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電話亭,我又沿着小道回去,路過陰森樹林時,我再次聽到了小孩子的笑聲,笑聲從樹林深處傳過來,清晰入耳,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笑聲竟然還在,因爲大白天的不會出現鬼,實在是好奇,我就走過去看看,到了地方,我見地上有一塊大布,大布包着一個東西,就形狀來看應該是個孩子,走近前,我發現笑聲沒了,周圍很寂靜,只有風吹樹枝帶來的嘩啦聲。
“難道剛纔的笑聲就是從布底下發出的?”我疑惑不解,不會真有人把自己的孩子扔在這了吧?如果是這樣,孩子怎麼只笑不哭呢?
我小心翼翼走近,然後慢慢掀開那塊布,果然不出所料,佈下面確實是個孩子,這孩子皮膚蒼白,一動不動,他的臉背對着我,所以我看不到他的面目,我忍不住拍了拍他,希望他能回覆我,不過他並沒有轉身,拍到他身體時,我只覺得像是拍到了石頭上,我沒見過這樣的人,一時慌了神,本來想後退的,發現自己走不動了,就好像有東西在拉我的腿不讓我走。
“不會是遇鬼了吧?”我看着眼前的孩子,“難道他已經死了?不過鬼在白天不是不能出來的嗎?”
我再次看了下他,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突然發現我只能靠近他,就是不能後退,這可奇了怪了,我猜測了下,他應該死了,估計這孩子是想讓我帶他走,困在這也不是辦法,我就試試吧,看看猜測對不對,於是我走到這孩子身邊把他背了起來,這孩子真重,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重的孩子,不過背起他之後,我確實能走了。
看來這個猜測是對的,剛纔背起他時,我看到了他的臉,他的臉色蒼白,看樣子很痛苦,痛苦中又帶着一絲笑容,他並沒有氣息,是真死了,不過我並沒有聞到一絲屍臭味,這個孩子又不像剛死的,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我費勁千辛萬苦走到虎子家時,王鐵錘和二發正幫準備祭品,虎子對着王德順的骨灰拜了拜,在香爐裡插了幾根香,看樣子王德順快要入葬了,二發看到我揹回來的孩子,忙問:“張哥,你在哪撿個孩子啊?”
我道:“在村子不遠處的樹林裡。”
二發大驚道:“還真是撿的啊。”
我道:“不是撿的還是偷得嗎?”我把孩子放地下,這孩子真重,可累到我了。
王鐵錘一看這孩子,趕緊跑過來,他臉色鐵青,生氣的問:“你怎麼把人殉帶回來了?這可是陪葬的孩子。”
二發驚的目瞪口呆,他吞吞吐吐道:“小,小叔 你,你是說這個孩子是死人。”
王鐵錘道:“這孩子確實是死人,而且至少得上百年了。”
虎子走過來,看了眼孩子,問道:“張哥,你是不是在路上碰到啥麻煩了?”
我道:“在路上碰到了這個孩子,被他纏上了,我不帶他,他不讓我走,我有啥辦法?”
王鐵錘道:“這種人殉非常罕見,只有以前的達官貴族纔會用這種陪葬方法,不過這怎麼只有一個男孩,女孩呢?”
我道:“不知道,我就碰到了一個男孩。”
王鐵錘皺起眉頭開始沉思,二發不時的觀望着這孩子,我疑惑道:“剛纔你說這孩子至少上百年了,那他的屍體爲什麼不腐不化呢?”
王鐵錘嘆了口氣道:“古代的王侯將相死後,他們會找一對童男童女,用非常殘忍的方法做成人殉,放在自己的棺材旁。 這種人殉都是童男童女活着的時候,除了口服水銀之外,在頭頂、後背、腳心等處還要挖洞,滿滿的灌進水銀,死後再用水銀粉抹遍全身,就像做成了標本一樣,歷經萬年,皮肉也不腐爛。”
怪不得他的身體這麼重,原來滿滿的都是水銀,不過這種方法也太慘絕人寰了,這兩個孩子該多麼悲慘,二發深吸了口氣,他痛心道:“墓主竟然用這種方法制作人殉,簡直禽獸不如。”
王鐵錘對我道:“既然你沒有見到另一個孩子,這說明盜墓者只帶出來了一個,像這樣的墓穴一般有進無出,既然這個人能帶着這個孩子出來,很有可能是這個孩子引得路。”
二發驚奇道:“這孩子還會引路。”
我道:“能,他能束縛你的行動,我就是被他纏住走不掉了,才帶他回來的。”
“那我們去找另一個孩子嗎?”二發問。
王鐵錘道:“這種事,我們就不要亂摻和了,找個好地方把孩子埋了最好,他之所以想出來,估計也是想解脫吧。”
我快速道:“行。”去多了墓穴,經歷了那麼驚心動魄的事,說實在的我是真怕了,再下去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回的來,王鐵錘說這話正合我意。
虎子問我:“那個什麼情況?是不是她?”
我道:“不是她,冷夢雨還活着。”
虎子欣喜道:“我就說嘛,肯定不是她。”
二發不解的問:“什麼不是她?”
我道:“我們在井底墓穴遇見了一個女的,她叫趙靈,竟然和冷夢雨長的一模一樣,我們還以爲那就是冷夢雨。”
二發道:“還有這樣的事?”
“確實有。”王鐵錘喃喃:“沒想到真不是她,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不但長的一樣,就連習慣都如出一撤,難道這是巧合嗎?”
二發猜測道:“那會不會是她的孿生姐妹啊?”
我道:“有可能,冷夢雨明天會過來,等她來時,我覺得可能會真相大白,我們再等等吧。”
虎子感傷道:“這一陣連續出事,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我的心裡總是惴惴不安,時常做噩夢,本來想明天讓我爹入葬的,看這情形估計又要拖一拖了。”
我安慰虎子道:“你也別太悲觀了,過了這一陣應該就好了。”
虎子無力道:“希望吧。”
王鐵錘道:“咱們村的地勢本來就不好,四處又多古墓,陰氣極重,我曾調查過咱村的記載,咱村以前是專門負責守護陵墓的,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慢慢把這事淡化了,到如今能記着的都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