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懷着悶悶不樂的心情,趙琳一個人在臥室裡睡着了。卻不想,噩夢如影隨形,如期而至,她又夢到那個男人殘忍地殺害了那女子,更可怕的是,他將女人的身體砍得七零八落不算,還喪心病狂地剝了她的皮!
趙琳再次從夢中驚醒,衝到衛生間裡對着馬桶狂吐不止。那個夢太清晰了,清晰地簡直就像是一切就發生在她的眼前。她仍然記得那被剝下來的,殘缺不全的人皮,依舊被剝掉皮後,血肉模糊,筋脈暴露的屍體。這些極其衝擊視覺的畫面,她以前就算是在電影中都沒有看到過。
接下來的幾天了,趙琳夜夜都會做噩夢,夢中的情節在一diǎndiǎn推進着——那女子被剝去皮後,男人摟着那堆七零八落的血肉痛哭了一頓,然後連夜將屍體埋進了亂葬崗裡。後來,那男人也死了,他是自己割/喉自殺的,死前diǎn了一把火,將整個宅子燒的乾乾淨淨……
這一晚,趙琳不是被噩夢嚇醒的,她是被脖子上傳來的一陣劇烈疼痛疼醒的,窒息感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趙琳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因爲缺氧眼前一陣模糊,她費力地垂下眼,看到一道黑影纏繞在她的脖子上,還在不斷地收緊,力道大的彷彿馬上就要掐斷她的脖子!
趙琳拼命地掙扎着,一張臉漲得通紅。她想要喊救命,然而聲音卻憋在喉嚨裡發不出來,就在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之際,房門“咚”的一聲被人打開,燈光亮起,脖子上的桎梏幾乎就再同一時間驀地消失了。
“夫人,夫人,您怎麼了?”因爲這幾日趙琳總會在睡夢中尖着醒來,保姆一直留着心,結果晚上聽到樓上的房間裡傳來了一陣響動,榴趕緊衝了進來。一開燈就看到趙琳捂着脖子,倒在牀上翻着白眼,着實把她給嚇壞了。
趙琳半晌之後才能正常的呼吸,她捂着脖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淚水頓時流了滿臉。她一把抱住保姆溫熱的身軀,哭得聲音都啞了,“有人,有人想要殺了我!我剛剛差diǎn被人掐死了!”
保姆的目光驚疑不定地在屋子裡掃了一圈,卻沒發現任何異常。除了她們倆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窗戶也鎖的緊緊的,根本不存在有人闖入室內行兇的可能。
她小心地拉開趙琳捂着脖子的手,眼睛看過去,那裡的皮膚光潔一片,也沒有什麼淤痕,只能小心地問道:“夫人,你是不是被魘到了?你脖子上並沒有傷痕啊?”
趙琳有些難以置信地推開她,讓保姆找了鏡子,仔細地在燈光下照了半天,她的脖子上果真沒有掐痕,彷彿方纔那種令人窒息的疼痛自己脖子上的黑影只是她在做夢!
這怎麼可能?!
“夫人,您的衣服,怎麼在這兒?”保姆目光掃到牀腳扔着的那件紫色短旗袍時一愣,衣服在入睡之前不應該都被掛在衣架上了麼,現在怎麼會出現在牀上?
趙琳對此的記憶卻有些模糊,她捂着頭道:“我也忘記了,可能是我睡之前忘記把它掛在衣架上去了吧。”
保姆見此,也只能把那件衣服拿起來,重新掛回到了衣架上。
因爲心中懷着恐懼憂懼,後半夜趙琳根本不敢閉眼,只能讓保姆陪着自己,睜着眼一直熬到了天亮。
到了早上,趙琳恍惚了一下,又穿上了那身紫色的短旗袍,暈暈乎乎地跟着保姆一起下了樓。
照鏡子的時候,趙琳才發現自己的面容憔悴了很多,面容蒼白得跟鬼一樣,眼圈也是深深地青色,嘴脣更是一絲血色也無,整個人看上去老了十歲不止,她胡亂地化了個妝遮住難看的臉色,卻沒有了再去美容院的心情。
坐在飯桌前,趙琳問忙着端飯的保姆,“先生這兩天沒有打電話麼?”
保姆答道:“先生昨天下午打過一次電話,說是公司簽了新的合同,他要去外地出差,這個星期就不回來了。”
趙琳面沉如水,直接砸了手中的杯子,濺了一地晶瑩的碎片。她陰沉沉地說道:“把手機拿過來。給他把電話撥過去!”
保姆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先生說他這兩天很忙,可能沒有功夫接電話……”
“到底你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趙琳對她吼了起來,“你只管把電話打過去,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
保姆有些委屈,卻不敢表現出來,連忙去拿了電話,在趙琳的面前撥打了宮陽的電話。
結果一直到電話被自動掛斷,那邊仍然沒有人接。
“夫人,這……”保姆擡起頭,爲難地看着她。
“繼續打,一直打到電話接通爲止!”趙琳命令道。
保姆只能照做,一連撥了三十幾遍之後,電話才被接通。那頭宮陽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正在外面出差,家裡發生什麼事了?”
聲音裡帶着細微的不耐煩。趙琳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她臉色難看地讓保姆把電話遞給她,然後對那頭一字一頓地說道:“宮陽,快diǎn回家。”
宮陽解釋道:“琳琳,我這邊是真的走不開。你理解我一些好不好?在家乖乖地聽話,我這週末就回來了。”
趙琳不耐煩聽他說廢話,聲音直接拔高了一度,“我說讓你回家!”
“琳琳,你別鬧……”
“我命令你在今晚十diǎn之前給我回家!”趙琳聲音尖銳,“不然我就回家去給我媽媽說!”
說罷,她也不管電話那頭是什麼反應,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後隨手將電話扔在了桌子上。
保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夫人,你這又是何必?”
趙琳的情緒卻是非常激動,“我這是何必!我已經連做五天晚上噩夢了,他卻不肯回家陪我,連個電話都不接,這還是做丈夫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