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自己還誤會了那個於若悠,每每想到此,她的心裡又是一陣酸楚。
看來等回去之後,她還得好好同人家道歉了。
正想着,又聽一旁的歐陽子昱忽然說道:“聽聞你想離開離王府,獨自去尋找記憶了?”
涼音蹙了蹙眉,“這事你也知道,你不會一直都跟在我旁邊吧?”
他輕輕搖頭,“我可沒這閒功夫,只是無意知曉而已,不過你沒反駁,就說明這事是真的了?”
說着,他又冷聲着道:“難道你不想報仇了嗎?你可別忘了自己還答應過我要拉洛南下位呢。”
“你放心,我沒忘。”
頓了頓,她又道:“原本我確實想過要不就放他一馬的,可是現在,他讓人這般算計於我,甚至差點害的我命喪黃泉,你以爲,我還會放過他嗎?”
說話的同時,她扯下裙角便捂到了肚子上,該死的,這次的傷口太深,得儘快處理好啊!
倒是一旁的歐陽子昱淺笑着道:“不會就最好了,合作愉快,日後可不能再這麼冒失了。”
涼音蹙了蹙眉,“你總說合作,但每每說完合作二字人就消失了,你讓我怎麼做?按着我的方式來報仇,肯定就是教訓他幾頓,再想法子不動聲色的殺了他或廢了他就完事了,但是我不知道你的方式呢。”
聽及此,歐陽子昱這才緩緩坐到了她的身旁,半響之後,又從懷裡拿出幾封信件放到了她的手上。
“既然你問起了,我便將這東西給你吧,有了這個,你便定能將他扯下太子之位,等到他沒了太子這個身份,還不是你想怎麼報仇就能怎麼報仇?”
涼音的眸裡閃過絲絲不信,於是接過便將那信封給拆了進去。
待看清上邊的文字後,臉色忽地便更加陰沉了。
“這是……”
他淺笑了笑,“這是洛南與北漠落的來往信件,裡邊有他們商量給河水下毒之事的,也有他們打算如何對何橫族,故意讓北城失守的計劃,這一切都是他們當初所算計的。”
頓了頓,他又有些嚴肅着道:“這二人各懷鬼胎,一個想利用北漠來下毒,然後自己再解了毒,從而建功立業,變成東離的英雄,好搶走兵權,鞏固勢力,無奈主帥變成了洛瀟然,於是他又改變了計劃,打算激怒橫族攻擊,讓北城失守,好讓洛瀟然失去民心,最後再由他領兵滅了橫族,順手搶過兵權!”
說到這裡,他又有些無奈的看向了她,“只是因爲你,他的第二個計劃再次失敗,所以纔會讓人在半路就將你給殺了。”
她一臉尷尬,不言不語。
又聽他道:“而北顏落的目的則是想借此讓東離元氣大傷,在北城受創時,藉機將毒下到其它城池去,洛南想要鞏固自己的太子之位,北顏落卻想讓東離失去北城以及洛瀟然這個戰神。”
頓了頓,他又有些平淡着道:“他們來往的信件被我截下了不少,只要將這信拿到皇上面前,別說洛南的太子之位,就連來你們東離聯姻的北顏落都會回不去,到那時,他們毒害百姓,以及讓你差點命喪黃泉的仇,你都能一一討回來了。”
聽着他的一字一句,涼音忽地更加凝重了一些。
“你有這麼大的本事,直接將這信封拿到皇上面前不就行了?能攔下兩國太子的來往密信,難道還不能將信送入皇宮?”
歐陽子昱輕輕挑眉,“不是說過了嗎,遊戲要慢慢玩纔好玩,而且,我可不想暴露在那些老皇帝的面前,現今遊戲纔剛剛開始,我要是露面了,可就輸的徹徹底底了。”
頓了頓,他又若無其事的望着她道:“怎麼樣?就算不是爲了報仇,但我怎麼着也算是你救命恩人了吧?對於救命恩人的請求,你要是拒絕可就有些殘忍了。”
涼音的臉色一片陰沉,心下便是清楚這個歐陽子昱想幹的事一定不簡單。
可那似乎與她無關呢。
畢竟他讓她做的事,都是對她有利的,那個洛南那般害她,本就該死,現在只是讓他下位已經對他甚是寬容了!
再有就是那個北顏落,沒想到下毒的人竟然就是他,看來他和洛南一樣,都懂一點毒啊!
毒死了那麼多的無辜百姓,還想引發兩國大戰,同樣也是個該死的貨!
想着,她終是十分嚴肅的蹙起了眉頭,“好!這些書信我一定會親手交給東離皇帝的!在洛南下位之前,我可以不走,但是,你也得儘快幫我查清我的身世,這般總可以了吧?”
他淺笑了笑,“自然。”
說着,他緩緩起身,“天已經亮了,估計洛瀟然他們已經啓程回去了,但是你傷的太重,我也不敢輕易帶着你去追他們,你即是醫術甚好,便好好爲自己處理一下傷口吧,我去遠處守着,你可不必顧忌太多。”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開,忽然想到什麼,他又緩緩脫下了自己的外衣,同時輕輕扔到了她的跟前。
“處理完傷口後,若覺得冷便披上我的吧,不過方纔救你時我的衣裳也溼了,你將就着穿就好了。”
話罷,他這才用輕功快速的離了開。
望着地上的衣裳,涼音的臉色不由微紅了紅,這個歐陽子昱,竟然直接就將自己的衣裳給她了?
瞧着他瞬間便沒了影,她的心裡忽兒感嘆連連,要是她也有這麼高的武功就好了,那時手一用力就能掙脫了繩子,隔的再遠也能用銀針將人刺中,光是想想就覺得美好。
忽然牽動了傷口,一時又是疼的汗流浹背,卻發現自己的腳也在不知不覺中扭傷了,只好收起幻想脫下了外衣,同時偷偷取出藥房的藥材處理起了身上的傷口。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相信了歐陽子昱,不爲別的,只爲他救了自己無數次。
若是他想殺她,她也早沒命了。
就在她爲自己處理傷口之時,另一邊的歐陽子昱只是靜悄悄的守在不遠處,爲她打量着四周。
這是一片空無一人的森林,只有偶爾有鳥飛過,他靜靜的打量着四周,似乎想找找有沒有可食的獵物。
卻是暗處的月影忽然閃到了他的身旁,而後緩緩跪下,“主子,他們啓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