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着在她反擊的時候,將她徹底擊垮,讓她再也翻不了身呢。
結果她卻突然安靜下來了,這讓涼音有些鬱悶,就好像都快殺死一個人了,那人又快被救活了似的,說不出有多麼鬱悶。
轉眼已是十二月二十五,離禁閉僅剩一日,涼音倒是毫不上心,卻是歐陽子昱去了那二公主府一趟便莫名的紅了臉。
爾後又一本正經的趕到了涼音那兒。
“真不愧是南雲涼笙,還在關禁閉呢,就敢如此大膽。”
那時已是入夜,依舊是那個窗口,歐陽子昱若無其事的坐在窗前,涼音一臉則是嫌棄。
“都被關禁閉了,還能如何大膽?我看你才大膽吧?現在來我這裡,是不是來的越來越隨心所欲了?”
歐陽子昱俊臉微僵,“我這已是極好了,你猜猜那南雲涼笙在做什麼?”
涼音蹙了蹙眉,不由得便走到了他的跟前,“有話就說,拐這麼大彎做什麼?”
他默了默,半響之後,卻是輕輕拉過了她,爾後對着她的耳邊輕聲喃喃了幾句。
她的小臉霎時通紅,面上卻又裝的十分平淡。
“不就是叫了三個男人進屋嗎?平時膽挺大的,怎麼無意瞧見這事,還如此羞澀了?”
歐陽子昱蹙了蹙眉。
“羞?我這是在替那些男人可惜可好?如此骯髒的女人,便該扔到大街纔是,留在人世,着實就是在害人。”
瞧着他滿目不屑,語氣傲嬌的模樣,涼音不由尷尬的笑了一笑。
“沒想到你還會爲別人可惜,真是難得。”
歐陽子昱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卻是涼音又意味深長的眯了眯眸子道:“不過,這倒是將她徹底打垮的好機會呢。”
說着,她又對着歐陽子昱的耳邊輕聲喃喃了幾句,歐陽子昱垂了垂眸,望着涼音的眸裡忽地一亮。
“你真打算這麼做?”
她淺笑了笑,“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這樣的手段永遠都不過期,不是嗎?”
“說你小心眼,你便真真小心眼,罷了,既然你都讓我幫忙了,我便幫你一幫,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歐陽子昱說的平淡,面色也是漫不經心,倒也沒有再呆多久,沒一會兒便離開了。
因爲再過五日就是春節了,所以涼音的府上也開始了準備,角角落落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每一扇門外頭,也被掛上了紅紅的燈籠。
四處喜氣洋洋,倒是那終於不用再禁閉的南雲涼笙久久也沒動靜,不僅沒有出門,竟也沒有做出任何行動。
天剛一亮,小紅便興沖沖的跑到了涼音的跟前。
“公主,大公主請您一聚,說是有驚喜要給您呢,您快準備準備,然後出去找她吧。”
涼音的眸裡閃過絲絲意味深長,這個南雲涼欣當真與她關係極好嗎?
這些日子以來,她們二人也算聚了幾次,雖然每次都只聊一些七七八八的小事,但也並沒有讓她感覺到太多不適。
再瞧瞧眼前的小紅,每次只要是南雲涼欣找自己,她都甚是歡喜的模樣,就好像以前就是如此。
難道說,一切都是她多疑了?
其實南雲涼欣本就對她沒有惡意?
若真是如此,她定然便對自己有不少幫助了,可若不是,能僞裝的如此之好,她又該有多麼危險?
想着,她不由又有些凝重的蹙起了眉頭。
“驚喜?大姐是想送我什麼禮物嗎?”
小紅輕輕搖頭,“不清楚呢,不過她已去那柳香樓等您了。”
“柳香樓是在哪?”
“就是從咱們這往大公主那兒一路過去,約莫在這兒與大公主府的中間處,東邊偏北,離三公主府還挺近來着。”
頓了頓,她又道:“那個柳香樓是咱們雲都的一處聖地呢,不是客棧也不是茶館,只是一個吃甜點的地方,裡頭不僅有許許多多的甜點,樓下還有一處小小的高臺,不同的美男在那兒彈琴吹笛,是個十分寧靜優雅的地方。”
“其消費之高,平日裡,也只有一些名門之女有進去的本事,大公主選在那兒與您見面,可謂是花足了心思,所以公主,您還是快些過去吧,莫讓她久等了。”
聽着小紅的一字一句,沉思了一會兒後,涼音便帶着無心與一些侍衛出發了。
終於到了小紅所說的那個柳香樓,剛一到門口,便瞧見那門口停了好些輛馬車與轎子,不僅如此,門內門外還守了不少將士,僅一眼,便能看出裡頭定有不少權貴。
街邊的百姓一見着涼音,便紛紛退到了遠處,涼音倒也不理,只是一步一步地走進了樓中。
就如小紅所說,剛一進去便能聽見甚是悅耳的琴聲,清清淡淡,讓人甚是舒服。
一樓的兩旁都有坐着一些男男女女,時不時還會看她一眼,更有幾人一瞧見她,便紛紛站起了身,似是打算行禮。
她擡了擡手,示意不必。
正好奇南雲涼欣在哪,一個火紅的身影便緩緩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五妹,你可讓大姐好等呢。”
涼音的脣角微揚了揚,“總是讓大姐久等,我甚是慚愧。”
說是說很慚愧,臉上卻是平平淡淡。
而南雲涼欣也未多想,下樓便拉起了她的手,牽着她往樓上走去,那親切的模樣,直讓周邊的人們十分驚訝,似乎不太明白她們二人的關係何時這般好了。
先前倒也聽說她們來往甚多,今日親眼一見,瞧瞧那牽在一起的雙手,果真是關係極好。
卻是剛一上二樓,涼音的臉色便微沉了沉,瞧着坐在不遠處的兩個人,心裡莫名便堵了什麼似的,難受非常。
南雲依依與於風爲什麼也在?
難道南雲依依與南雲涼欣也相處的多?
自她回來時起,便沒聽過她們有什麼接觸啊……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一旁的南雲涼欣又淺淺地笑了一笑。
“本是隻想與你聚聚的,不想過來的時候,三妹也在此處,即是如此,便一起聚聚了,正好我與三妹也好久沒聚了。”
涼音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脣角,倒也不言不語。
這柳香樓的二樓並沒有太多的雅座,但是每一處都甚是豪華,雅座中間的桌子是圓形木桌,圍在木桌旁的,則是一些上等的軟椅,椅子後頭與屏風還有些距離,她們帶來的侍女,皆可站在身後。
每一處雅座都靠着窗戶,走廊寬廣,所以雅座裡的人也瞧不見樓下的表演,只是琴聲繞耳,倒也甚是靜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