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音的脣角微抽了抽,這樣一看,那洛瀟然又挺正常啊!
面對別人的時候與處理正事的時候,還是這麼的冷傲,嚴肅到誰也不敢忽視了他。
可爲什麼一到她面前,就變的那麼不正緊?
明明方纔還一口一個要請她去吃大餐,溫柔的跟個奇葩似的,這一面對別人,怎麼就一點也不溫柔了?
默默的跟到了他的後邊,卻是剛一出門,他便停下了步伐,“阿音,剩下的就交給本王吧,本王先帶你去吃些好的。”
“我不餓,先將我當初給你的口罩發給城牆上的侍衛吧,我身上還帶了一些,應該夠分。”
他蹙了蹙眉,“城牆上的人可不少,你……”
“雖然我沒有帶成千上萬個,但幾百個還是有的,那一個就那麼薄薄的一層,一小盒就能裝一百個了,而我這人又向來浪費,自然備了好些盒在身上,所以你便放心吧。”
洛瀟然的眸裡閃過絲絲疑惑,“可你的馬車都已翻了,後來又是空手進城,幾百個口罩,你是怎麼帶過來的?”
聽及此,涼音不由微慌了慌,完蛋,又說漏嘴了,這要是不小心讓他知道了藥房的事,估計會被當成妖怪吧?
想着,她琢磨了一會兒後,卻是轉移話題着道:“說到馬車翻了,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是什麼時候偷偷安排人到我身邊的?他們兩個都跟了我多久,又偷聽了我多少秘密?”
約莫是知道她在轉移話題,洛瀟然倒也十分配合。
“本王一離開他們便守到你身後了,因爲本王怕你會被欺負了去呀,不過你大可放心,他們都有自己的分寸,不該聽的和不該看的,都不會去聽,也不會去看的。”
她微微不滿,“還說不會聽,我受傷的事我只告訴過小畫而已……”
洛瀟然眸光一暗,“說到這,本王也想問你一個問題,那日到底是誰傷了你?爲何你要瞞着本王?”
見這話題被越扯越遠,涼音不由十分尷尬。
“不說了,我先去將口罩發給將士們吧,你也回去拿口罩,咱倆城牆上匯合,先別談那些事兒了,後面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呢!”
說完她便快步的走了開,洛瀟然的神色略顯陰沉,見她匆匆走遠,心裡莫名便是怒不可遏。
深邃的黑眸閃過絲絲嗜血,他蹙眉,“查清了嗎?”
一道黑影閃現,這才見金拾好不凝重地跪到了他的身旁。
“查清了,是太子。”
說着,他又緩緩地站起了身。
“那日他與三皇子趁您與屬下們都出了府,便偷偷潛入了府中,綁走了涼音小姐,後又在次日利用飛鏢傳書,那次的傳書之言並非是對您的警告,而是涼音小姐當真落到了他們手上,至於後來涼音小姐爲何逃出,屬下還未查清。”
聽着他的話語,洛瀟然的臉色不由又更加陰沉了一些。
“果真是他們,難怪那時阿音會如此算計他們二人,看來,他與那老太婆是想通過阿音來挑釁本王了。”
金拾不語,只是眸裡一片冰涼。
卻是洛瀟然冷聲着道:“傳信回去,讓離城的那些人多多到長寧宮拜訪她,不必要了她的命,只要讓她睡不了好覺就成。”
金拾低首,“那太子那呢?”
“你以爲,見到了他,阿音會忍的住?”
金拾的脣角微抽了抽,“涼音小姐性子豪爽,自當有仇必報,可她似乎已經向太子二人報過仇了……”
洛瀟然莞爾一笑,“便說你們不瞭解她,那日她傷的那麼重,怎可能只讓他二人摔下馬就算了?別忘了,當初那於若悠落下水後,在外頭又被下人給輕薄了去,而這次也同樣如此,摔下馬,只是她的開頭菜罷了。”
“可她心性善良,那六小姐都那般待她了,她竟還救了人家……”
金拾緩緩而道,話裡充滿了不理解。
又聽洛瀟然輕聲解釋道:“本王倒不這麼認爲,她那人甚是小氣,又懂得享受,一路上吃的穿的怕是沒少坑人家,都說她是救了那於若悠一命,可細細一想,這些年來於若悠欺負她的,約莫都在這一路上給她討了回來,你沒發現今日那於若悠有何不一樣嗎?”
金拾蹙了蹙眉,細細的思考了一會兒後,才道:“確實不一樣,換成平時,她要是見到您同涼音小姐靠的近些,早就帶着人,拿着刀去砍涼音小姐了,可這一次您都同涼音小姐表明心意了,她卻也只是自己哭了半天,愣是沒對涼音小姐動手。”
洛瀟然輕輕點頭,“先前本王也甚是好奇,因爲本王也認爲,以她們兩個水火不容的關係,一定不可能一起趕路,但是今日,本王方纔想通,她們二人的性子,爲敵則天天鬧騰,若爲友,雖然也消停不了,但絕對會互相護着。”
金拾低了低首,“殿下所言甚是,記得方纔您追涼音小姐時,她也追到了您的身後,後來追着追着又跑去了太子那兒,似乎要借銀子,還說自己欠了涼音小姐好多銀子,等把銀子都還乾淨了就去殺了她,可最開始她還喊着殺了涼音小姐就不用還銀子了,誰知後邊還是乖乖的湊銀子去了,這般變化,也讓衆人好生驚訝。”
說到這裡,金拾不由有些沉重的眯起了眸子,“屬下似乎有些明白涼音小姐的用意了……”
洛瀟然脣角輕揚。
“其實於若悠本性不壞,只是身邊太多惡人,纔會一步步的走錯,她本是不值得原諒的,但也不代表她就該死,雖然她打過阿音,但阿音也沒少報復回來,二人也是誰都不肯讓誰,所以那日阿音纔會給她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當然了,給她機會的這些日子裡,估計阿音也沒少欺負她。”
金拾的脣角再次一抽,“涼音小姐的心眼那麼大,就跟她手中的銀針似的,說是欺負,不如說是她也學着六小姐當初無賴的模樣,同六小姐不講道理了一路吧……”
不然的話,那於若悠怎的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欠她那麼多銀子?
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她坑的!
遇見算計她的就算計回去,當初坑過她的也全坑回來,這個涼音小姐,當真不是一般的小氣……
當然了,這話他也只敢想想而已,畢竟自己跟前還站了個視她如命的男子。
不好惹,惹不起……
他可不想陪水墨與火鏡去洗夜壺。
說到他們,不得不說說這城主府上的夜壺實在是多。
這都洗到天黑了,他二人還捂着鼻子坐在大河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