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示好一般的話語,涼音這纔有些打趣的張開了口,“若是讓我來的話,普通的報復定然不成,而下毒回去也一定行不通,所以啊,這報復就不能學他用這種卑鄙的法子了,因爲就算能下毒,受苦的也只會是無辜的百姓,所以下毒之法不通。”
頓了頓,她又道:“但是呢,咱們雖然不能讓他們的身體受傷,也不能讓他們和我們一樣生病中毒,可卻能讓他們心靈備受打擊呀。”
聽着她的話語,洛瀟然的脣角不由悄悄揚了揚,這般聽來,她應該又是想到什麼好主意了。
見她久久也不說出那個法子,一旁的馬強忽兒又更急了一些。
“心靈是何意?就是指他們的心情嗎?你有法子讓他們生氣?”
涼音輕輕點頭,“大概就這意思。”
“那咱們究竟該怎麼做,才能打擊到北漠那些人的心靈呢?”
涼音莞爾,“簡單呀,他們不是在那條河裡下了毒嗎?甚至連自己的邊境都犧牲了,但事實上,那是北漠的邊境,他們又已瘟疫之名將邊境給完全封鎖了住,外頭的人都以爲他們因爲瘟疫才這樣的,但事實上這並不是瘟疫,而他北漠邊境真正的情況如何,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聽及此,馬強的眸裡不由含滿了恨意!
“那陰險的北漠人,故意讓世人以爲他們是因爲瘟疫才封住了城門,故意引起他國的恐慌,手段當真是又陰險又高明!”
話罷,一旁的幾人連連點頭,“可不是嘛,說不定他北漠的邊境壓根就沒死掉多少人,都是爲了引起恐慌而瞎傳的!”
馬強蹙了蹙眉,又道:“但這與報復他們的事完全不相關呀,涼音姑娘,你到底是想到什麼法子了?快說呀……”
“是啊,一直不說可把我們急死了!”
一旁的涼音聳了聳肩,這才若無其事的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的主意,我只是發現這條河並沒有名字,一直以來也沒太多人注意,此次事件之後,世人皆知它是一條有毒之河,也算是名聲大振,爛名遠揚。”
說着,她又略帶深意地接着道:“其實懷疑北漠的人又何止我們呢?只是大夥皆是沒有證據,又不可以不計後果的直衝北漠,若是鬧個兩敗俱傷,只會讓南雲與西璋撿了便宜,所以便也只能吃下這個悶虧。”
“但是,就這麼吃下也着實不甘,所以我就想啊,那條河不是沒名字嗎?那便直接叫它北漠河好了,有空的時候多找一些大石頭刻上字,一排上去全刻它北漠的名字,此河由北漠而下,喊它北漠河也沒什麼不尊重它的。”
此話一出,全場愣神!
給那條河取名?
還直接叫它“北漠河”嗎?
這要是傳到北漠人的耳朵裡,便是九五至尊的皇上都會被氣到吐血吧?
主要是說這話的時候她竟還如此淡然,一時間,衆人不由懵圈極了!
倒是主位上的洛瀟然輕輕挑了挑眉,“阿音的法子當真是好,這般一來,世人皆會知曉這瘟疫便是北漠下的毒,咱們橫族與東離心善,沒有把毒給還回去,只是給河取了個名,說明咱們知道了,只是懶得與他計較!”
涼音淺淺一笑,“而且這河又長,毒魚又多,名字一取不說我們這些周邊的大國小國,就是邊邊角角的村莊縣城都能知道這事兒,北漠若是問起了,咱們就說是給他們面子,此河的水又是從他北漠流下來的,他們又能如何?”
頓了頓,她又道:“到時候,這條河若是依舊有毒,世人提起時,皆會說是那北漠的毒河云云,便是後來無毒了,也只能證明是他們慫了,所以不再倒毒入河了!河是不屬於北漠的,但是名嘛,就當是我們送他了,只要世人皆知這毒是由北漠而來,便是我們沒有打回去,他北漠的臉上也是啪啪的響!”
聽着二人的一字一句,廳內的衆人先是一臉懵圈,而後紛紛恍然大悟,那馬強更是瞬間便拍起了手掌。
“高啊!太高了!此法聽似荒唐,卻又能挑釁了他們,不僅讓他北漠顏面無存,還能將他們下毒之事公佈天下,怕是接下來的日子,他們的心裡都不會有多舒適了!”
涼音淺笑嫣然,“最重要的是,咱們爲河取名,還壓根就沒礙着他們,這世上還有叫北漠的人呢,他們也不能說這兩個字只有他們能用呀!”
聽着她略微無賴的語氣,主位上的洛瀟然忽地有些忍俊不禁,這般腹黑的法子,估計也只有她能想到了。
馬強等人連連道好,於是客氣了幾句之後,便興沖沖的離了開。
有了涼音的指點,待到他們出城之後,回橫族的路上是每隔一點路便刻一個石碑,所過之處,只要經過了那條河,便都會在河邊留下那三個字。
“北漠河!”
一時間,那條河忽兒又變的更火了一些,便是其它的大小國家也聽說了這件事,於是一提到那條河,世人皆是好不嘲諷冷笑!
這一反擊雖說沒有打回去來的氣派,卻讓北漠一國瞬間成了整個大陸上的笑柄!
橫族退兵,北城上下歡歡喜喜!
所謂的三月之約甚至不用兩月就全部完成,一時間,衆人敬佩涼音的同時,也將洛瀟然給捧上了天!
只是涼音的身旁卻仍舊不太平靜。
例如那日馬強等人前腳剛走,於若悠便匆匆忙忙的衝到了那個大廳外頭。
“醜八怪!你別躲我,我要把銀子全部還給你!”
主位上的洛瀟然微微蹙了蹙眉,“阿音,你若再給她加銀子,她怕會將整個城主府都搬空了。”
涼音長長一嘆,心下可謂好不惆悵,這些天來,她一次次的拿銀子給自己,自己則是一次次的加銀子,原以爲加的多了,她一定便會放棄了,不想她還當真一直配合着自己,不僅加多少就給她多少,還將整個城主府值錢的東西都拿給了她。
這個於若悠,不會是個傻子吧?
惆悵之時,於若悠已經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這裡是一萬兩,比你昨日加的還要多,這下算是還清了吧?”
涼音挑了挑眉,“這又是你從哪裡拿來的?你不是說你身上沒銀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