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聽南雲桑水怒氣衝衝着道:“我說了,我和她永遠也不會鬧,我與她是什麼關係?一起爬一起跑一起偷偷玩過泥巴,連裙子都穿過一模一樣的,我倆養貓養狗的時候,你們我都還不認識呢!就這麼點關係,你們拿什麼和她比?又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她?陪你們吃一頓飯,就傲上天了?”
憤怒的話語大概讓裡頭的衆人都畏懼了,於是半響也沒再聽到誰多說什麼。
倒是南雲桑水又冷冷着道:“還讓我去爭皇位,那玩意我根本就看不上可好?如果我想要,她早就給我了,還需要我去搶?你以爲這些東西就你們想的到啊?她想爭皇位了,還把兵權讓給我啊?她想鞏固地位了,還能這麼久不來風東啊?”
“早給你們說過了,別提這事,別挑撥離間,我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這種人了,誰好誰壞我心裡會沒點數嗎?我和她一起去雲都,說的倒是好聽,那麼風東誰來管啊?我自個瞭解我自個,像我這樣的,便是那時去了雲都,也幫不了什麼忙!”
說到這裡,她又怒氣衝衝地接着道:
“我母后把皇位給她又怎麼了?就算當時我倆都在,皇位照樣也是她的,因爲我壓根擔不住,也做不了什麼!”
“所以,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聽到你們說這樣的話,明白了嗎?”
話罷之時,殿內寂靜無聲。
而門外的涼音卻是心下甚暖,這個南雲桑水,罵起人來,還是這麼的句句帶刺。
不過她的心裡,卻是異常的舒暢呢。
於是揚了揚脣,她轉身便走了開,“走吧。”
無心低首跟上,“主子,您不進去了嗎?”
“不必了,那些個人本就尊敬於她,聽了她的一番話,自然是不可能再敢挑撥離間了。”涼音緩緩開口。
而洛瀟然也擡步跟了上去,“對的,只要南雲桑心沒有那樣的心裡,便不必去在意。”
“她若有那樣的心思就好了,將皇位交給了她,我也能去逍遙自在的玩。”
話罷,周邊的氣氛忽兒變的無比輕快。
而離開了那兒,涼音讓人給自己安排好了住所後,便與洛瀟然去休息了。
後又偷偷取了幾十萬兩銀子出來,讓水墨悄悄拿給了南雲桑水。
待到南雲桑水教訓完那些個副將,氣咻咻的出門之時,便正巧瞧見了門外放了一個大箱子。
她蹙眉,望着門外的侍衛便道:“這是誰拿過來的?”
那個侍衛低了低首,“回公主殿下的話,這是陛下的人拿過來的。”
她俏臉一紅,“涼音?她有過來?”
他輕輕點頭,“是的,方纔她過來了一下,不過沒讓屬下們行禮,所以也沒人來稟報於您,而她則是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只是離開之後,讓人擡了一箱這個過來……”
聽及此,南雲桑水的臉上忽地一片通紅,不是吧,她來過了,那自己說的話她不是全聽到了?
天啊,這也太尷尬了,自己那麼矯情的一幕,全給看到了……
另一邊,大概是趕了太長時間路的緣故,一回到屋裡,涼音便躺回了牀上,終於能好好歇歇了!
牀邊的洛瀟然一臉寵溺,“快睡一會兒吧,在這休息兩日後,咱們又要趕路了。”
涼音長長一嘆,“到時候又得找個藉口讓白柳繼續幫我掌朝,還得勸桑水不要派人跟着我,讓我能夠繼續與你四處忙活,也是着實心累。”
洛瀟然默了默,“如今南雲內部不穩,其實你該好好呆在雲都的,說來也就是一批兵器而已,不如爲夫自己過去弄好了,等弄好了,爲夫馬上……”
話至一半,卻是涼音伸手便摟住了他。
“不要,我不想和你分開,那個說的是簡單,但來回路遠,需要的時間又長,分開之後,怎麼又得兩個月起,那也太難熬了!”
“但是天下已定,怕是再過不久,終究會分開……”
大概是聽明白了他的話,兩個國家,分別在兩人的手上,誰也不能輕易的拋棄自己手上的,這般着實難辦。
如果他們在一起的代價就是讓天下大亂的話,他們到底能不能捨得呢……
這一瞬間,二人的神色都變的十分凝重。
怎的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都已經這樣了,事情卻依舊沒有了結,到底何時才能真真正正的塵埃落定啊。
二人睡的沉,一覺便到了天黑時分。
最後還是被外頭的聲音給吵醒的,那嘰嘰喳喳的聲音,似乎在說宴會開始了。
倒也沒有多想,草草的洗漱了一會兒便開門走了出去,門外的小院子倒沒什麼人,但出了院子,裡裡外外都堆滿了人。
一看到她,無心便連忙迎了上去,“主子,您醒啦,我正打算來叫您呢,快過去吧,就等您了。”
涼音的神色略顯平淡,看着府內的燈火通明,卻是有了一絲絲沒睡醒的感覺。
隨着無心走到了一個諾的院子外,才見院中竟是擺了一個甚高的高臺,高臺兩旁擺滿了桌椅,臺上的女子翩翩起舞,臺前的位子卻是無人坐着。
一瞧見她,周邊的人們紛紛起身行禮,“參見陛下。”
涼音輕輕點頭,這才擡步走上了主位,而主位旁的南雲桑水則是連忙迎了上去,“陛下。”
涼音揚了揚脣,卻是坐下之後,才發現洛瀟然並沒有跟上來,於是又左右的望了一望。
他是不喜歡這場景嗎……
瞧着這四周的燈紅酒綠,莫名的,她便覺得十分不喜,於是便靜靜的坐着,喝喝小酒,吃吃小菜,再瞧瞧高臺上的那些女子們,如是蝴蝶一般跳着美麗的舞蹈。
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今日纔算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日。
只是洛瀟然爲何不跟上來了呢……
疑惑之時,洛瀟然卻是靜靜的站在院門之外,看着那個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子,他的臉上便寫滿了厭惡。
“若知你是這般女子,今日我等必然不會出手救你。”
他的眼前,李挽輕淚眼婆娑,“公子,你誤會我了,我只是來感謝你,今兒你救我一命,我無以爲報,這纔會拿這個送你。”
說着,她又將手上的香囊放到了他的跟前。
其實一早她便想送了,只是他與涼音一直在一起,她不方便送,方纔見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後,而她也並沒看他,自己纔敢上前喚他,然後將他叫到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