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些沉默不語的衆人,涼音輕輕一跳便跳下了石頭,這才漫不經心地接着道:
“當然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看法,或許我的想法並不太對,但這就是我的想法,如果是錯的,我也認了,畢竟就像我方纔說的,人們確實離不開樹木,這包括了人們的生活環境需要它,而生活用品也需要它。”
頓了頓,她又道:“有砍便有種,儘可能的減少砍伐,然後儘可能的多種樹木,也是一種愛護,但只砍不種,而且還不顧後果的砍,就是得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說到這裡,四面八方都已變的安靜無比,這才見她略顯疲憊的打了個哈欠道:
“剩下的時間,便交給你們自己好好反省吧,多想想彌補,然後徹底改變自己的生活,不要總是想着去搶別人的東西。”
話罷,她轉身離去。
“進城吧。”
周邊的將士全數不語,倒是洛瀟然最先跟到了她的身後。
“進城!”
他一開口,東離的將士便紛紛回到了城內,而與此同時,一旁的南雲桑水也漸漸收回了思緒,爾後冷冷的開口道:“聽見了沒?將這些落族趕回去,然後將離開的出口一一攔住,直到他們將落族的周邊恢復原樣,否則這一輩子,就讓他們生活在自己毀掉的地方吧!”
“是!”
衆將士領命,接着便將地上的人們紛紛扯了起來。
而南雲桑水也不墨跡,看了一眼後便往城裡走了去,無心等人紛紛跟上。
趕了好幾天的路,再加上方纔那一戰,一回到城內,涼音才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累。
一放鬆下來,整個人都軟綿綿的。
於是將一切交給洛瀟然處理後,她便找地方休息去了。
大概是終於結束了戰鬥,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東離將士,幾乎都是無力的靠坐在地,氣喘吁吁的慶幸着今日的勝利。
因爲到了洛瀟然的地盤,所以他要忙活的東西也許多許多,又是與城主談話,又是瞭解東離的現在,可謂忙的不可開交。
南雲桑水也疲憊了,於是進了城主府後,讓人整理了間屋子便歇息去了。
倒是無心甚是精神,也沒什麼疲憊的樣子,見涼音去休息,便恭敬敬的守到了她的門外。
一覺睡醒,天都已經快要黑了,洛瀟然終於處理好了一切,而醒來的涼音則是從在屋裡吃着飯菜。
看着一旁自醒來時起便一直陪着自己的無心,涼音默了默,卻是半響才道:“無心,你不討厭我嗎?”
無心低首,“是您讓我重獲新生,我感激您還來不及,怎的可能會討厭您。”
“但我讓你每時都要記得自己中了毒。”涼音緩緩開口。
她卻道:“這樣我也能每時都記得自己爲什麼來您身邊,爲什麼要努力,日後又要做什麼,心裡的深仇大恨是什麼。”
聽及此,涼音淺淺一笑,“你倒是心大,不過這麼些日子以來,我已經十分相信你了,至今日起,你便不必再服解藥了,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無心的眸光猛地一暗。
“解了?什麼時候……”
“剛剛。”
涼音莞爾,接着,她緩緩起身,手中忽現一顆藥丸,輕輕一塞便放入了她的口中。
一時間,無心目瞪口呆,“主子,您不怕我背叛您了嗎?”
“不怕,因爲你不會。”
聽及此,無心的心裡瞬間閃過了一絲絲的溫暖,被人信任的感覺,真真不是一般的好……
想着,她緩緩低首,“主子放心,我定不會辜負了您對我的信任。”
“我信你。”
涼音輕輕淺笑,卻見外頭忽地便走進了一個人兒,“阿音,之冥他們回來了。”
涼音連忙上前,“怎麼樣?可有帶回什麼消息?”
洛瀟然輕輕搖頭,“只有他與之易回來了,其它的人全部犧牲,看來霧中閣是真真下了血本,此時他們還未與爲夫見面,只是直接去找了水墨,水墨說他們二人都受了重傷,所以爲夫便想帶你過去一同看看。”
“那麼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過去吧。”
話落,洛瀟然又甚是嚴肅的點了點頭後,便擡步走了出去。
而涼音也未多說什麼,連忙便跟了上去,獨留原地的無心一臉驚愕的站在原地。
“霧中閣……”
那不是傳說中最最危險的殺手組織嗎?他們怎的與它扯上關係了……
正沉思着,忽然,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匆忙忙的趕了進來。
“無心姑娘,有人找您。”
無心微微一怔,“我在這南城又沒熟人,誰會找我啊?”
那丫鬟搖了搖頭,只道:“不清楚,只知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對了,她還讓奴婢就這個交給您。”
說着,她又恭敬敬的將手上的字條放到了無心手上。
僅僅只是打開看了一眼,她便目瞪口呆。
“靈子心……”
這不是她原本的真名嗎?
那人竟然知道她的真名,難道是猜到她的身份了?
該死的,這下不妙了……
想着,她二話不說便將手上的紙條給撕成了兩半,這才道:“她人在哪?”
“就在府外來着,她說她在外頭等您……”
話音剛落,無心幾乎是想都沒想便衝了出去,會是誰?會是誰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人爲什麼也會在南城,到底是巧合,還是刻意?
她必須要見到那個人,然後將她殺死,她的威脅太大了!
匆匆忙忙的跑出了城主府,才見府外的街道上人來來往往,卻是一個弱女子都沒看見。
別說是弱女子,就是連個女的都沒有,幾乎都是來往的將士,有的搬着傷員,有的靠在街邊,也有互相扶着的,左右望了又望,那個丫鬟不會是騙自己的吧?
可又不太可能,畢竟字條都出來了呀……
忽然,她在遠處看見了一個女子的身影,一時臉色一僵,二話不說便衝了過去。
那女子淺笑了笑,轉身便走進了一條小巷。
見如此,她不由又再次跟了進去,那人卻再次繞開,氣喘吁吁的追了一會兒後,她已經到了一條荒無人煙的巷子裡頭。
而那個女子也終於停下了步伐,片刻之後,緩緩轉身。
霎時間,無心目瞪口呆。
“李挽輕?”
怎麼會是她?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
她不是被趕出風東了嗎?
不對,出了風東來這兒也沒什麼,但是這兒先前還在打仗,她一個弱女子,到底是怎麼進城的?
還有,她爲什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