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坐在沙發上,面前擺着一本書,然而很罕見的時,他的心思並沒有放在書上,而是撐着頭望着書頁出神。
小黑貓從角落裡跑了出來,乖乖地趴臥在蘇幕遮的身邊,一下一下的打着盹,既不吵鬧也沒有亂動。
而讓蘇幕遮思考的,是今天他在自家小徒弟看到的那個女孩子。從那女孩子背的那把用布條纏得密密實實地並不顯眼的古刀,基本可以判斷,這個女孩子便是自家小徒弟說得那個奇怪的轉校生。
蘇幕遮之所以會對這個女孩子產生興趣,不僅是因爲她身上那隱而不發的強大氣勢以及體內身後的靈力,更在於她的靈魂——這個女孩子的靈魂上居然還綁着另一隻靈魂,而且兩隻靈魂之間居然並不排斥。蘇幕遮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要知道,人的靈魂可是絕對的個體,就算是身體相連的連體人,彼此之間的靈魂也是獨立的。
不過那女孩子身上並沒有血腥殺戮的氣息,甚至隱隱有些和他相似的氣質。所以蘇幕遮便沒有前去探查,只等着有機會再去調查一二便是。
“篤篤篤篤篤篤……”門外相似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喚回了蘇幕遮的注意力。蘇幕遮合上桌上的書,懷着疑惑的心情起身去開門。這個時候,誰會過來找他?
結果門開之後,蘇幕遮發現門外站着的是一對男女,兩人的面目都比較陌生,不過穿着倒是奢華不凡。而在他們的身後,還停着一輛車,準確來說,是一輛豪車——雖然蘇幕遮對於汽車的研究並不多,但那經常被網友用作炫富的車牌他還是認識的。
蘇幕遮的眉毛緊緊地皺了起來,心中有些不滿。這烏煙巷比較窄,而且兩邊都住的是居民。一般來說,那些外來者都會將車停在巷口,然後自己再步行進來,就怕不小心撞到了人,連狐卿都是這樣做的。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直接把車開進來的,這兩人的素質有點堪憂啊。
心中不滿,蘇幕遮的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對那二人道:“二位是來找我的嗎?所爲何事?”
那女子看着他全然陌生的眼神,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就要發怒,被她身邊的男人拉了一把,才勉強壓住怒氣道:“蘇先生,你好,我是趙琳,我身邊的是我的丈夫,宮陽。我們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就在xxxxx高中裡,當日我的一些行爲太過魯莽,在這裡要親自向蘇先生說聲對不起。”
她能乖乖地道歉,還是因爲之前宮陽給她講了一路的道理。不過雖然嘴上道歉了,在心裡她對於蘇幕遮還是很不屑的。
宮陽在旁邊道:“我們家裡發生了一些怪事,經過白副校長的指點。我們便親自登門,希望蘇先生能幫一幫我們。”
其實也不怪蘇幕遮沒認出陸雲來,實在是因爲她的容貌跟前幾天差別很大,憔悴不堪,就像老了十歲不止。
蘇幕遮頓時在心中冷笑一聲——還真是有緣啊,能在同一件事情上接連觸怒他兩次,心本事也是不容小覷的。他的表情冷淡了一些,指着趙琳宮陽和宮陽背後的豪車,道:“宮先生,麻煩你先把你這輛車開到巷子口去,然後才能進我蘇記的大門。”
艾瑪這話聽起來爲什麼那麼想要娶親?作者菌在反思。
這下不僅是趙琳,連宮陽也有些不樂意的。他的確是來找蘇幕遮幫忙的沒錯,但並不代表他要受這麼多氣。屆時等那髒東西被捉住了,他自然會給蘇幕遮一大筆錢坐在報酬還有封口費。蘇幕遮一個窮學生在擺什麼譜?
蘇幕遮將他們的神情變化清清楚楚地看在眼睛裡,當即轉身,進屋,“這裡容不下二位兩尊大神,二位請回吧,好友不送。”
趙琳氣得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宮陽腦子靈光一些,知道他們今天若是真的走了那可就是徹底把白康得罪了。只能開口喚住蘇幕遮,“蘇先生,是我們犯渾了,我這就把車開出去。琳琳,你先進屋去把事情詳細地跟蘇先生說一遍。”
趙琳不願意,被宮陽給強行推進去了。
蘇幕遮瞟了他一眼,到底沒說什麼,而是領着趙琳進了門。
趙琳沒看到,在她的腳剛跨進蘇記的那一剎那,這房子裡便有一道金光波盪了過來,將她身上的黑氣抹除地乾乾淨淨。
蘇幕遮領着人進了屋,指着沙發道:“趙夫人,請坐吧。”
趙琳擡眼打量這個屋子,見它面積雖小,但是每一處都打掃得乾乾淨淨,且裝飾還算有品位。這才哼了一聲,勉勉強強坐了下去。
蘇幕遮去倒了兩杯茶,在她的面前放了一杯,在她旁邊的作爲上放了一杯。而後坐在趙琳的對面,開口道:“你所遭遇的事情,我已經聽白副校長說過了,基本上也有些瞭解。我現在還有些問題,想問趙夫人,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趙琳態度還算配合地點了點頭。
“你具體在哪一天做的噩夢,做噩夢之前可有什麼徵兆?”蘇幕遮摘下架在鼻樑上的眼鏡,銀色的眼眸在她的身上掃視了一圈,倒沒有發現什麼鬼魂妖物,看來那東西並沒有跟着這夫妻二人一起過來。
趙琳卻是被他完全暴露出來的容顏微微的驚了一下,上次太生氣了沒有好好看,今天仔細看了,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窮學生長着一副無可挑剔的好相貌。
“大約是六天之前的那個晚上,我毫無預兆地做了噩夢,當時只以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沒想到後來居然發展成了那樣。在此之前,並沒有任何的徵兆。”
“那在你做噩夢之前,你家裡可放進來了什麼東西?就是那些,以前沒有過的東西。”蘇幕遮又問。
趙琳仔細想了想,唯一新的東西就是丈夫送給自己的那匹精美的布料——但丈夫經常會送給自己各種各樣的禮物。一匹布什麼的根本沒什麼奇怪的地方。所以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