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這一生最喜歡的,大概就是研究與毒相關的種種了,各種毒物她都研究過,卻偏偏沒有研究過百毒不侵的人。
這個男的對她來說,當真太珍貴了。
以至於原本遇事都很淡定的她,今日也有些不平靜了。
百毒不侵的高手代表什麼?
那可是代表着無人能敵啊!
瞧着她目光炯炯的模樣,歐陽子昱不由嘲諷地笑了一笑,“拿我的血研究?研究怎麼毒死我嗎?”
她興奮的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什麼,又連連搖頭,“不不不……”
他不語,繞開她又要走開,她卻再次伸手拉住了他,而後十分嚴肅着道:“雖然我一開始確實想殺了你,但現在不想啦,你突然闖進來的事我也不追究了,就給我一點點血吧,如何?”
說到這裡,她又忽然鬆開了拉着他的手道:“不對,離王府內戒備森嚴,明裡暗裡皆守了不少人,你是怎麼悄悄闖進的?今日來此,又有何目的?”
他的眸光微暗了暗,“我喜愛自由,想去哪便能去哪。”
她默了默,一時便也稍稍嚴肅了起來。
“那你今日來,不可能只是爲了找我談心吧?”
頓了頓,又聽她雲淡風輕道:“既然人都來了,不把事情辦完就走,甘心嗎?”
他不語,只是半響才緩緩轉過了身,“我倒是想辦,但你似乎對我的身子甚爲感興趣,爲了不被劫色,我想還是離開的好。”
涼音的脣角猛地一抽,“什麼劫色?我只是看上了你百毒不侵的體質而已,你想什麼呢?”
“看上我的體質,不就是看上了我的身子嗎?不承想,你這臭丫頭竟是如此好色。”
聽着他的嘲諷,涼音忽地便有些急了,“這兩者的區別大了去了好吧?”
“能有何區別?再則,百毒不侵是我的事,你拿我的血能做何用?”
她長長一嘆,“罷了,說了你也不懂。”
頓了頓,她又緩緩着道:“不過,既然你百毒不侵,爲何初見之時還要打開我的毒針?”
卻見他一臉冷笑,“爲何百毒不侵,就不能打開你的毒針了?再則,你那日的毒針並非在毒,而是在於穴位,就算毒針上的毒影響不了我,就那日的毒針,若是刺中我,怕是接下來的十天半個月,我都得躺牀上過了吧?而且,我是百毒不侵,不是刀槍不入!被那玩意刺中也會疼的可好?”
涼音霎時尷尬,忽覺心虛不已,只小聲的喃喃道:“換別人還得一個多月呢……
不過話說回來,她那天確實只在銀針上塗了點麻醉的小毒,重點還是她所瞄準的穴位,連這個他都清楚,這男的到底是誰啊?
整天帶着一個面具,神出鬼沒不說,連人都不敢見,還敢夜闖離王府,不可能只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公子吧?
可他又會是誰呢?
能夠擁有百毒不侵的體質,其身份,定然不會有多簡單,也難怪他會躲於暗處,就他這樣的一個怪物,若是被人知曉他百毒不侵,定然會引起很大的轟動吧……
這般想來,他先前的舉動倒也正常了。
可這樣一個武功高強的男人,對於她這個只有一點三腳貓功夫的人來說,卻是極其大的威脅。
因爲她唯一精通的毒醫都對他無用,且她的三腳貓打打女人和小混混還行,若對上他們這種有內力的高手,懸!
想是這般想着,明知十分危險,她卻仍舊不想遠離。
百毒不侵啊!
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能力,他竟然當真有,而且武功又高,若是能拿到幾滴他的血就好了,她定要拿到藥房好好研究研究,沒準能研究出解百毒的藥丸呢!
這可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啊!
百毒不侵,解百毒的解藥……
光是想想,她便好不興奮。
瞧着眼前的女人一會兒偷笑,一會兒惆悵的,歐陽子昱的臉色便越來越黑,這個涼音看着挺正常的一個人,不會是個傻子吧?
先前觀察了那麼多天,也沒發現她能傻成這樣啊……
糾結之時,卻見她又忽然擡起了頭,“我還是想要你的血,實在不行一滴也可以,我用錢買,怎麼樣?”
“不賣。”
她蹙了蹙眉,“那我拿夜明珠與你換,你那麼喜歡夜明……”
“不換。”
他冷冷而道,話裡充滿了冰涼。
聽及此,涼音不由有些不耐煩的坐到了不遠處的石桌旁,“目的也沒有,談心也沒談,交易不肯做,血也不肯給,你來這裡到底是幹嘛?難道就是來偷看本姑娘洗澡的?那麼變態,還好意思說我想劫你色嗎?”
他的臉色猛地一暗,“我從來不幹那樣的事!”
“那你到底想幹什麼?我這人耐心有限,雖然確實很想要你的血,但我也真不喜歡墨跡的人,倒不如直說了你的目的,以及能給我的好處,再細細深談如何?”
瞧着她忽然變的這般嚴肅,歐陽子昱這才緩緩走到了她的跟前,“發了這麼久的瘋,現在終於正常了嗎?”
她默了默,“若非你的體質引起了我的興趣,我才懶得同你說那麼多好的壞的,既然軟硬都不吃,便只能同你好好說啦,說吧,你的目的。”
他揚了揚脣,“其實今日來此,確實是想找你合作。”
“合作?”
他輕輕點頭,而後又道:“怎麼說呢,我與這當今的太子有仇,同時也特別討厭他,只要你能讓他倒臺,我便可以給你我的血,如何?”
她的眉頭微蹙了蹙,卻是忽然搖了搖頭,“此事不成,雖然你的血很有吸引力,但這可關係到我的生命危險了呢。”
他笑了笑,“若再加上你的身世呢?”
話罷,她猛然起身,只快速的瞪向了他的雙眸,“你知曉我的身世?”
“只要我想查,自能查清。”
聽及此,她卻是有些鬱悶的白了他一眼,“你以爲就你能查啊?還是你覺得離王會輸給你?”
說着,她又緩緩坐回了原位,原來他還沒開始查,她還以爲他知道呢,把她給嚇的。
見她如此不屑,他不由又幽幽道:“他會不會輸給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處的位置有多爲難,做事又有多低調,牽扯他的東西太多了,他可不能像我一樣無所顧忌的去翻一些敏感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