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話罷,女子嚇的連忙跪到了地上,“少主息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定是喝多了酒,看花了眼,還請少主不要生氣!”
柳惜才冷哼了哼,“你還真的是喝多了!”
又聽那粉衣女子也喃喃了句,“少,少主,好像真是一片廢墟……”
一聲話罷,柳惜才的臉色猛地一僵,這纔有些認真的看向了自己的家。
便見原本十分豪華的府邸,此時又黑又破,一眼望去,藉着那微弱的目光,更是能瞧見一大片廢墟,就好像是被一陣大火燒的什麼都不剩了。
就連門也是,破破爛爛的……
柳惜才的心裡瞬間便閃過了一絲絲的不安,接着連忙衝上前去。
不會的,這一定是眼花了,他的家怎的會變成這般模樣?
卻是剛一衝過去,便見方纔去開門的老者已經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
“少主,死人,死了好多人……”
說着,他又顫顫巍巍着道:“定是仇家找上門了,快,咱們快逃!”
柳惜才咬了咬牙,“你家才死了好多人,給本少主滾!”
話罷,那個老者是爬起就逃,二話不說就跑沒了影。
一見情況不對,那倆女子對視了一眼後,也匆匆忙忙的跑遠了去。
柳惜才一身冷汗,卻還是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當他踏進房門時,才見裡頭果然一片狼藉,四面八方都黑不溜秋的,沒有往日的熱鬧,也沒有一盞燭燈亮着。
藉着月光,他才發現地上都是血水,不僅僅是血水,還好多好多的屍首。
愣是他這種殺過好多人的見了,也顫了一顫。
他心慌非常,某一瞬間,整個人都在發着抖。
冷汗沿着臉頰一一滑下,最後滴落到了地上。
原本的醉意完全消失,此時此刻,他已完全清醒,渾身上下冷汗淋漓。
“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假的……”
說着,他吞了吞口水後,又一步一步地往裡頭走了去。
“爹,娘,你們在哪……”
“爹……”
他感覺自己快要哭出來了,這麼些年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
他還想大叫,可是一張開口,一隻手便捂上了他的嘴巴,他心下一慌,連忙掙扎不止。
“唔……”
誰?到底是誰?難道是兇手嗎?
驚愕之時,卻是身後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少主,別出聲,是我!”
柳惜才蹙了蹙眉,聽到他的聲音瞬間便冷靜了下來,只是輕輕推開了他的手。
“軒盡?你怎的在這?”
說着,他又死死地抓住了男子的雙肩,“軒力呢?我爹孃呢?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我不過是在鄉下快活了一天,怎的回來就成這樣了?這到底是誰幹的?爲什麼要燒了咱們這?他們哪來的膽啊!城主不管事的嗎?這麼多人死了,城主都沒個聲的嗎?”
被喚軒盡的一臉慌亂,左右看了看後,卻是拉着他往裡頭走了去。
“這裡危險,咱們出去說話!”
柳惜才滿心驚愕,就好像是丟了魂般,隨他匆匆忙忙的出了後門。
又走了好長的一段路後,才進了一條黑不溜秋的巷中,爾後悄悄推開了一扇門。
進去之後,才見裡頭擠了二三十個男子,都是平日自己身邊的,瞧着衆人一臉疲憊的模樣,卻是柳惜才呆呆地道了句,“怎麼回事啊?現在是咋了?發生啥事了,我爹孃呢?”
衆人低首不語。
卻是軒盡好不惆悵的嘆了口氣。
“大家都死了,幫主與夫人斷了氣,府上的人一個不剩,有點兒能力的,都被殺了,而上頭的頭一死,下面的人全跑光了,深怕那些人爲了斬草除根而找上他們,目前就剩我們幾個。”
頓了頓,他又道:“我弟也離開了,張奇那夥人不知道死沒死……”
柳惜才咬了咬牙,“怎麼會說死就死了呢?這麼多人,一夜之間怎麼就全死了呢?這又不是戰場,一千來人呢,什麼人這麼厲害,能把咱們一把火全燒死了?”
“不是被火燒死的。”
坐在裡頭的其中一個男子嘆了口氣,接着又道:“放火的與滅咱們飛龍幫的不是一夥人,那個放火的,就是咱們昨日抓回來的小屁孩他爹孃,就他們兩個,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偷偷摸摸就放了把火,完了救走小屁孩便消失了,找了一天也沒找着,估摸着是逃遠了。”
頓了頓,他又道:“之後滅了火,幫主就集齊了幫裡頭的各個老大,本是商量着大家出點錢重建,然後全部人一起去找放火的人算帳的,誰知正商量着,門便關起來了,緊接着便來了許許多多的黑衣殺手,府內血流成河。”
柳惜才蹙了蹙眉,“什麼黑衣人,你們知道嗎?”
衆人低首不語。
許久之後,才聽軒盡道:“前些日子我們的人便被那羣人攔下過,當時爲了警告咱們,他們已經殺了咱們一個人。”
說着,他又沉重着道:“當時張奇回來和咱們說,霧中閣的人盯上咱們了,咱們沒放心上,甚至還想着他們不過是個過氣了的,不敢對咱們動狠手。”
“就連幫主也十分不在意,甚至還聯繫上了他們的人,大概就是想和他們談談什麼的,那會大家都忘了,霧中閣的人心高氣傲,勢力比咱們強十倍百倍,根本不屑與咱們談……”
話落至此,柳惜才死死蹙眉,“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是霧中閣的,是霧中閣滅了我們?”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那可是霧中閣啊!別說我們漠城這一個城的勢力,就算是整個北區,或者整片大陸上的所有幫派,都不一定能怎麼着了他們!”
軒盡冷冷開口,接着又道:“當初四國統一,那麼多皇帝都被涼音與洛瀟然解決了,可他倆卻偏偏解決不了他們,你說他們霧中閣有多強?”
說到這裡,他長長一嘆。
“這次咱們倒黴,怕是隻能認了。”
“認?他們滅了我滿門,我們還要認了?你是不是傻了?”
柳惜才一臉陰沉地說着,後又緩緩蹲到了地上。
“這事不能認,絕對不能認!”
軒盡嘆了口氣,“可是少主,咱們還能如何?”
“當然是報仇啊!”
柳惜才大吼一聲,眸裡滿是怨恨!
又聽他氣喘吁吁着道:“咱們必須要報仇啊,這麼多人命呢,憑什麼說算就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