海涵!”
“行了,別這麼多客套!把我交代的事情處理好了就行了!”方天銘不耐煩道。
王蕭玉微笑着望着方天銘,眼神有股怪怪的神情:“兩個月不見,老四,你的修爲大漲啊!如此手法,比起魔圖策來還要高明好多,不知道你這。。。。。。。”
方天銘也笑道:“雕蟲小技而已,獻醜了!”
方天銘在樓下所做的一切,讓樓上的張尋梅既驚訝,也感嘆,不過更多的還是恐慌。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殺戮,小意的來到方天銘身邊,輕扯着他的衣袖,恐懼道:“他們,他們真的死了嗎?”
“不死,還留着做什麼?”方天銘風輕雲淡道。
王蕭玉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美女他見得多了,但是像張尋梅這樣有氣質有修養的淑女他還真是沒有見過,那惶恐的表情和臉上未乾淚痕,饒是有一種一枝梨花春帶雨的感覺,別有一帆風趣。
“四弟,這位是??”王蕭玉輕聲問道。
方天銘指着張尋梅道:“老大,這是我大學的學姐張尋梅。”說完,陳煜陽又轉身給張尋梅介紹道:“學姐,這是我大表哥,王蕭玉!”
王蕭玉一陣慌亂,連忙伸出手,道:“你好,叫我蕭玉就行了!”
看了一眼王蕭玉,並不伸手,只是輕輕頷首,然後對着方天銘道:“還是先送我回去吧!我今天,今天有些失態了!”
“好!”望了一眼神色尷尬的王蕭玉,方天銘調笑聲道。
將有些失落的張尋梅送上車子,方天銘再次反身回來,此刻的王蕭玉依舊站在大廳內,愣愣的望着佳人離去的身影。方天銘好笑在王蕭玉眼前擺了擺手,道:“嘿嘿,人家都已經走了,再看成望妻石了!”
王蕭玉激動的一把抓過方天銘的手道:“老四,你可得幫我,我發現我看上她了!”
方天銘掏出一支菸,沒好氣道:“你別去禍害人家,玩玩的話可以找別人,張尋梅可是京城老張家的人,不適合的!”
吞了口口水道:“不是,我這次是認真的。我要娶她!”
被王蕭玉的話嚇得跳的老遠,方天銘摸了下額頭道:“你瘋了!”
“我是說真的,她那種氣質,彷彿仙女一般,我發誓我這次絕對是認真的。我要娶她,非她不娶。老四,你看着辦!”葉思仁最後強硬道。
方天銘苦笑一陣心道:亂彈琴,真是亂彈琴。無奈的一聲說道:“老大,人家已經有心上人了,你何苦呢?”
方天銘不講理道:“我不管,我一定要娶她!”
搖了搖頭,方天銘心中那個苦啊!不知道如何說纔是,點了點頭,道:“我只能提供你關於她的信息,至於怎麼追你自己想辦法,我不管。”
“好,一言爲定!”王蕭玉高興道:“老四,上去和我喝一杯,老二也在,我們剛剛還說到你來着的!”
方天銘撇了撇嘴道:“行,不過要等一等,我那邊還有一桌子同學在,等我把他們送走了,再和你們痛飲不遲。”
回到包間裡面,方天銘嚇了一跳,包間裡面已經是杯盤狼藉了,不僅僅是杭贏風醉了,何萌萌和吳欣兒兩個小丫頭也醉得不省人事。還好,鶴行贏他們幾個男生沒醉。就聽何萌萌醉醺醺道:“爲什麼訂婚了,爲什麼?”
鶴行贏望着進來的方天銘無奈的攤了攤手道:“你再不回來,估計事情就大條了。這兩個小妮子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看到張尋梅出去了,然後就猛喝,一邊喝還一邊唱歌,狂笑,我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旁清醒的唐沫沫有些低落到:“誰碰到這種事情都會這樣的,只能怪她們沒福分,我說的對嗎方少!”
唐沫沫這話看似是在爲方天銘開脫,其實骨子裡面透出一股濃濃的責怪的味道。方天銘心中苦悶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無奈之下,方天銘只能道:“行了,行了,把她們先送回宿舍吧!女孩子在外面醉酒,那影響不好!”
方天銘是一面張羅,一面撇着方天銘,等着鶴行贏他們一人一個將這些醉醺醺的人都擡出去了,包間裡面只剩下唐沫沫和自己的時候,他才道:“今天杭贏風醉了,他說的醉話,你最好別當真!”
沒想到唐沫沫異常激動,站起身子來道:“我爲什麼不當真,我現在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女朋友?”
“何苦呢?”方天銘嘆息道:“隨你吧!”
“我不管,我只知道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爭取!”唐沫沫說着摔門而出。
方天銘感嘆了一聲,道:“人世間最悲涼的事情莫過於此了,唐沫沫,不久的將來你會很痛苦很痛苦的!”
將他們分批送上車,方天銘再一次囑咐鶴行贏道:“飛鶴,記得將她們送回宿舍!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鶴行贏一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而連天贏則囔囔道:“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不了,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一下,我晚一點再回去!”方天銘道。
不料車中的唐沫沫則冷笑一聲道!”
方天銘尷尬的摸着自己的鼻尖,直到將他們送走。這纔再次回到天江飯店,心中沒來由的一陣落寞,他忽然想起了張尋梅的一句話,是你讓我看到了我的人生有多狼狽。也許這話現在用在他自己身上是最爲合適不過。
搖了搖頭,方天銘輕聲道:“是你們讓我看到了我的人生有多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