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見她一直瞪着自己,涼音又平淡的挑了挑眉。
“國師打算一直坐在那兒嗎?”
白柳連忙起身,“臣不敢。”
頓了頓,她又道:“公主是在玩笑於臣吧?方纔一見,公主的毒技果然高超。”
涼音揚了揚脣,“是呢,本公主就是在開玩笑。”
她吞了吞口水,“那,臣的解藥……”
涼音挑眉,“什麼解藥?本公主有些健忘呢。”
白柳神色陰沉,“公主不是說了,每月都要找您拿解藥嗎?”
“是啊,這個月的已經給你了。”
涼音說的雲淡風輕,見她如此生氣,又有些平淡着道:“以後的每一個月,國師可不要忘了提醒本公主,不然本公主的記性,可是等你七竅流血而死了,都想不起來呢。”
“五公主,請您嚴肅對待此事!”
白柳的臉色瞬間陰沉。
見如此,涼音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本公主很是嚴肅,若是國師明白事理,就記得叫本公主每月都賞你一巴掌,若是不明事理,大可在回到南雲後,上奏母后,到時本公主最多挨一頓訓,但是國師你,可就再也沒有解藥了。”
說着,她又云淡風輕的接着道:“從這到南雲,山高水遠,本公主不想碰到任何膽大包天的匪徒或者刺客,國師理解本公主的意思嗎?”
聽着她的一字一句,白柳的臉色不由又更加陰沉了些。
看來她猜的沒錯,這個五公主,確實就是想威脅自己了。
想着,她死死蹙眉,“您就不怕,臣將此事告之皇后娘娘?”
她淡然依舊,“若是如此,國師可就要一下子失去母后與本公主的信任了,母后如此聰慧,定會想到你是不是已經受了我的控制,這樣的話,慘的就是國師你了。”
頓了頓,她又道:“再如何本公主都是南雲的公主,國師,主子這個東西,一個就足夠了。”
白柳的脣瓣一抽再抽。
“公主當真聰慧的緊。”
她莞爾一笑,“別這麼說,本公主只是希望以後你能不把本公主的大事小事都告之母后,回了南雲,少說些話,本公主只是想有些自己的小秘密而已,只要國師不亂嚼舌根,本公主便不會以此來威脅國師的。”
白柳的臉色始終陰沉,望着涼音的眸裡可謂充滿了憤怒。
而涼音倒也十分理解,便是換成誰被下了毒,都會開心不起來。
特別是這種要人命的毒,不動手已經十分不錯了。
可是那又怎樣呢?
她還殺死了自己的孩子呢!
如今不過剛剛開始。
想着,她也懶得再管白柳的臉色如何,只緩緩道:“本公主要回去的消息,可有傳書告之母妃?”
白柳的脣角微微一抽,還真是高傲呢。
一邊給人家下劇毒,一邊竟然還好意思繼續問人家問題!
想是這樣想着,她卻依舊恭敬着道:“回五公主,已飛鴿傳書,約莫會早咱們七八來日,那時,皇后娘娘定會派人到碼頭接咱們的。”
涼音微微蹙眉,“碼頭?”
她點頭,“是的,若走山路,一月估計都到不了,水路甚近,水流若快,咱們也能快些回去,咱們此行是先去往偏西南方向的安城,然後從安城直往忘鄉海邊的碼頭,上了船後,很快就能回到南雲了。”
“不是說忘鄉海之大,從忘鄉海過,甚是容易找不着東南西北嗎?”
白柳輕輕低首,“確實如此,但是咱們是從海邊過,不往海中間的方向去,就不會迷失在海上了。”
頓了頓,她又一臉凝重着道:“對於公主的事,臣定不會多說半句,希望公主能不玩那般幼稚的遊戲。”
涼音的臉上雲淡風輕,“本公主有些乏了,你下車吧,回你自己的馬車裡去。”
白柳蹙了蹙眉,“五公主……”
“下車。”
冰涼的話語剛一落下,車內的溫度霎時便下降了無數度。
白柳的臉上一顫一顫的,氣憤的咬了咬牙後,才終於拉開簾子跳下了馬車。
車內的涼音眯了眯眸子,心中卻是無比不屑。
一切不過剛剛開始,現在就氣成這樣,以後豈不是天天都得吐血?
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南雲了呢。
轉眼申時,離城之內依舊氣氛陰沉。
而皇宮的御書房內,經過這麼些天,御書房的一切也被整理的十分整齊。
原本還十分神傷的洛瀟然已經回到了御書房內,坐於書邊不停的翻看着以前的奏摺。
東離事之多,對於初登皇位的他來說,實在有些忙不過來。
忽然,一個人影悄悄落到了他的桌前。
他蹙了蹙眉,也不擡眸,只道:“禁衛軍那邊已經處理好了吧?”
桌前的水墨低了低首,“是的,禁衛軍首領依舊爲?煒,只是輪班的人加了一倍,宮內戒備的更加森嚴,而留在城內的將士也從原本的五萬變成了十萬,以防再有這種城內的叛亂髮生。”
聽及此,洛瀟然便也不再多問,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又聽水墨嚴肅着道:“不過您讓安排的事情,屬下也已經安排好了。”
“恩”
洛瀟然淡然依舊。
一時間,水墨不由凝重的蹙起了眉頭。
“陛下,您當真就這麼讓皇后娘娘獨自回去報仇嗎?還讓屬下將安排在半路的人馬都撤回來了……”
洛瀟然蹙了蹙眉,這才緩緩擡起了頭。
“不然如何?”
水墨不語,卻見另一人影突然閃出,緊接着,金拾便十分嚴肅着道:“不是屬下說,今日她讓您顏面全無,便是爲了報仇,也太傷人了,一點都沒將您放在心上,如今您已身爲帝王,本就該是佳麗三千,爲了她已放棄了一切,她還如此,未免也太……”
說到這裡,他“哼”了一聲後,終是緩緩閉上了嘴。
見他如此說話,洛瀟然的臉色不由微微一沉。
爾後才道:“她將話說的那般決絕,不過是因爲當時白柳就站在遠處,如果她表現出一絲絲的留戀,白柳便一定會再想法子讓她對東離的一切死心,這才讓她不得不表現出一副對朕毫無留戀的模樣,是朕沒有看出來,與她無關。”
頓了頓,他又道:“再說南雲國的那個老妖婆,明明就已經控制了南雲的一切,如今還打起了東離的主意,她將阿音逼回去,或許是想逼她回去奪位,但朕總覺得,更大的原因是,她不想讓阿音將東離放在心上。”
水墨與金拾微微蹙眉,這一瞬間,面色又更加沉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