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又低下了頭,覺得面前這個青年人簡直是聰明絕頂,任何謊言和遮掩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她試着辯解道,“但是他想要強/暴我,這件事是實實在在的。”
“那好,我不問這個問題了。”蘇幕遮道,“那麼第二個問題,你今晚去你的合作伙伴家,是要做什麼?”
女人低着頭,悶聲道,“他的電腦……因爲你們的原因出了一些問題,所以我去幫他恢復那些資料。”
蘇幕遮挑眉,“那你是那個電腦高手了?”
女人不說話,她說是不對,說不是也不對,畢竟她的電腦技術雖然很不錯,但是跟面前這個人起來,是小巫見大巫了。
“再下一個問題,那些未成年人的自殺視頻,是怎麼來的?”
女人一凜,心想終於問到這個問題了,面對男人充滿壓迫性的眼神,她也不敢說謊,道,“我在這些未成年人的的電腦,都設置了一個自動程序,只要他們的自殺視頻錄製之後,存進了電腦之,那麼在一個小時之後,這段視頻會自動發給我。”
“你這樣做的目標,是爲了威懾羣裡的其他人?”蘇幕遮問道。
女人點頭,“是的,洗/腦是一個長期過程,想要完全實現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是如果加這種血腥赤/裸的恐嚇,那麼這些小孩,會老實很多。”
這個時代的小孩,最有自己的想法,但也最好煽動蠱惑,他們會因爲好參加一些怪怪的項目,以證明他們很“酷”。而“bluewhale”組織,是利用未成年人的這種性格,來“拉他們入水”,而由於性質的嚴重性,算是這些孩子害怕了,退縮了,也絕不敢把這個組織告訴自己的父母師長還有警方。
而前面也說過,成立這個組織,之前死掉的男人,是因爲刺激感,還有金錢利益。而女人不求利,也不在乎這種刺激感,她加入組織的目的,是爲了,欣賞那些小孩兒,臨死時痛苦的神態罷了。
心理變/態的人,或有一個悲慘的童年,或有一段悽慘的成長階段,而女人較可憐,這兩當年都有。她從生下來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從小跟母親一起生活。據說母親是被一個渣男拋棄的,所以她的性格不免有點古怪,將被拋棄的怨恨全部都記到了自己女兒的頭。不過母親倒也還算理智,也沒有到虐待自己的女兒的程度,只是一直不喜歡這個孩子,對她十分冷淡罷了。
所以在小時候,每每看到那些小朋友親親熱熱地拉着自己的父母,肆無忌憚的撒嬌,一家人親親密密的時候,女人會打心眼裡十分羨慕。被父母深深疼愛的孩子,從來不會懂得被自己父母拋棄的孩子的痛苦的。
而隨着年歲的漸漸長大,女人出落地越來越好看,吸引了周爲很多人的目光。而那時的她,把對同齡人的羨慕,以及渴望親情的情緒深深地藏在了自己的心理,這些情緒壓抑得太久,又無法得到宣泄,慢慢地變質了。
而細究女人的心理徹底改變的原因,還得從她十五歲那年說起。十五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而十五歲的女孩子,個個都和花骨朵一樣嬌/嫩靈動,引人注目。而女人自然則不例外,還因爲姣好的外表而引得許多人的愛慕。告白自然也是有的,但是女人因爲家庭原因,性格一直十分冷淡。面對寫信告白,自然是全部都推拒了。
有人說,美貌也是一種原罪。女人本來是不知道這個說法的,但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卻是用一種殘酷的手段叫她知道了。
——女人被人輪/奸了。
被人強行拖到一條巷子裡,四五個人,不顧她的掙扎哭叫,一個接一個,在她的身發泄了獸/欲。
女人到現在都能記住那些人,因爲**而變得十分猙獰醜惡的臉龐。她當時呼救叫的嗓子都啞了,卻沒有一個人來救她。無論她怎麼哀求,那些畜/牲也沒有放過她。
這幾個男生,都是她同年級的同學,爲首的那個,家較富裕,平時在學校裡也算是一個作威作福的小霸王,曾經對女人死纏爛打了一段時間,不過女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理他。
小霸王大概是認爲自己被下了面子,心不爽,想着要報復回來,用了這樣一種殘忍的方式。不知他有沒有想過,這個方式會毀掉一個女人的一生!
到了後來,女人也不呼救了,她的身心皆已麻木,眼神空洞地躺在地傷,等那些人終於離開之後,女人裹着自己被撕得破爛的衣服,一瘸一拐地從巷子走了出來。
那條巷子其實離他們學校並不遠,當時又是放學時間。女人呼救叫的那樣大聲,多多少少都應該有人聽到的。但是,根本沒有一個人來救她。她的同學,都是冷漠的,甚至在看到女人一身污穢的時候,對她投去了鄙視的目光。
女人並沒有哭,也沒有叫,更加沒有報警,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一直等到晚,然後一個人慢慢回家了。
在路的時候,自己的母親,在看到自己這副模樣的時候,應該也會着急氣憤吧。但是事實卻給了她最爲致命的一擊。
——她的母親,丟下她一個人,離開了。
女人癱坐在空蕩蕩的房間,哭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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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女人輟學了,她變得更加不愛說話,也不與人交流,人人都以爲她接受不了母親拋棄她的打擊。所以變得這般內向。但是隻有女人自己心裡明白,她沉默,是將所有的仇恨壓在了心裡,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會爆發出來,然後毀掉所有人……
*****
女人在家自己學成了黑客技術。蟄伏了五年之後,她通過自己之前蒐集來的種種資料,將當初強/暴自己的那個小霸王家裡的各種“灰色”資料找了出來,在利用這些資料勒索了他們家一大筆錢之後,女人轉頭把這些資料發送給了相關部門。
能教出小霸王這種人的家庭,又能好到哪裡去呢?事實。不論是在經商還是在平時生活,這一家人都做了不少違法的事情,這份資料一送過去。相關部門馬派人過來調查,結果發現資料全部都是真實的。結果大家都應該能夠想到——小霸王家裡倒臺了。
而包括小霸王在內,當年欺負過女人的其他幾個男生,也都被女人整治的十分悽慘。
她當初之所以選擇不報警,是因爲知道報警的作用並不大。他們那個地方的警察局是出了名的無能和無作爲,而憑着小霸王家裡的家世,想要把這起事件壓下去,也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了。再加小霸王犯罪的時候,根本沒有成年。算警方真的去受理了,也不過是行/拘他幾天,然後讓小霸王家賠點錢罷了。這些根本不是女人想要的。
而現在小霸王家裡在她的干涉之下垮臺了,她想要怎麼整治小霸王,還不是容易得很。
也是從這以後,女人的行爲也更加張狂而肆無忌憚。她的心理已經產生了極大的變化。她最恨的人,並不是拋棄她跟母親兩人的那個渣男,也不是拋棄自己獨自離開的母親,而是當年強姦她的人,對她所受的傷害置之不理的人,對她投以鄙視還有嘲笑眼神的人。
對,他們還是孩子,因爲還是孩子,可以將最惡的手段用到別人的身,可以對別人所受的傷害漠視不理,可以用嘲笑來傷害別人的自尊心麼?!
看看這些孩子,因爲父母無度的寵溺,都把他們寵成什麼熊樣了。一個個不知疾苦,不懂天高地厚,自高自大,不學無術,這樣的廢物垃圾,留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麼用,不如死了算了!
女人的思想變得越來越偏激。然後她遇到了一個十分“有趣”的組織,這個組織的目的跟她的想法十分相符,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加入了進去……
***
(這也是女人爲什麼十分抗拒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靠近的原因。)
蘇幕遮見問着問着,這個女人卻發起了呆,臉劃過陰霾,眼睛裡也滿是仇恨,知道她大概是想起某些事情了。不過他對於女人的私事並不感興趣,再加明面要問的問題幾乎都問完了。所以便轉移了話題。
“你這項鍊,是如何得到的?”蘇幕遮指了指被女人拽下來拿在手裡的項鍊。這項鍊外形古樸,底端的寶石也不是現在時興的鑽石,而是一種看不出材質的石頭,可以知道它並不屬於這個時代,大概是以前從哪裡來的項鍊。再加它已經變成了靈器,可以養鬼,粗略地估計一下,可能已經有至少五百年的歷史了。
而這樣的項鍊,應該不會是這個女人原本擁有的。因爲她連它的確切作用都不知道,所以蘇幕遮纔會做出大概是女人偶然撿到的這種猜測,
女人被他的出聲所驚醒,下意識往自己的手看去,等看到那串項鍊的時候,驀地想起自己是怎麼被那鬼魂傷害的,嚇得“嗖”的一下把項鍊給扔了出去,“我也不知道它是哪來的。這串項鍊,是有一次我在路撿到的。看它挺好看的,於是將它留下了。”早知道這串項鍊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多的禍患,女人寧願當時沒有看到它。
“那那隻鬼魂,你又是在何處遇到的?”應該不會是在家遇到的,因爲無論是冥府的鬼魂。還是鬼界的鬼魂。身都帶着很重的陰氣,再沒有特殊手段的加持下,是不能去人太多的地方的。
果然,女人的回答再次驗證了他的猜想,“這是有一次我出去旅遊,爬山的時候,在山腰的某處發現的。”
蘇幕遮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趣,“哦?那是什麼山?”
女人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叫做紅石山的一座山,算不太有名,不過由於山有一種紅色的石頭,所以還是較有特色的。”
蘇幕遮點了點頭,“我該問的都問完了。”
女人見他並沒有太爲難自己,不由鬆了一口氣,這一放鬆下來,頓時想起了另一件事,“這位先生,我的,我的解藥,還沒有到麼?”
蘇幕遮挑眉,“急什麼,這不來了麼?”
他的話音剛落,天空想起一聲嘹亮的鳥鳴聲,女人連忙擡頭望過去,果然見一隻黑色的影子,自黑藍色的天空快速飛了過來。那速度是真快,本來還在那邊,結果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它飛到自己的頭頂空了。
找準了外置,大鵬鳥迅速俯衝而下,最終精準地落在了蘇幕遮的右邊肩膀,然後鬆開鳥嘴,將一隻瓷瓶放到了蘇幕遮的手。
蘇幕遮晃了晃那瓷瓶,對眼巴巴看着的女人道,“這是解藥,可以化解你身體以及血液之的那些毒素。”
女人十分想要,卻又不敢伸手去奪。只能繼續看着蘇幕遮,“那麼,那麼我精血虧損的問題怎麼辦啊?”
蘇幕遮將瓶子扔給她,“補一段時間行了,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這裡面一共有五十粒藥丸,每天吃一粒,到第五十天的時候,你身體之內的毒素能夠被清除乾淨了。”
女人點頭如搗蒜,將蘇幕遮的話都完完整整地記在了自己的心裡,一個字都不敢落下。聽到每天都要服用一粒的時候,女人連忙拔開了那小瓷瓶的瓶塞,然後在手倒了一粒藥丸。
那藥丸不過黃豆大小,呈現出一種暗紅色,外觀看去倒像是一顆較大的紅豆。散發着一股清香的味道,不過在這氣味之又帶着一絲隱隱的甜膩。
女人並沒有多想,直接仰頭服下藥丸,然後將其吞入了胃。
這個時候她倒是不懷疑蘇幕遮會不會害她了,畢竟見識了蘇幕遮種種手法,她心裡也明白的很,對方暫時真的想殺自己的話,早動手了。
見蘇幕遮不說話,女人的膽子漸漸變大了一些,試探性地問蘇幕遮,“那我現在可以走了麼?”
蘇幕遮的表情立即變得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對着他這樣的表情,女人的心裡有些打鼓,她哪裡知道行不行。
“害死兩個人,教唆未成年自殺,恐嚇未成年人,以及隨便侵入別人的電腦……做了這麼多惡事的你,覺得自己還能走的掉麼?”
女人的心頓時一涼,不過左看右看都沒發現其他人的存在,所以還以爲蘇幕遮沒有報警,於是打算軟言相求幾句,最好能讓這個男人心軟,然後放她走。
正當她要把想法付諸行動的時候,卻被一聲驚叫打斷。女人慌忙擡頭看過去,卻見一團黑氣直衝着這邊飛了過來。她想也不想地往一邊倒去。卻見那黑氣團竟是朝着蘇幕遮飛過來的。蘇幕遮正欲拔劍抵擋,卻有一道紅光先一步射了過來,瞬間將那黑氣團打散了。
這熟悉的氣息………
蘇幕遮眼神一寒,立即擡頭往紅光射過來的方向望去,果然見到了老熟人。
——真是那許久不見的張公子!
“你倒是敢出現!”蘇幕遮厲聲道,他猶記得之前無量山那封印是怎麼被解除的,若是裡面的東西跑出來,會對這個人界造成什麼樣的危害,誰也說不出來。但是那危害,必然是毀滅性的。
蘇幕遮本來對張公子的觀感極差,兩人算得是宿敵。而張公子也是蘇幕遮最想要除掉的人之一。
“我爲何不敢出現?”張公子穿着黑色長袍,面覆着黑色面具,站在他那隻標誌性黑鴉式神的背,遠遠看着,像是漂浮在天空一樣。他並未大聲說話,
而本來在處理那鬼魂的陸雲和葉玄零,同樣也雙雙擡起了頭。陸雲是滿眼警惕和緊張,而葉玄零雖然並不認識這個人。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看出這個人有多麼危險。
更何況,這個人好像還是師兄的仇人!
在短時間內理清思路之後,葉玄零也跟着一起緊張了起來。
大鵬鳥尖嘯一聲,身形快速擴大,對着天空的黑鴉式神噴出了一大團金紅色的熾烈火焰,不過被對方飛快地躲開了。
趁着這個時間,蘇幕遮快速地跳到了大鵬鳥的背,一人一式神快速地朝着張公子那邊攻了過去。
“這般暴躁?”張公子輕笑一聲,身形一閃,躲開蘇幕遮刺過來的一劍,“我今晚好歹是救了你一命呢。”
蘇幕遮也不跟他廢話,朝着張公子連連劈刺,而張公子卻反常地回擊。而是一味躲閃着。而兩隻式神內沒有那麼講究了,彼此都拿着自己的殺招對付對方?
(明天要答辯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