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音一臉平淡,倒是季靈的臉上寫滿了崇拜,開口又道:“再說那個慕小小也來頭不小,她可不僅僅是慕老爺的女兒,她還是慕家唯一的繼承人呢!慕老爺年輕的時候,可是個癡情種子,一生就娶了一個女子,那女子還遲遲不孕,直到後面才懷上了這麼一個女兒。”
“而老來得女,也讓她對慕小小極其的疼愛,放眼整個清溪鎮,誰敢與她過不去啊?所以不管這個納蘭雲兒是不是勾引了凡白,她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了。”
說到這裡,她又輕輕嘆了一嘆。
聽着她一句接着一句的話語,涼音也算終於瞭解了個大概,於是望着納蘭雲兒的眸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種狗血的三角戀,還真是什麼地方都有呢,說來都是那個凡白的錯,瞧着柔柔弱弱的一個書生,怎的就能惹出這麼大的事情呢?
不過那個慕小小似乎也不是什麼簡單的女人,就像是那種碰見誰都會把別人當小三的,但是一來人家凡白也沒說要娶她,二來她也沒親眼見到納蘭雲兒勾引凡白,整件事情放在外人的眼裡,似乎全部都是她的錯。
但事實當真如此嗎?
她垂了垂眸,只言不語。
倒是吃飽喝足的洛瀟然也隨之緩緩開門走了出來,同時更是拿着一件外衣輕輕披到了涼音的身上。
“阿音,晚上有點涼,早些躺下歇息吧。”
涼音輕輕點頭,正欲走開,卻見三個吊兒郎當的男子忽然大搖大擺的走上了臺,最前方的男子一臉褶子,剛一上臺,便賊眉鼠眼的往納蘭雲兒的方向走了過去。
“美人兒,你又回來賣藝啦?前幾日不是被慕大小姐給救走了嗎?怎麼幾日不見,還被她打了一頓啊?”
說着,他伸手便放到了納蘭雲兒的肩上,“瞧瞧,臉都腫了呢,傷成這樣還來彈琴,你說你也太不愛惜自己了!慕大小姐與你鬧翻了就鬧翻了,不如你便跟我走唄?小爺我也愛慕你許久了,既然回來了,不如今晚便陪陪我,讓我安慰安慰你唄?”
周邊的人羣一見這幾人上來,無一不是瑟瑟發抖的回過了頭,誰也不敢上前一步。
納蘭雲兒連忙起身,“請公子自重。”
說着,她擡步便要走開,卻是另外兩個男子連忙攔到了她的跟前,一時間,她的臉色一片驚慌。
倒是樓上的季靈憤憤不平。
“這個應該就是之前調戲她的大戶人家的什麼公子了,今日定然是知曉她已經沒人護着,所以又過來了,真是一個人醜心更醜的垃圾!”
瞧着下方的幾人圍着那個納蘭雲兒便動手動腳的,涼音的眼裡不由閃過了絲絲不耐煩。
“真吵。”
話罷,銀針閃過,便正好從樓上射了下去,恰巧沒入三人的後腦,緊接着,三人的身子猛地一僵,一時竟是十分無力的軟下了身子,一個倒下一個跪下,還有一個往後一靠,便從臺上翻了下去。
臺下的衆人紛紛一怔,緊接着,無一不是驚愕的往那方向望了過去。
而跪倒在地的那個男子更是忽然咬牙切齒!
“什麼人敢偷襲老子?活的不耐煩啦?有本事就站出來!”
憤怒的大吼嚇的數人匆匆離去,店中的小二連忙上前攙扶,倒是納蘭雲兒如是明白了什麼一般,忽地便擡起了頭。
映入眼簾的,是涼音的一個背影,以及洛瀟然溫柔而又俊逸的容顏。
她輕輕行了個禮,似是在向他道謝。
一時間,樓上的季靈不由尷尬的摸了摸腦門。
“大哥,這個雲兒好像在同你道謝呢……”
涼音一臉平淡,也未說些什麼便回到了房中。
而洛瀟然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後,也跟到了涼音的身後。
“阿音,爲夫有事……”
說着,他看了走廊上的季靈一眼後,又道:“明日天一亮便出發。”
季靈面色一僵,連忙便竄進了不遠處的房間,“我這就睡!”
見如此,洛瀟然這才順手帶上了門,後而轉身望向了涼音。
“宮裡的人動手了。”
剛剛坐到牀邊的涼音微怔了怔,這才擡眸望向了他。
“是五皇子還是七皇子?”
“都有可能。”
洛瀟然嚴肅而道,而後又緩緩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以老五的手段,他可能會來咱們身邊安排眼線,要麼利用眼線打聽咱們的一切,要麼就是想在半路暗殺了咱們,因爲他們皆知正面攻擊一定對咱們無用,所以現在起,咱們要小心每一個主動靠近的人。”
涼音蹙了蹙眉,“這麼一說,近日發生的事,很有可能都不是偶然了?”
洛瀟然輕輕點頭,半響才道:“至今出現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老五的人。”
說着,他又一臉凝重地接着道:“他能這麼低調的活到現在,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他手段極高,所以他安排的眼線,多數不會簡單到哪裡去,說的透徹一點,每一個吸引了你我視線的人或事,都有可能是在故意引起你我的注意。”
聽及此,涼音的臉色忽的也隨之變得更加陰沉了一些。
“你是懷疑,這家客棧也不簡單?”
他點了點頭,“方纔水墨同本王說,那個凡白與納蘭雲兒都是在近月忽然出現的,兩人皆是俊美非常,爲何偏偏來了這裡?爲何凡白正好砸中了咱們的桌子?爲何納蘭雲兒又正好攔在了咱們跟前?這些看似巧合的一切,若是不將它當成是巧合,那麼該有多麼刻意?”
涼音默了默,“若是他們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爲了引起我們的注意的話,那麼背後算計這一切的人,該是有多危險?”
“這也正是爲夫所擔心的地方,方纔沒有想的這麼透徹,現兒這麼一想,咱們的周邊,早已充滿了危險。”
說着,他又有些擔心着道:“不如今晚爲夫就留在這裡吧?”
涼音的臉色微微一紅,“不要!誰要和你一起睡啊?那些都是一些小人物而已,我一點也不擔心……”
“但是爲夫擔心啊。”
“這裡又沒有外人,你就不要這麼說話了……”
“又不是說給外人聽的,阿音,爲夫當真很擔心……”
話至一半,他突然蹙眉,“誰?”
俊俏的臉色猛地一變,後而霎時便閃到了門邊,同時快速打開了房門,在瞧見門外空無一人時,俊俏的臉上不由寫滿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