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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十九愛憐的笑着摸摸她的頭,他的大手骨節分明,指頭修長,如一整塊上等白玉雕琢而成,在她墨發與發間宮花映襯下顯得格外好看。
蔣嫵享受的眯着眼,喜歡這種被疼惜保護的感覺,她那模樣,就像一直乖巧的小貓。
霍十九見她如此越加憐惜,低沉聲音輕輕道:“好孩子,就知道你會懂得。”
“誰是孩子!”
“乖巧的小貓”一躍而起,變爲迅猛的小豹子,雙手擒住他雙腕將他壓倒在榻上,得意洋洋騎在他腰間,那驕傲的模樣彷彿在說:你不是孩子,反倒被孩子制服?
霍十九噗嗤一笑,紅脣皓齒,明眸含波,亂髮披散在丁香色牀褥,望着她的眼神柔和的彷彿能滴出水,任由她壓着,好脾氣的道:“好了、好了,不是孩子,你已經長大了。”
蔣嫵抿着脣瞪他,卻憋不住笑意最終破功,負氣似的俯身咬了他脖頸一口。
她的小虎牙滑過他左側脖頸耳垂下方兩寸處,帶着她的溫暖和甜蜜的香氣,叫他心跳怦然。
蔣嫵瞪了他一眼,放開手,索性翻身躺在他身側,頭枕着他的手臂。又覺得自己對他一句話反應就這樣大,的確孩子氣,大男人家的總被她“推倒”。大抵都會傷自尊吧?
“阿英。你總被我欺負會不會煩?”
“不會。”
他的聲音低沉。就在耳畔,蔣嫵彷彿能聽到他心跳的節奏,自己都未察覺語氣變的調皮起來:“真的?你們男人自尊心強的很,總是比不過和孩子似的女子,難道不會不甘心?”
就知道她還是在意方纔“孩子”的說法,霍十九翻身側躺,摟着她的腰將她按在懷裡,道:“若旁人這般。我當然煩,還會氣。你不同。嫁給我已是你的委屈,我若不好生對待你,哪裡還算作是人?”
蔣嫵閉上眼將臉埋在他胸口,深深呼吸他身上熟悉的清爽氣息,心內熨帖,溫聲感慨:
“想不到你還是個好男人,若只瞧咱們初見時你那副德行,我都該趁早宰了你了事。”
“你我當時的記憶的確稱不上愉快,算是我的敗筆。”霍十九下巴磨蹭她的頭頂。覺得她的簪花硌得慌,索性將她頭飾和髮釵都摘了。
蔣嫵披散開長髮。舒服的嘆息一聲,聞着他身上的淡淡果香和花香,有些昏昏欲睡,卻仍舊放不下朝堂上的事,閉着眼慵懶的道:“文達佳琿性子剛強,有勇有謀。我先前與他打過交道,就知他是個極善審時度勢能屈能伸之人。你切記不要太過,見好就收,過猶不及啊。”
“好。”霍十九溫柔的問:“累了嗎?”
“嗯。這些天總是覺得睏倦,腰痠,也不想吃東西。”
“娘說有了身子就是這樣,就是不想吃也要爲了孩子強迫自己多吃一些。”
“我若不吃,娘就那樣惆悵,爲了不叫她提心吊膽的,我也要吃嘛。”蔣嫵聲音漸弱,放任自己靠着他的臂彎沉沉的睡了。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在霍十九的身邊,從前睡眠時尚且要保留的一些習慣現在已經消失了。
霍十九小心翼翼挪動身子,剛要抽出胳膊,懷中人兒就像只倔強的小貓,小臉不依的往他肩窩裡鑽,長髮凌亂的散在丁香色的素錦牀褥,與她身上那件蜜合色呼應着,分不清哪個更有光澤,只這畫面和懷中溫香軟玉叫人心裡發軟。
縱然有天大的事,這會子也是捨不得丟下她不理的,霍十九重新躺好,挪了個她枕着舒服的姿勢躺着,本是在腦海中計劃些與文達佳琿談判時該注意的環節,想不到不留神竟跟着睡着了。
金國皇帝駕崩的消息起初被訥蘇肯隱瞞的結結實實,待到金國新皇登基發來國書昭告天下時,已經是十一月初。
期間,文達佳琿來與霍十九主動商談數次都以失敗告終。
“嫵姐兒,你嚐嚐娘煮的粥,可還能下嚥不?”趙氏端着精緻的描金小瓷碗遞給蔣嫵,還不忘仔細打量她的神色,見她並不似方纔一聞到飯菜味就吐才放下心。
唐氏道:“嫵姐兒,能入口就強忍着吃一些,娘和你婆婆都是打你這兒樣經過的。你看你原本就身子虧損,再不肯吃東西,莫說是你,就是肚子裡的孩子也受不住啊。”
“知道了。”蔣嫵笑着接過瓷碗,道:“謝謝娘。”
“哎,不要說這樣外道的話,娘是看你給咱們霍家孕育子嗣,折騰的面黃肌瘦的,娘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蔣嫵忍着噁心,將一小碗溫度適宜的粥大口吞了。將小碗遞還給一旁垂手而立的冰鬆,才問:“我這才兩個半月,還要這麼吃什麼吐什麼到多早晚兒是個頭?”
唐氏道:“我有你們姊妹的時候,都是到四五個月就不吐了。你隨我,應當也是這樣吧?”
蔣嫵拉着唐氏與趙氏的手道:“娘,真是辛苦你們。俗話說不養兒不知養兒難。我現在才知道當初你們受了多大的苦。”
趙氏感動的搖頭,道:“只要你好好的,就比什麼都好。周大夫說這一胎應當無恙,你且放寬心就是。”
蔣嫵聞言禁不住笑了:“我哪裡有不放心,分明是你們一個個緊張兮兮,不許我這樣不許我那樣兒,我這還沒生,就提前‘坐月子’,好幾日了連冷風都不許我吹。”
被她這樣一說,唐氏和趙氏也覺得自己保護太過了,也都禁不住笑了。
正當幾人說話時。蔣嫵突然一擺手。止住了他們的聲音。屋內安靜下來,就只聽廊下有人低聲說:“……這會子正跟侯爺在前廳吵呢。”
蔣嫵問:“誰在外面?”
聽雨立即滿面堆笑進屋來,屈膝道:“夫人,沒什麼的。是前頭的小綠來,找我有事兒。”
蔣嫵白了她一眼,“胡說,快說,是誰跟侯爺吵?”
聽雨聞言。爲難的看了一眼唐氏。
蔣嫵立即明白過來,不在過問,只叫了冰鬆到身旁低聲言語了幾句。
“是,我知道了。”冰鬆便行禮出去了。
唐氏 和趙氏也都猜到是誰,但都心照不宣,又與蔣嫵閒聊了一會兒就各自回去了。
蔣嫵這才下地,活動活動筋骨,揉着痠痛難忍的腰在屋內踱步,這樣的痠疼還要忍七個多月,真是……比前世受過的酷刑還要消磨人的耐性。
不多時候冰鬆就回來了。低聲道:“是老爺跟侯爺在前頭大吵了一架,老爺罵侯爺禍國殃民。不安好心,還罵了許多話,罵的都好難聽。侯爺一聲不吭,等老爺罵夠了就吩咐送客了。”
“嗯。因爲合約的事兒?”
“是啊,侯爺現在還端着派頭不語金國皇子簽訂條約,其實不只是老爺,外頭多少人都在罵侯爺呢。”冰鬆嘆道:“昨兒夫人說想吃天橋下的冰糖葫蘆,我去給您買的時候聽見老百姓都在罵侯爺。侯爺的名聲真是越來越壞,就連當初要回錦州和寧遠是他的功勞,大家都忘了。”
蔣嫵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待會兒我娘問起你就說沒打探道。”
“知道。”冰鬆笑道:“別瞧夫人與老爺和離了,可心裡還是掛念的,若是知道老爺與侯爺來吵,還不知要生多大的氣呢。”
蔣嫵笑着點頭,讓冰鬆去給她拿暖手的精緻黃銅雕葡萄藤紋路的小手爐,墊着錦帕抱着,就側坐在了臨窗的暖炕上,將格扇推開半扇看着院中的景色,竟然看到有零星小雪簌簌飄落,蔣嫵歡喜的站起身,眼看着雪漸漸大了,外頭風又不勁,就叫冰鬆:“快給我拿大氅和帽子,我要出去走走。”
冰鬆勸說蔣嫵不成,只能照着吩咐辦事。
霍十九披着件黑貂風毛領子的寶藍錦緞竹葉紋大氅進了院門時,正看到穿件桃紅白狐風毛斗篷,頭戴桃紅觀音兜的蔣嫵滿面笑容的站在院子當中,側對着他,伸出一隻素手去接落下的雪。
她的身量嬌柔,容貌楚楚,側臉姣好,笑容歡喜,孩子氣的動作卻顯得極可愛。
將他方纔在外頭惹了滿肚子氣的事兒都忘了。
“嫵兒,不冷嗎?”
“不冷。好容易出來走走,你可不要勸我回去。娘他們纔剛回去歇着呢。”
霍十九扶着蔣嫵,右手下意識拖着她的腰,彷彿這樣就能爲她分擔腰痠似的,笑道:“這些日可悶壞你了。”
“是啊,我巴不得趕緊將孩子生了,就可以趕緊練練我的功夫,都覺得生疏了呢。”蔣嫵擡眸打量霍十九一眼,見他神色如常,便道:“咱們也端着夠久了,是該走下一步棋了。我看文達佳琿也被咱們磨的夠久,已是在即將崩潰的邊緣了。訥蘇肯已經登上大寶,下一步怕就要處理文達佳琿,咱們要在訥蘇肯之前動作才行。”
“你說的是。所以我纔來找你商議。”霍十九道:“我打算今兒晚上請他來家裡飲宴。到時候就探一探他的口風。”
“這樣也好。”蔣嫵略想了想,又問:“阿英,咱們耽誤了人家趕回去爭奪皇位,文達佳琿定然不會罷休的,若他以此爲由刁難你,你可想到對策應對了?”
“聽你的語氣,是想到對策了?”霍十九好奇的望着蔣嫵。
蔣嫵點頭,“我這些日悶着沒事做,自然就想這些事爲你分憂。你若信得過我,今晚宴會讓我也參加,如何?”
“你現在告訴我,我……”
“我已經悶了好久了。”蔣嫵央求的拉着霍十九的袖子,“你就當帶我散心了,好不好?”
霍十九見她那委屈模樣,心都軟化成一灘水了,哪裡能拒絕的了?只得點頭,吩咐人去預備晚宴,又去寫了帖子,請文達佳琿過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