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黑暗角落的涼音也緩緩地走了出來,看來她府上的人還是挺負責的,雖然她已經下令讓所有人都不要靠近她的寢宮了,但是聽到動靜後,還是有人悄悄過來,深怕寢宮進賊。
雖是如此,這倆人也算是違背了她的命令,不過既然沒整出事,她便也不對她們動手了。
隨着那倆侍女的漸漸遠處,洛瀟然也再次回到了屋裡。
她蹙眉,“如何?是被發現了嗎?”
他輕輕搖頭,“沒有,不過……”
“不過什麼?”
他的臉色陰沉無比,“出去說話吧,水墨他們抓到了一個人。”
涼音的臉色微變了變,沉思了一會兒後,才隨他開門走了出去,繞過寑宮後才走到了那個沒什麼人的後院。
卻見平日都沒什麼人的院子裡,今日卻是站滿了人,十幾個男子漫不經心的站在兩旁,而他們的中間則是蹲着一個傷痕累累的將士。
細細一看,那個將士竟就是斯年……
一時間,涼音的臉色又更加凝重了。
便見斯年傷痕累累,手中的劍死死刺入一旁的泥地中,這才支撐着他,不讓他摔倒在地。
他的心裡驚訝非常,這些個高手,隨便一個都讓他應付不了,卻一下子集結了十幾個,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做到的?
那個面具男,到底是誰?
沉思之時,忽見涼音緩緩走來,他面色一僵,瞬間便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涼音?你不是隨三公主出征去了嗎?”
涼音蹙了蹙眉,只言不語。
又見他搖搖晃晃的往她靠近了去,“這些男子是誰?他們爲什麼會在你的府上?你又爲什麼沒去邊境,你……”
“現在該提問的是我纔對吧?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左右丞相被抓,你將軍府的人應該也沒幸免,爲什麼你卻沒有被抓,還出現在了我這裡?”
涼音的臉色陰沉沉的,望着他的眸裡充滿了戒備。
斯年虛弱非常,“此事說來話長,夏水月已經打算造反了,皇上被她所困,誰也見不了他,她則隨便僞造了些信件,就說諸臣造反,實際卻是將所有男權全部抓起,連老人與孩子都不放過!”
說着,他又氣喘吁吁着道:“我拼命逃出,卻被全城搜捕,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躲進此處,誰知又被這些人所攔住,涼音,這些到底是誰?你突然回來又是怎麼回事?”
“她的事與你無關,你要逃便逃,爲什麼逃到她這裡?本尊已經警告過你很多次了吧?離她遠點!”
不等涼音開口,洛瀟然便冷冷地張開了口。
又見斯年死死瞪着他道:“我與涼音青梅竹馬,便是分開了幾年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離她遠點?”
話罷,只見人影閃過,一個拳頭便狠狠地砸到了他的小腹上。
緊接着,只聽“嘭”的一聲,斯年便重重的摔到了遠處。
這才聽洛瀟然拍了拍手,“就憑本尊的拳頭比你硬。”
斯年滿目殺氣,一邊大吐鮮血,一邊又再一次爬起了身。
正欲開口,卻是涼音冷聲着道:“現在不是鬧騰的時候,無論什麼事情都先就此打住吧。”
說着,她又緩緩走到了斯年的跟前,“你只需要記得在我眼裡你已經什麼都不是就可以了,至於你往這裡逃的事我也懶得計較,跟我說說宮裡的情況吧,鬧的這麼大,南雲依依又是什麼反應?”
斯年虛弱非常,卻是張了張口,便忽地撲到了地上。
涼音的小臉微微一抽,這就昏了?
她話還沒問完呢!
想着,她不由十分無奈的看了洛瀟然一眼,那眼神似乎在怪他下手太猛。
洛瀟然一臉無辜,“他自找的。”
涼音輕輕一嘆。
“算了,將他擡進我寢宮吧,躺在此處的話,明日被發現就不好辦了。”
聽及此,洛瀟然這纔有些不樂意的道了句,“之澤,將人扔進寢宮去吧。”
離之最近的男子點了點頭,後才上前將斯年給扛到了肩上。
又聽水墨恭恭敬敬着道:“方纔屬下已經去查過了,南雲依依的府上如平時一般安安靜靜的,禁閉中的她不能出府,便也並不知曉外頭的事,應該是皇后有心瞞住了她。”
頓了頓,他又道:“而宮內的情況也十分複雜,如今宮內女官雲集,近一半的男官都被一一控制,就連守在皇宮四處的都變成了女兵,皇上生死不明,情況十分緊急。”
話罷,一旁的之冥也輕輕點了點頭。
“就在宮內的法場上,兩位丞相包括斯冭將軍與他們府上的近千條人命,都被紛紛壓向了那兒,準備明日斬首。”
涼音神色一僵,“明日?”
“對,就是明日午時。”
水墨冷冷應道,又道:“她如此迫不及待,也正說明了皇后還是擔心會發生意外的。”
聽及此,一旁的洛瀟然不由十分嚴肅的蹙起了眉頭。
“最重要的是,她殺死那些大臣之後,皇上也將必死無疑了吧……”
話罷,衆人的神色瞬間無比暗沉,而涼音的心裡更是雜亂無章。
明日便斬首了,如此快速,她連接下來的該如何做都沒想好,這可如何是好……
沉思之時,卻是洛瀟然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別太擔心了,爲夫定會救出你父皇的。”
涼音垂了垂眸,“已經沒時間了,咱們現在就潛進宮去吧?”
洛瀟然的臉上閃過絲絲擔心,細想了一會兒後,才道:“好,爲夫這就進宮,你不識輕功,便先留在這裡等爲夫的消息如何?”
涼音默了默,本想反對,又想起自己確實沒有輕功,跟着他們只會拖他們的後腿,於是沉思了一會兒後,終是輕輕點了些點頭。
“好。”
於是又安排了一會兒後,洛瀟然便帶着十來個人出發了,獨留水墨與一個叫之易的男子留在她的身側。
因爲已經睡了許久,所以涼音也是特別的精神,她是真真等不太住,卻又只能繼續等着,看來她得好好學學輕功了,不然很多時候都不能與洛瀟然一起辦事,也是實在鬧心。
就那麼等了許久之後,她又回到了寢宮之內,腦袋裡頭亂糟糟的。
都快再次睡着了,才見洛瀟然終於回來,只是兩手空空,一時疑惑非常。
“你沒找到父皇嗎?”
洛瀟然一臉沉重,“情況越來越複雜了,方纔爲夫過去之後才發現,他已經不在原來那個寢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