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怎麼不用人工呼吸救人什麼的——蘇幕遮坦誠地表示,自己不會。還有,他這人有潔癖。能用其他方法(快速有效地)救人,蘇幕遮是不會跟別人有身體接觸的。
——沒辦法,會道法,就是這麼任性!
見姑娘呼吸放緩,蘇幕遮伸手覆在了她的面上,果然從她的大腦中吸出了一團黑氣。蘇幕遮厭惡地用靈氣將它包裹起來,扔在了旁邊的沙地上。大鵬鳥默默地飛過去,將其吃掉了。
大鵬鳥對着蘇幕遮叫了一聲,讓他注意後面還有一個人。蘇幕遮轉身,來到那已經被大鵬鳥打暈的人身邊,將人翻過來,發現這是個面目普通的中年男人,之所以會做出殺人這件事,也是因爲着了道。蘇幕遮只能再嘆一口氣,又吸了一團黑氣出來。
蘇幕遮覺得他乾脆改名叫吸塵器得了……
救完人之後,蘇幕遮站起來,脫掉上衣,將衣服中的水擰乾。雖說這個季節的夜晚溫度並不算低。但是溼到滴水的衣服貼在皮膚上,還是叫人怪不舒服的。
——等落水姑娘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地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片白皙如玉的裸/背,腰肢勁瘦,從背後看沒有一絲贅肉,線條結實流暢,弧度優美,有如被精雕細琢的一尊白玉。再向上,是同樣線條完美的脖頸。
嗯,姑娘還沒有完全清醒,身體就很誠實地想掏手機去拍了。這要是放在網上,一定會吸引很多人來舔屏……
結果伸手這麼一摸,並沒有摸到手機(手機在她落水的時候掉江裡去了),反倒是感覺到自己一身溼漉漉的,身體還很痠痛。她陡然一驚。正巧這個時候,蘇幕遮聽到背後人的呼吸聲變了。就套上衣服轉過身來,剛好跟姑娘迷茫好奇的視線對上。
結果蘇幕遮還一句話都沒說呢,那姑娘眼神一下子就變了,不僅變得無比驚恐,面上更是嚇得毫無血色。
蘇幕遮還在疑惑她怎麼了的時候,那姑娘突然指着蘇幕遮大叫了起來:“你這個強/奸犯,你那樣對我還不夠麼?你還要殺掉我!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我就報警!”
蘇幕遮:“???”
什麼強/奸犯,什麼殺人,他今天才見這個姑娘第一面好麼?
蘇幕遮耐着性子,試圖安撫這個姑娘的情緒,“這位小姐,你冷靜點,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你所說的事情我並沒有做,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但是他不說話還能好一點,他一說話,姑娘的情緒就更加激動了,她認定是蘇幕遮對他實施了暴行,認定他還要殺掉自己,對這個“惡魔”的厭惡和恐懼已經達到了頂點,大聲哭叫着警告蘇幕遮不準靠近他。
蘇幕遮都要鬱悶死了——他只不過是救個人,怎麼就救出這種結果來了?
“你仔細聽我說好不好?!我什麼都沒有對你做過,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你。是我看到你想要跳江,所以也跟着跳下去把你撈上來的。你看我的衣服,還有我的頭髮,都是溼的。你所說的那些,真的不是我做的。”
那姑娘一聽,情緒更加崩潰,瞧着蘇幕遮的眼神,兇狠的恨不得咬下他的一塊肉來。“你到這個時候還撒謊!你到這個時候還想污衊我!明明就是你要把我推到江水裡去的時候 ,被我死命掙扎,然後把你一塊拽下去的,你說的還那麼好聽,說什麼是我 自己要跳江,要不是因爲你這個禽獸害的,我肯定還活的好好的,怎麼可能會輕生?我只是掉進水裡去了,又不是腦子進水失憶了!你別想糊弄我!”
別說蘇幕遮現在解釋不清有多麼煩躁了,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大鵬鳥表示自己都要驚呆了好麼?!它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什麼叫“恩將仇報”,什麼是“倒打一耙”了。
“你就是我救上來的,我要是想要殺你,又何必費盡力氣將你救上來。”蘇幕遮只覺得一種深深的無力:“我的腦子又沒進水好麼?”
對於自己是怎麼又從水中上來這一段記憶,姑娘大腦之中實在模糊混亂的很。不過就算是打死她,她也是不會相信是眼前這個禽獸救了自己的,他一定是在撒謊。
姑娘視線一轉,剛好看到蘇幕遮背後,趴在地上那個昏迷過去的中年男人,記憶瞬間被補全。她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尖叫聲又拔高了一個度:“是那個大叔,是那個大叔把我從水中就出來的!不是你!我都記得,我什麼都記得!你看到大叔把我救上來,還想殺她滅口!你沒想到現在我醒了吧!你的所有陰謀都別想得逞了!”
蘇幕遮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扶額,不知道這姑娘在落水之前腦子怎麼樣,總感覺她在落水之後,智商也跟着下降了——且不說他沒有對姑娘做過這些事情——廢話,當然沒有——如果他的確對姑娘實施了暴行,事後還想要殺人滅口的話,那麼這姑娘現在最正確的做法就是裝暈或者裝死,而不是在這裡衝着自己大吼大叫 。
就像是如今的這個情況——一昏迷一弱勢,周圍沒有什麼目擊羣衆,姑娘自己的手機也用不成了。而作爲“歹徒”的蘇幕遮,卻是身強力壯的,想要再殺這姑娘一次,簡直是輕而易舉,比捏死一隻雞還容易的事情。更別提這姑娘還一個勁兒地“威脅”“挑釁”自己了。
所以說,姑娘們即使不幸遇到了危險,也要在關鍵時刻保持頭腦清醒,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即使可能無可避免的受到傷害,也要爭取將傷害降到最低。在沒有完全把握,以及自保的情況下,絕對不要用言語激怒歹徒,因爲你永遠不知道,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在急紅了眼的情況下,會做出什麼樣的 舉動。
咳咳咳,扯遠了,即使蘇幕遮心裡覺得這個姑娘可能有點沒腦子,但是眼前的事情還是要處理的。
他蹲下來,儘量跟姑娘平視,以消除她的戒心(實際上這個動作讓姑娘更加恐慌了,愈發地覺得蘇幕遮就是個變態)。然後用平穩緩慢的語氣跟她說:“你的記憶可能出現了一些差錯,因爲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對你做過什麼。如果你還覺得我有問題的話,可以選擇報警。我會跟你一起到警局裡接受調查的。”
姑娘愣了一下,但是隨即想起自己的手機沒了。這一下可是出離憤怒了,“你這個虛僞的人渣,我都沒有手機了,拿什麼報警!”
“給。”蘇幕遮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姑娘,“我的手機給你,你用來報警好吧?我手機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你跟警察說,讓他們過來。然後我跟着你,一起到警局裡去,可以嗎?”
見蘇幕遮真的動怒了,姑娘心中也有點兒犯嘀咕了——看這個人這麼光明磊落的樣子,難不成真的是她記錯了。但是記憶裡,明明……
就在姑娘糾結着要不要去接手機報警的時候,那昏迷過去的中年人呻/吟了一聲,居然也醒了過來。被大鵬鳥揍得那麼重,居然還沒有得腦震盪什麼的。只能說這個男人腦殼夠硬的。
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揉揉眼睛,然後就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堪稱詭異的對峙情景。他先是看了看那姑娘,隨即又看向了蘇幕遮。結果這一眼看過來,他的反應可就大了。直接被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蘇幕遮:“…………”exome?
隨後,蘇幕遮就再次體會了一把日了狗地感受,簡直讓人心塞的沒話說——那中年男人還沒看清蘇幕遮的模樣,就跟見鬼了似的大吼大叫道:“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
蘇幕遮:“……”
原本那姑娘還搖擺不定的,被這個男人這麼一吼,心思立即就堅定了下來——堅信蘇幕遮是強/姦殺人犯。趁着蘇幕遮扭頭看人的時候,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手機,然後從地上連滾帶爬地竄到了中年男人的背後,姿態那叫一個矯健迅捷。
蘇幕遮:“……”此時他的心情只能用這六個點來表示。
蘇幕遮擦了一把臉——再擦都要擦破皮了。他看着那男人,問他,“你在什麼時候看到我的,當時是個什麼情形?”
男人護着背後的姑娘,又害怕又憤怒地瞪着蘇幕遮:“就是差不多半個小時前,我看着你拖着這個姑娘要把她往江裡推。然後姑娘掉江裡去了。我趁你離開的時候趕緊下去把人救了上來。沒想到你又回來了,還把我打暈了。不過幸好我醒的及時。不然你肯定又要對人姑娘實施暴行的!我我我我跟你說,我這邊可是認識人的,一會兒我打個電話,他們就過來了。你你你,你不可能逃的掉的!”
姑娘怒目圓睜,“我就說果然是這樣!果然是大叔救了我!這光天化日的你就敢殺人滅口,還有沒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