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前些日子因爲接她而難得一聚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四面八方,大家都是給皇后一個面子罷了,她真以爲是來接她的呢?
消失了快四年,她在南雲早已沒了一點地位,唯一擁有的也只是皇后的寵愛而已,就這樣的她,還想讓另外三位也一同與她聚聚?
若不是因爲斯年對她依舊心心念念,她都不屑對付她了好嗎?
回了南雲,還當自己是東離的毒女涼音呢?
東離的人怕她,南雲的人可一點也不怕她!
還敢打報仇的念頭,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得行!
若不是想給她難堪,順便給斯年一個警告,她纔不會當第一個約她的出頭鳥呢!
那一瞬間,南雲涼笙的心裡閃過了許許多多的念頭,幾乎每一個瞬間都對涼音不屑極了。
卻又不表於面,只是溫文爾雅着道:“大姐向來不喜在外相聚,平日姐妹們便是想她,也是去她那兒找她,三妹不羈,總是喜歡四處玩耍,時常還與一些七七八八的獵戶相處,爲了接你回來,都快一個月沒好好玩了,今兒天一亮便拉上了白國師,說是出城打獵。”
說着,她又輕輕接道:“四妹你也見過,她不是帶了一位駙馬回來麼?近日約莫都不會出來了,所以咱們聚聚也是一樣的,在東離時,咱們都沒好好聚聚,正好今日多多聊聊。”
聽到“駙馬”二字時,涼音的臉色不由得便沉了一沉。
她說的應該就是於風了吧?
真是該死,敢動她身邊的人,那個南雲依依也是活的不耐煩了。
想是這麼想着,她的神情卻依舊平淡。
又見南雲涼笙忽地拍了拍手,緊接着,一個模樣俊俏的男子便一步一步的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後,便將手上的茶輕輕放到了桌子上。
兩個茶杯輕輕放到了兩人的身前,那男子面色微紅,接着又爲南雲涼笙泡上了一杯。
南雲涼笙笑若淺淺。
“阿軒,不必這般拘束,五妹爲人友善,你便坐下來吧。”
涼音的臉色微微一變,這個雅座旁邊只有兩個位子,雖說位子都很大,但是終究已被涼音與南雲涼笙坐住了,若是這個男子要坐,只能坐在她或者南雲涼笙的身旁,南雲涼笙突然這般,莫不是想給她塞男人不成?
果不其然,剛一這麼想完,那個男子便弱弱的坐到了涼音的身旁。
“多謝二公主擡愛。”
一邊說着,他又恭恭敬敬的爲涼音泡了杯茶,身上的香氣忽淡忽濃,還有那修長的手指,與若隱若現的胸膛,看的涼音蹙了蹙眉,心下十分反胃。
果然是女子尊貴的南雲國,竟連男子都幹起出賣自己的事情了嗎?
還有這滿身的媚香,南雲涼笙是巴不得自己馬上撲倒這個男人,然後讓自己變成全天下的笑話了吧?
想着,她伸手便將那個男子推了開。
“沒聽我二姐讓你坐到她的旁邊去嗎?你這樣子,讓人誤以爲我與二姐搶男人可如何是好?”
衆人的臉色微微一怔,南雲涼笙更是開口便道:“五妹誤會了,我這是……”
“我懂!二姐不習慣在人前這般,但是這裡不是沒有外人嗎?放心,你在府裡藏男人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你那守宮砂是假的事情,我也不會到處亂說,反正再深的痕跡一些白粉就能遮住了,你便放心玩吧。”
說着,她又冷冷地瞪向了那個男子道:“還不快滾?”
那個男子一臉無措,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這麼趕走。
多少女子爲他神魂顛倒啊?
怎麼這個傳聞中十分好色的五公主,卻是不爲他所動了?
於是終究緩緩站起了身,也不敢坐到南雲涼笙的身旁,就那麼無辜的站在一旁。
南雲涼笙的脣角一抽再抽。
“五妹,話可不能亂說,我何時藏有什麼男人了?你自己的守宮砂沒了,就不能幻想別的人也沒了呀。”
周邊的女子們面面相覷,似是不太明白涼音爲何說這樣的話。
而涼音的心裡卻是十分清楚,這些個女人一看就是雲都裡頭話特多的那種,說什麼是她的朋友,約莫只是南雲涼笙找來看熱鬧的。
無非就是想讓她調戲美男,然後再由她們添油加醋的傳出去,最後爛名大街罷了。
但是就那樣的貨色,也敢拿出來勾引她?
這個南雲涼笙是傻子不成?
想着,她又淺笑盈盈着道:“你那假的守宮砂,不是一碰水就褪色了嗎?放心啦,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這一瞬間,走廊兩旁的女子們可謂驚愕極了。
要知道,在這雲都之中,南雲涼笙的名聲可是極其好的,她的公主府裡也從沒傳出過一點不好的消息,更別提有沒有什麼男子出入了。
現如今,卻有人說她偷藏男子,而且守宮砂也是假的,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到底是南雲涼音在胡說,還是南雲涼笙藏的太好?
一時間,衆人交頭接耳,八卦紛紛。
南雲涼笙的臉色無比凝重,她叫這些囉嗦的女人來這,是八卦涼音的事情,而不是自己!
她們到底有沒有自知之明啊?
還有這個涼音,竟然拒絕了這樣的美男,莫不是她喜歡離王那種類型的?
但以前的她,不是一看到可憐的就會心軟的留下嗎?
真是有夠難對付。
想是這般想着,她卻緩緩拉上了自己的袖子道:“五妹真會說笑,你看我的守宮砂,像是會被水弄沒的嗎?”
這個可是真真正正的守宮砂,她就不信這個女人有本事弄沒!
涼音的脣角微揚了揚,心下可謂萬分不屑,還真是一個傻到極致的女人,竟還伸出手來了。
這下可是她自找的!
想着,她緩緩起身,拉過她的手便笑道:“呀,畫的好生真實呀,二姐果然厲害,昔年有本事把我的守宮砂藏起來,原來是有這般本事呀。”
說話的同時,她又伸出手指輕輕摸了一下,僅摸一下,那守宮砂便失去了顏色。
說時遲那時快,南雲涼笙霎時便抽回了手,爾後面色凝重的瞪着她道:“五妹,你夠了!我好心請你聚聚,你怎的能張口閉口的污衊於我,又說我守宮砂是假,又說我弄沒了你的守宮砂,此處的大家皆是好友,你在此污衊我有意思嗎?”
說着,她快速起身。
“怪我太傻,還以爲多年不見,你定對我甚是想念,誰知竟是如此陌生,罷了,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