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溜……”一朵豔麗的火花燃起,刺鼻的火藥味中夾雜的是肌肉燒焦的糊味……
“好了,你身上所有的傷口都已消過毒,閉上眼休息會吧!”看了看全身被槍藥薰的左一團黑,右一道烏的武揚,阿狼拍了拍手,整個治療過程,武揚累的是肉體,他受累的卻是精神。
“狼哥,我……我怎麼覺得全身好……好乏力……連說話的力氣都……都沒有了,而且我……我還好想……好想睡覺……”武揚的聲音斷斷續續,且細若蚊蠅,臉上的神色更是顯得萎靡不振,先前治療時那良好的精神頭已了無蹤影。
“乏力就閉上眼!”阿狼一臉冰冷,算算時間,差不多剛好一炷香,特殊手法施加的效果已經消失,如果他現在還能生龍活虎的,那反而纔有怪了。
“嗯?”阿狼突然感到不對勁,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雖然對方竭力掩飾,可想瞞過如今的他簡直就是笑話。
“有人來了,你躺着別動,我來應付!”阿狼冷冷的說道,低頭看了看沙發上的武揚,早已經闔上眼睡着了,看那嘴角拉得老長的哈喇子,估計又夢到什麼蘭蘭,空空之流了。
找了條毯子給裸着身子的武揚蓋上,接着,阿狼蹲下身在地上撿起之前從武揚身上取下的彈頭,不顧上面殘留的血漬,一把握在手中,“十八個人,呼吸急促,與普通人無異,不是創世教的人……”
雖沒看見外面的情形,但他頭腦裡卻呈現出一幅清晰的畫面,畫面裡每個人的動作,方位都一清二楚。不得不承認,經過第二次使用截脈解體術後的阿狼,不僅肌肉強度比以前大幅度提高,連五感也比之前靈敏了數倍,現在他單聽外頭人的呼吸,就能大致的判斷出每個人的實力,處於的位置等等……
話說門外的一干警察並不知道房內的情況,更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的向着死神邁近,他們只想着輕輕的靠近,再靠近,然後衝進房去,抓住那個飛車的亡命之徒。從這一路上發現的血跡來看,真難想象一個人怎麼會流那麼多血,而且流了那麼多血的人是否還活着。
“說不定他就是個網上在逃的殺人犯,不然爲什麼不敢停車接受我們的檢查,哼哼!也可能他就是某個大毒梟,呵呵……”提着槍半蹲在牆邊的兩道槓隊長嘴角含笑,雖然大半夜不能睡覺,被局長一個電話派出來抓什麼飛車黨,搞得他一肚子都是氣。但現在他卻不這麼認爲了,就從一路上那讓人觸目驚心的血跡來看,這怎麼都不會是個普通的紈絝子弟。說不定這是個機會……想想從警以來的十多年裡,雖無大過,但也無大功,一直平平穩穩,就是現在這個刑警隊長的職務還是自己找人送禮託關係纔得到的,隨着人到中年,如果再不能幹出點什麼成績來,那這輩子的仕途就算到頭了。
想到這些,警察隊長心裡一陣自得,想抓武揚的心更急切了,在他看來,武揚已經同一件大功勞畫上了等號。
然而他卻不知,等待他的不僅不是什麼大功勞,反而是死神的鐮刀……
“都給我聽好了,一會進屋後別胡亂開槍,第一時間先制住屋裡的人,儘量別破壞現場,以便後續的搜索!”隊長壓低聲音對後面的一干手下吩咐道,雖然立功心切,但畢竟從警多年,基本的專業素養還是有的。
“真是不知死活,既然來了,就別回去了。”話說阿狼並不知外面是些什麼人,但不管是什麼人,只要威脅到自己的性命,他就絕不會手軟。
手裡握着一把子彈頭,臉上沒有一絲緊張的清晰,說來也是,就算是面對天擎,蝴蝶那樣的高手,阿狼都沒有半點的緊張,現在明知外面是羣普通人,他就更沒有緊張的理由了,雖然那些普通人手裡都拿着槍。
“嘭!”防盜門被外面的人強行的踹開,一羣手握槍支的警察蹲在門外朝房裡瞄準着,“不許動,我們是警察!雙手抱頭蹲在牆根!”
“警察?警察是什麼?”處於一干警察的槍口下,阿狼毫無所懼,只是冷漠的目光裡滿含殺機……
“砰!”一顆子彈從阿狼腦門上飛過,“喂!那小子,就說你呢,雙手抱頭,蹲到牆根去,快!別輕舉妄動,不然我下一槍就不是打你腦門了,哈哈!”一個滿臉橫肉的警察衝阿狼命令道。雖然看出阿狼不像什麼犯罪分子,反而更像是學生,但一向橫行慣了的他可不管這些,只要認定你有罪,那你沒罪也變有罪,要是他認定你沒罪,哪怕你殺再多的人也可以安然無恙。沒辦法,這個社會的現實就是這樣,所以每年纔會有那麼多人想報考公職人員,雖然不承認,但切切實實,他們就是當今Z國的特殊人羣,凌駕於人民之上的特權階層。
“聒噪!”一把彈頭朝門口的警察扔去,阿狼冷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趴下!”就在那些飛來的彈頭快靠近門口時,站得稍遠一點的警察隊長莫名的感覺到不妙,立刻大聲的吼道。
可是,晚了,那些子彈頭雖然是阿狼徒手扔出的,但穿行在空中的速度卻並不比用槍發射來得慢,尤其是其中的力道,更勝手槍發射子彈的數倍。
“噼啪!噼啪……”的聲音絡繹不絕,道道鮮血飛濺而出,緊隨其後的是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一顆顆飽含大力的子彈鑽進衆警察的身體,有的飛進心臟,有的擊向咽喉……
“不……”看着一羣鮮活的生命轉眼間消逝在自己眼前,警察隊長張大嘴,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這?他?他簡直就是魔鬼啊……
儘管是警察,還是個擁有十多年警齡的老警察,可從警這些年來,隊長哪裡見過這樣的人?一個擡手,衆人斃命,那殺人後的平靜眼神,仿若殺的不是一羣人,而是碾死了幾隻螞蟻般……平時的自己最多就是帶人抓抓小偷,流氓,更甚的,大概是帶隊逮捕一些所謂的黑幫小混混,可無論是面對小偷或者流氓混混,他們看見自己都是一臉驚懼。可以說,從警十多年,警察隊長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面對過一次死亡,這不知該說是他的悲哀,還是全體警察的悲哀,又或許,是咱們一干老百姓的悲哀……
“你……你敢殺國家公職人員?你……你……不怕國法的制裁?”明明手裡拿着槍,明明對面的青年看着很瘦弱,更重要的是,明明自己纔是警察,可隊長心裡卻是一陣陣的膽寒,連說話都打着哆嗦……
“國法嗎?不知道,是你們想殺我的,所以就該死!”一個彈指,手中最後一顆彈頭直直的朝警察隊長眉心射去,在對方開槍以前,彈頭射進了他的眉心,一個殷紅的血洞出現在兩眉之間,鮮血順着血洞潺潺的流過隊長那驚恐的臉龐,一直流向身下藏藍色*……
目光掃視了下門口一地的警察屍體,阿狼心裡感到一陣煩躁,武揚剛剛纔睡下,但這裡顯然已經不能再呆下去了,更重要的是這裡是張倩的家,惹出如此大禍,自己以後肯定不能再來了,想到此,他心裡對那些已經死去的警察生起一陣怒火。
“武揚,醒醒,我們得走了!”拍了拍武揚臉龐,阿狼扔了一套乾淨的運動衣在他身上,殺了這麼多的人,這裡無論如何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雖然很疲憊,很乏力,但基本的警覺性還在,武揚一下睜開眼睛,剛剛休息了一小會,感覺並沒有什麼不同,全身依舊乏力的連動一下手指頭都不能,唯一的那麼一點點好轉大概就是說話沒之前費勁了,“狼哥,又幹什麼?就不能讓我睡會?”
“走了!”阿狼沒有解釋,只是把頭向門口偏了偏,示意他自己看。
“啊!!!你……你你……你把他們全部殺了?”看着倒在門外的一干警察屍體,武揚驚的嘴都何不攏。
“廢話!難道等他們來殺我?”阿狼對武揚的驚恐呲之以鼻。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武揚一臉沮喪,一連說了三個完了。
“別廢話,快穿衣服走人!”儘管武揚說的那麼的嚴重,但阿狼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老大啊,你怎麼能把他們全部都殺了呢?這次闖大禍了,你知道嗎?比得罪創世教還要嚴重的大禍啊!”看阿狼沒有放在心上,武揚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事態的嚴重性。
“他們的*很強?”從未見過武揚這麼嚴肅,就是當初決定去創世教的地盤鬧事,他都沒有過如此表情,阿狼不禁感到是不是哪裡出錯了。
“我說狼老大,什麼叫他們的*很強?你不會不知道他們的老闆是誰吧?”真想狠狠的抽他兩巴掌,竟然會有人問警察的*是不是很強。
“他們的老闆就是國家,你說強不強?你的身手是厲害,但你能同一支軍隊抗衡嗎?”話到這裡,武揚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
“如果你怕,那咱們分開好了!”知道自己貌似真的闖了大禍,但阿狼心裡還是沒有什麼感覺,國家的人又怎麼樣?殺了就殺了,對於做過的事從來不後悔,凡是敢對自己開槍的人都該死。
“你這說的什麼話?呵呵,我不過是提醒你小心些而已,老大,你說就我這樣子,還能穿衣服嗎?麻煩你給穿下好不?是得趕快離開這裡了!”阿狼的話雖然聽起來很絕情,但武揚並沒有生氣,他了解阿狼的性格,說出那樣的話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哦!”武揚現在這狀況動也不能動,別說他不會離開,就是他想離開也得有力氣才行。於是阿狼起身,做起了生平從沒有做過的一件事——幫人穿衣服!
“喂喂喂!我是許芬,聽到請回答,隊長,我是許芬,聽到請回答!”小區門口的警車旁,之前被隊長安排留守的警員許芬對着對講機不停的呼叫。
“怎麼辦?這都上去老半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出事了?呼叫隊長也不回答,如果真的出事了,怎麼除了先前的一聲槍響外就再沒有一點動靜了?”許芬面容嬌美,身姿挺拔,一身嶄新的*難掩那傲人的曲線,再配合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性感的雙脣,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英姿颯爽,讓衆多喜歡制服誘惑的男人們見了簡直會噴鼻血。
此刻的她心裡很着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嘛?就算有什麼意外也該通知自己一聲啊!一直到現在,許芬都沒想過上去的警察已經全部死光了,因爲她只聽到了一聲槍響,在剛從警校畢業的許芬看來,殺人就得用槍,那些能一拳或者一掌打死人的所謂高手,不過是電影或小說裡的藝術手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