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她的一字一句,外頭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隻言不語。
見如此,她又惡狠狠道:“不管主子如何想的,涼音我都必須要殺,只有殺了她,才能真正拯救主子,還有那個洛瀟然,他將主子傷成這般,我便是死,也要爲主子報仇!”
衆人死死蹙眉,一聽到報仇,每一個人的臉上的涌出了一絲憤怒。
大概是見自己說動了他們,煙兒又冷漠着道:“不管事後主子會如何懲罰我,今時今日,我必須要殺了涼音,再殺了洛瀟然爲他報仇!”
“我與你一起!”
忽然,一位男子快速上前了一步,而有一了一個,瞬間便有了第二個,“還有我!”
“我也要去爲主子報仇!”
“……”
一個接着一個的殺手上前,更有一個怒氣衝衝着道:“如果主子死在了這血疫中,我定要讓洛瀟然血債血償!”
見如此,煙兒脣角輕揚。
“好!”
“……”
天色漸亮,另一邊的涼音卻是一夜未眠,自洛瀟然出去之後,便一直都呆呆的坐在屋裡的牀邊。
她的身旁,小畫一臉擔心。
“小姐,您別難受了,殿下心裡頭定然是有您的,他只是有些不開心,吃了那個歐陽的醋而已。”
涼音垂了垂眸,“我自知道他是在吃醋,可是……”
可她的心裡,就是十分的不舒服。
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她也形容不來,只是覺得十分苦澀,苦澀之中,還帶着一絲絲的酸楚。
歐陽子昱生死未卜,她甚至連想,都沒有權利,也不能去想。
就算他救了自己一命,但因爲他對自己太過曖昧的態度,自己根本就不能用朋友的身份去關心他什麼。
只要她一想到他,便會變成她水性楊花,或者變成對他有意思。
可是明明自己的心中,並不是那樣想的。
還有洛瀟然,這一次,他竟都沒有關心自己是不是差一點就死了,反而在意自己擔心別人的事兒。
雖然自己能夠理解他,但是細細一想,心裡着實有些不是滋味。
於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後,終是緩緩道了句,“罷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說再多都沒什麼用,就這樣吧,或許這一次真的是我錯了,我還是沒能說到做到,亦是我沒有與歐陽子昱保持該有的距離,他會如此也是正常……”
一旁的小畫咬了咬脣,“可是這也不怪您啊,我知道您從來就沒對陛下變過心,您的心裡始終只有陛下,您只是心地良善,所以看不得救過您的人受傷死去,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頓了頓,她又道:“而且您並沒有與那歐陽有多麼的親密吧?爲何觸及他的事,陛下便會如此生氣?他往常,可是連一點點的臉色都不捨得給您看的……”
“不怪他,大概是我對歐陽子昱的態度,讓他感到威脅了吧。”
涼音一臉神傷,俏麗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她輕輕一嘆,後又緩緩站起了身。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直沉默對感情必然是有影響的,我還是去找他說開吧。”
小畫輕輕點頭,“這樣也好,方纔來時我便打探過了,陛下去後院練武了,現兒大概還在那兒,您過去的話,他應該不會不見您的。”
聽及此,涼音倒也沒有再墨跡便走了出去,忽兒想到什麼,她又道了句。
“對了,那對母女如何了?”
“您問的是小貝她們嗎?”
小畫一臉凝重,後又道:“她倆挺好的,天亮時分便醒來了,那個江竹得知了您讓人打暈她的用意後,便是十分的感謝您,一醒來便想來找您,那會陛下與您似乎都有些生氣的樣子,我便與她們說您沒空了……”
涼音輕輕點頭,“恩,讓她們好好養着吧,若我找到了對付這血疫的法子,我會再去找她們的。”
說完她便快步走了出去,向着後院的方向……
與此同時,城主府後院,一個荷花池子旁邊的空地上,果然有一個身影在練着武。
不大不小的院子裡僅僅只有他一個人,一邊習武,他還時不時便揮劍砍着空地旁的花花草草,如是一個生了氣的孩子無處發泄,拿着花草撒氣一般。
只是不一樣的,卻是孩子只能傷害一棵兩棵,而他,則是砍了半個院子的所有植物。
就連池子旁的那棵樹,都被他一掌打的搖搖晃晃,最後長劍一揮,“嘭”的一聲便倒到了地上。
他的雙眼殺氣騰騰,心裡更是酸澀非常。
其實他是知道涼音沒有變心的,可是那個歐陽子昱何其真心,手段又是多麼的高,一次次的讓他身邊的人傷害涼音,自己又奮不顧身的去救她。
身份不差,容貌似乎也不太差。
武功那麼的高,對她又是那麼的好,換成其它女子,早就心動不已了。
就這樣一個帶滿了威脅的男子,如今正一次次的在自己面前對自己的媳婦這樣那樣的,今日更是演了這麼一出好戲。
更讓他在意的,是涼音竟還真真被他感動了,甚至不顧自己還在旁邊就對他那般擔心。
這讓自己如何好受?
想着,他握緊劍柄,猛地一甩,又是斬斷了無數花草!
忽然傳來的笑聲,讓他心下一驚,霎時便將劍往身後的院牆甩了過去。
緊接着,便見一位身着紅衣的女子小腰一彎躲過了他的攻擊!
她緩緩地直起了身子,妖孽一般的模樣,還有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可謂十分引人注目。
洛瀟然緩緩回頭,這才瞧見一位妖嬈美豔的女子正笑盈盈的坐在不遠處的院牆上,見他轉身,又是捂嘴淺笑了幾聲。
“真沒想到傳說中的沙場戰神,真真是一個癡情種子,竟爲一個女子難受成了這般,無奈成了這般,最後沒有一點兒辦法,還得自己在這院中拿些花花草草出氣,我說洛瀟然,怎麼說如今的你也是這四國之王,要什麼女人沒有,爲了一個女子做出這般孩子氣的事情,也太好笑了吧?”
洛瀟然的眉頭微微一蹙,“你是誰?又是如何進入此處的?”
靜天莞爾一笑,“我是誰不重要,如何進來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就在這兒,而你恰巧也在,緣分使然,你覺得呢?”
洛瀟然眸光平淡,“能躲過我龍氏之人進入府中,甚至出現在朕身邊,你是霧中閣的人吧?怎麼?你們主子手下是沒人了嗎?怎的總是派些女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