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管家連忙帶着人一起離開了。
而鼠爺趴在地上,嫌棄地在地毯上蹭掉它爪子縫裡的血肉。經過剛剛那麼一遭,已經沒有人敢小看鼠爺了。
鼠爺甩頭——小爺就是這麼酷炫!
它悠哉悠哉地跑到陸雲和柳鬆的身邊,分別爲她們弄斷了繩子。陸雲重獲自由,連忙扶着柳鬆一起跑到了蘇幕遮的背後。
“蘇幕遮!”厲白惱怒地看着蘇幕遮,“把你身後那個女人交給我,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我給你五百萬!”
五百萬可真的不是一筆小數目了。柳鬆立即緊張地看着蘇幕遮,生怕他突然反悔。
五百萬?呵呵,一條人命在他們地眼中只有兩百萬,而自己幾乎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拿到五百萬。這說明,對於厲白來說,自己的價值還挺高?
或者說,一條人命,在他眼中,有算得了什麼?
厲白見他沉默,還以爲他是動心了。心中喜不自勝,忙“乘勝追擊”道:“如果五百萬不夠的話,我還可以給你加錢!”
“夠了。”蘇幕遮不想聽他說話,“我根本就不缺錢。且不說,沾了鮮血和人命的錢,我又如何能花的心安理得?”
“你!”厲白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吳歸和張裴同時上前一步,擋在厲白的身前,生怕蘇幕遮突然發難。
“托爾管家,去吧我的獵槍拿過來。”厲白掀脣一笑,戾氣驚人。
“既然都這樣不識好歹的話,那你們三個人。誰也別想活着離開這裡!”
鼠爺趴在蘇幕遮的肩頭,拿爪子掏掏耳朵——這樣的威脅他聽得多了去了,早就沒什麼新意了!
蘇幕遮也不甚在意,一把獵/槍而已,他並沒有多放在心上。
在場的唯有柳鬆一人很緊張。
兩方人並沒有僵持太久,托爾管家很快就把獵槍拿來了。厲白接過獵槍,將槍口對準了蘇幕遮的頭,沉聲道:“再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就離開這裡,我就不會爲難於你。”
蘇幕遮笑,“那你該是爲難我吧。”
厲白怒極,手指下壓,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眼看着子彈就要被髮射出來了。站在牆壁邊一直充當壁花的大鵬鳥突然冒出頭來,一口金火就噴了過去!
它對於火焰的大小以及方向控制得極爲精準。那團火焰剛好落在獵槍之上,並沒有傷到人但是火焰裡所帶着的高溫卻把堅硬的獵槍給直接融化了。
沒錯,融化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好麼,跟看怪物一樣看着大鵬鳥。厲白的運氣太差,不僅沒有成功威脅到蘇幕遮,他手中的槍還炸/膛了。厲白雖然迅速地將獵槍扔到了地上,但是手上還是被炸的鮮血淋漓。
“可惡!”厲白捂着手痛呼出聲,若說之前他是爲了自己犯下的罪行不暴露才想要殺人滅口,但如今卻是被徹底激怒了。他恣意瀟灑地活了二十多年,生活一直如意順遂,何曾跌過跟頭。今晚卻受了這樣大的屈辱。厲白覺得若是不除掉這幾個人,實在難以消除他心頭之恨!
而一個人的身上若是有太多的負面情緒,就容易招來一些東西。
——就像現在,大廳之內的所有照明燈突然變得明滅不定,閃爍不停。氣溫也開始慢慢下降,原來溫暖舒適的溫度纏得陰涼難忍。屋外颳起了獵獵大風,吹動地樹葉草木發出“撲簌簌”的聲響,烏雲遮住了明月,天地之間彷彿都失去了光芒。
厲白一僵,這種情況過去也發生了很多次,他哪裡還不明白這代表着什麼。一想到那些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經歷。厲白就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他一把拽住張裴,顫聲道:.“快,快救我!救我!”
張裴繃緊身體,安撫他道:“厲少爺您,您別擔心,咱們還要剋制那東西的法寶呢!”
厲白一聽也對,剛纔那個從天而降的黑衣人可是給了他們不少寶貝麼!那些寶貝可厲害了,一定能保住他的性命的!
蘇幕遮皺眉——他就知道張公子今天來是不懷好意!
陸雲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胳膊,小聲地對他說:“師父,他們手裡的有些東西真的挺厲害的,我都不知道是什麼。就像之前,我們本來明明坐在白虎式神的背上的,結果那雷洋不知扔了個什麼木片過來,我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然後醒來之後就被綁進來的!”
不然以她的實力,非得打的他們哭爹喊娘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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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遮眉頭皺得更深,上次章道元不就是被用這種方法捉起來的麼。他也調查過那木片,卻發現並沒有什麼稀奇的。當然也有可能,它的威力是有實效性的。
總是玩這一套,他都覺得煩的很了。
“等一下,你在這裡不要動,保護好柳女士,一切由我來處理就好,讓大鵬鳥在這裡保護你們。”
陸雲點頭。
待他倆說完話,柳鬆才期待又忐忑的開口,“蘇先生,是,是我的女兒要來了麼?”
“很有可能,你先待在這裡,不要亂跑。一會兒會有機會讓你跟你女兒接觸的。”蘇幕遮道。
柳鬆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就在這時,“啪”的一聲,大廳裡所有的燈都滅了,屋裡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而在周邊牆壁的窗口,卻亮起了暗紅色的光芒,詭譎陰鬱。
細細的哭聲從各個角落響了起來,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尖細的聲音如一隻細細的針,扎入耳朵,深入腦髓,攪得人痛苦不堪!
厲白本就心中有鬼,於是受到的影響最大,這會兒已經躺在地上打起滾來。他再一次想起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她的額頭上被炸開一個大洞,鮮血混着腦漿流出來,一雙無神的眼睛卻是死死地盯着自己,彷彿再說——我總有一天會回來要你的命!
“厲少爺!”張裴和吳歸慌了,連忙去扶他。張裴從懷裡掏出一張紫色的符紙來,貼在了厲白的眉心出,又摸出一隻瓷瓶來,將裡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麼成分的液體倒在了厲白的身上。
這方法倒還挺有效,厲白的身體很快就不抽搐了,臉色也慢慢地恢復了血色。
“師弟,我去對付蘇幕遮。你快去捉那小鬼!”張裴對吳歸道。
“好,師兄你小心!”吳歸抽出桃木劍,跑到別處去了。
蘇幕遮想去追,被張裴攔下。那穿着道士服的老道士臉上浮現出一個陰冷的笑容,“先過我這一關再說!”
“莫非你認爲,你會是我的對手?”蘇幕遮毫不客氣地道。對待這樣違背道義的人,根本不值得尊敬和客氣。
要知道,在正經的道派裡,張裴吳歸師兄弟這樣的人,早就被廢去修爲逐出師門了!
“小子狂妄,那咱們就來試試。”張裴反手扔過來一件黑色的物什,根本不用蘇幕遮去抵擋。鼠爺就先一步地撲了過去,在半空之中迎上那東西,直接就是一爪子!
那六邊形的黑色木板立馬從中間裂成了兩截,大團大團的黑氣當即從裂縫中鑽了出來,就像有意識一般,向着鼠爺纏繞而去。
“鼠爺小心!”蘇幕遮飛身向前,伸長手臂一撈,將鼠爺撈入自己的懷中。做完這些他馬上轉身,大鵬鳥配合完美地對着他的身後吐了一口火焰過去,那黑色的煙氣立即無影無蹤。
對於剋制邪祟之物,沒有什麼比大鵬鳥吐出的火焰更有用了,
張裴沒想到蘇幕遮會這麼快就破了他的第一招。但他也不驚慌,舉着桃木劍就撲了過去,蘇幕遮及時化出了獠牙長劍,如白玉一般的光芒在劍刃中流轉,在這麼黯淡的光線之中更加耀眼。
他橫劍抵擋住了張裴的攻勢,也在一瞬間明白張裴爲什的突然有底氣來對付他了——也不知張公子給他們吃了什麼“靈藥”,張裴的速度和力量都變強了很多倍,幾乎可以與蘇幕遮抗衡了。
當然,也只是“幾乎”罷了。
突然得到一種強大的力量,卻因爲時間過短而無法運用自如。蘇幕遮很快就找到了張裴攻勢中的漏洞,勢如破竹地向他攻了過去。
張裴節節敗退,眼見蘇幕遮的攻勢越來越凌厲,他心一橫,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舌尖血到了他的桃木劍上。
桃木劍的劍刃立即就變黑了,然後產生了一種強大的吸力,周圍那些細小的精魅全都不由自主地被吸了過去。在到達一個點的時候,那本應用來斬妖除魔的桃木劍上的氣息居然變得邪惡了起來。
見到這個改變,蘇幕遮起初驚異,而後變得駭然。他擡頭要質問張裴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的眼睛亮的不正常,“蘇幕遮,受死吧!”
張裴舉劍劈了下來,劍風所過之處,傢俱擺件被劈開,地面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縫。“小云快躲開!”
蘇幕遮抱着鼠爺往旁邊一滾,而陸雲因爲早就察覺到了危險,立即抱住柳鬆,抓着大鵬鳥的爪子讓她們避過了這一擊。
(待會還有一章,卿卿……應該快回來了吧|?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