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的俏臉突然一片通紅,腦袋裡滿滿的都是那件事,完全忘了此時該想什麼,做什麼。
天啊,她差點忘了那個臭離王就是個流氓!
人前正人君子,人後竟還一本正經的強吻她……
不行,她還是得儘快拿到銀子,然後帶小畫離開。
雖然他現在確實越來越不讓人討厭了,但她還是得先辦正事才行啊……
想着她下牀便要出去,卻是剛一開門,門口的兩個丫鬟便恭恭敬敬的衝她行了個禮。
“見過七小姐。”
瞧着她們怪異的眼神,她的心裡便又多了一絲尷尬,走出離雲殿後,本想着先回自己住的小院,卻又在中途的小道上遇見了洛瀟然。
只見他一臉凝重的站在那兒,而他的腳邊,則是跪着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
“琴兒多謝殿下救命之恩,亦多謝殿下饒了義父一命,此恩無以爲報,琴兒願意一生追隨於殿下,做牛做馬的報答殿下。”
不遠處的涼音腳步一頓,一時是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這樣一副道謝的場景,她是真的不好意思過去打擾。
不過這個女子應該就是白公公的乾女兒了吧?
模樣倒是可愛,圓圓的小臉帶着絲絲嬰兒肥,穿着打扮也甚是乾淨,只是語氣柔柔弱弱的,頗有幾分小畫的影子。
卻是洛瀟然平淡着道:“起來吧,本王並非有意救你,既然此時你已安然無恙,便尋個日子出城去吧。”
高琴的臉色猛地一僵,衝着他又是重重的磕了兩個響頭,“求殿下不要送琴兒出城,琴兒想留下來報答殿下!而且現今義父早已逃遠,琴兒不能與他匯合了,琴兒獨自離開,好怕會再次落入太子手中,求殿下救人救到底,不要趕琴兒走,琴兒好怕……”
頓了頓,她又道:“太子殿下抓走琴兒後將琴兒打的好慘,琴兒當真好怕好怕,殿下,求您留下琴兒吧?”
洛瀟然默了默,“去找宗管家,讓他爲你安排工作,若你留在離城,便儘量減少出府的次數,本王不會救你第二次了,明白嗎?”
她面色一喜,連忙又是重重的磕起了頭,“琴兒多謝殿下收留!殿下放心,琴兒定會好爲您做事的!”
聽及此,洛瀟然倒也沒有多說,只轉身便要離去,看到涼音之時,他又緩緩放慢了步伐。
“你打算去哪?”
她不語,只是繞過他便快步走了開,待走遠之後,才幽幽着道:“回自己院子啊,你那大寢宮,我可睡不習慣。”
他的脣角輕揚了揚,這才擡步走了開,倒是留在原地的高琴呆呆的看了洛瀟然的背影,許久也沒緩過神來。
原來,這麼冷漠的離王也是會笑的啊……
雖然只是淺淺一笑,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笑容太俊俏,不知怎麼的,她竟好生羨慕那個涼音。
若是哪日離王殿下也能爲她而笑就好了。
夜深時,新月當空。
約莫是月初的緣故,所以月亮彎彎缺缺,洛瀟然只是靜靜的坐在窗前,時兒小飲一口,時兒輕聲感嘆。
此時此刻,那女人約莫已經睡了吧?
不知爲何,近日的自己是越來越奇怪了,奇怪到他都有些害怕閉眸。
一直以來,出現在他夢裡的都會是關於他母妃的種種,可是不知不覺中,夢裡的人影竟是突然變成了那個涼音。
這讓他好不惆悵,好不難受,他這究竟是怎麼了?
靜靜的凝視着手上的髮簪,他的心裡便一陣感嘆。
“母妃,您說兒臣是不是當真喜歡上她了?”
他默了默,又苦澀道:“兒臣一直不懂,不懂自己爲何突然變的這麼奇怪,不懂爲什麼會莫名的擔心她,在意她,您說,喜歡什麼的,是不是都是這麼莫名其妙?出現的莫名其妙,心動的莫名其妙,在意的莫名其妙,明明兒臣都覺得很莫名其妙了,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
大概,他真的莫名其妙的動心了吧?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想不通,真真想不通。
想着,他不由又再次飲了一口酒。
“可如果真是喜歡,兒臣又該怎麼做纔好……”
他似乎,還是第一次喜歡別人呢……
微弱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涼風習習,讓他不由得便有了些許睏意。
次日清晨,剛一吃完早膳他便被匆匆喚進了宮裡。
金鑾殿內,又是一衆大臣,氣氛緊張,
與往常不同的是,這一次丞相夫人,以及雲貴妃和洛心都被喚到了金鑾殿內,而云貴妃以及洛心的表情更是帶着絲絲擔心,絲絲畏懼。
龍倚之上的皇上一臉陰沉,“十二啊,昨日丞相夫人在你的生辰宴上被毒蛇所咬,命懸一線,你可有何話說?”
話落,洛心霎時便跪了下去,“父皇,此事兒臣毫不知曉,定是有人故意用來污衊兒臣的,請父皇明查!”
一旁的雲貴妃也連忙下跪,“皇上,心兒她雖然調皮,但絕不會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請皇上給心兒一個交待啊……”
卻是一旁的於丞相冷冷一哼,“現在是你們要給老臣一個交待吧?十二公主,雲妃娘娘,你們都是老臣甚是敬愛的存在,昨日老臣都聽說了,那般大的蛇,誰也帶不進來,你們還是從實招來吧!”
洛心咬牙,“丞相可不要胡說八道,你說那蛇是我的,可是有什麼證據嗎?”
“你……”
“沒有對吧?沒有就閉嘴!休要在我父皇面前胡說八道!”
“大膽!”皇上大怒。
而後更是狠狠地瞪向了地上的洛心,“朕當真是太寵你了,金鑾殿內,是你耍小脾氣的地方嗎?”
洛心霎時噤聲,只是臉上寫滿了不甘。
又聽皇上陰沉沉道:“老九,昨日你也在場,便由你說說吧,對於丞相說老十二故意放毒蛇之事,你有何看法,又可有什麼有力的證據?”
洛瀟然微微低首,“兒臣認爲,證據早已擺在眼前,就如丞相所說,那麼大的蛇誰能帶的進去?唯一的可能便是它原本就在儀心殿中。”
“你胡說!”
洛心大吼一聲,而後更是咬牙切齒,“九哥!枉費我一直都把你當成親哥哥,沒想到在這種時候,你不僅不幫我,還要踩我一腳,我便當真是看透你了!”
洛瀟然面色平淡,“難道毒蛇不是十二妹放的嗎?難道十二妹親自請本王時,就沒有帶着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