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又低首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好好歇歇,那倆小鬼要是醒了,就讓爲夫來帶吧。”
涼音揚了揚脣,心下卻是十分溫暖。
就在她要沉沉睡去之時,忽然聽到什麼聲音,她蹙了蹙眉頭。
“阿然,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洛瀟然默了默,“恩,似乎是女子的聲音,隔壁傳出來的。”
涼音便又細細的聽了一會兒,果然聽到了一陣“恩恩唔唔”的聲音,像是故意的,又有點像受了傷的人在痛苦的在呻吟着。
就在隔壁的屋子裡,阿婁死死的將破布又往南雲桑水的嘴巴里塞了塞,似乎在讓她不要出聲。
可南雲桑水就是不停的發出鼻音,甚至使勁的掙扎着,似乎想多弄出一點聲音。
她的心裡好不慌亂,涼音啊涼音,快點過來開門啊!
卻聽隔壁的洛瀟然忽然道了句,“許是一對小夫妻在玩什麼,你今兒天都沒亮就被吵醒了,快睡吧,不必管太多了。”
南雲桑水氣喘吁吁。
小夫妻個頭啊,他洛瀟然是傻子嗎?
她都“恩”半天了,他怎麼還當是小夫妻了?
這明明只有她的聲音好不好!
然而涼音還是緩緩地坐起了身,“不對勁,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大白天的,哪有小夫妻會躲在房間裡頭幹壞事?我得去瞧一眼。”
說着,她穿上鞋子便要出去,卻是洛瀟然輕輕拉住了她。
“如果人家真就在幹壞事,你這麼過去,不得被人當流氓啊?”
涼音默了默,心下倒也知道這麼個理。
可她的心裡就是有些煩的不行,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不看一眼怕是不會放心。
於是沉思了一會兒後,她才緩緩說道:“沒事,我就去看一眼。”
說着她便推開了他的手,卻是隔壁忽地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緊接着,便是女子求饒一般的聲音。
“不要了,恩,夫君……”
“恩恩,啊……”
“……”
涼音的小臉猛地一紅,身子瞬間僵在了原地,倒是一旁的洛瀟然偷笑了笑,“媳婦,你要去看人家造孩子嗎?”
涼音小翻白眼,“不正經!”
說完她便躲回了牀上,方纔的心慌之感終於消失。
只是聽到隔壁的姑娘叫的如此不知羞時,還是滿臉通紅的捂上了耳朵。
真的是,青天白日干這種事,這夫妻倒是比現代人還要開放的多了……
惆悵之時,隔壁的南雲桑水卻是死死的瞪着眼前亂叫的女人,她的臉上寫滿了憤怒,瞪着她的眸光幾乎沒將她給殺了!
真是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怎麼沒有男的,她自己也能叫的這麼不要臉?
重點是,她這麼叫完,涼音與洛瀟然根本就不可能過來了啊!
而且他們又不是那種會偷看的人,天啊,明明就在隔壁,卻不能來救她,要不要這麼痛苦?
這簡直比打她一頓還可怕啊!
某一瞬間,她真的是又氣又急,可是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阿婁,她卻沒有一點辦法。
第一次發現,自己能夠如此的討厭一個人,討厭到巴不得扒了她的皮!就算知道她是因爲被洛文正打過纔會這樣。
雖然知道洛文正也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啊!
他們幾個半斤八兩,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所以別指望她能對這女人有一點點的同情之心,就算一開始有,在她甩下第一鞭的時候,就一點兒都沒有了。
大概到了傍晚時分,涼音才終於醒來,那會小包子正吵着要去吃晚飯,洛瀟然一手一個,抱着倆孩子便下樓去了。
涼音迷迷糊糊的理了理頭髮,又換了一下衣裳後,才緩緩地開門走了出去。
出門時,忽然想起方纔那女子呻吟的聲音,她總覺得那帶着許許多多的痛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可是轉兒想想,那似乎真的不是。
不由得轉眸看了眼隔壁,過了這麼久,就算真的是兩夫妻也該辦完事了,她便是偷偷看一眼,也沒什麼吧?
這樣想着,她便悄悄上前了兩步,左右看了一看,見沒人時,才偷偷在門口的紙上戳了個小小的洞。
瞧了瞧裡頭,黑不溜秋的房間,除了一張牀,就什麼也沒有了。
這倒是奇怪,難道剛纔那倆夫妻,還是在木牀上辦事的?
這口味,真的是難以理解。
於是看了一眼便也下樓去了。
樓下的洛瀟然好似知道了什麼似的,見她半響纔下來,不由笑道:“可能是那裡的客人走了,媳婦可是在好奇什麼?”
涼音小翻白眼。
“有什麼可好奇的,我只是怕方纔的預感是真的,總覺得那兒是有什麼人被綁了。”
洛瀟然挑了挑眉,“被綁的人是不會那麼主動的,你就別瞎想了,吃點東西咱們一家子便出去逛逛吧,這漠城沒了那什麼幫的人,倒是和平的多了。”
說着,他又小口小口的喂着小包子吃飯。
小包子嘟了嘟嘴。
“要孃親喂……”
涼音的臉色微微一暗,“你都要四歲的,自己吃。”
說着,她又輕輕抱過了小饅頭。
“等你弟弟兩歲的時候,我就讓他全部自己吃,這樣你就沒話了吧?”
一聽到她這麼說,小包子卻是好不委屈的垂下了眸,“孃親以前天天都抱我,現在天天都抱弟弟,是不是弟弟可愛一點,然後孃親,就不喜歡我了……”
“別瞎說,你孃親哪有不喜歡你?是弟弟小,要孃親喂,不然爹爹下手沒輕沒重的,明白嗎?”
洛瀟然好不寵溺的說着,又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咱們倆是家裡的大男人,要保護孃親的,等小饅頭長大了,就咱們三個一起保護孃親。”
小包子嘟了嘟嘴,沒有說話。
就在他們吃晚飯的同時,另一邊,客棧一樓的一個小柴房裡,兩個身影鬼鬼祟祟。
“掌櫃的,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阿婁的聲音緩緩傳出,帶着無窮無盡的冰涼。
她的面前,是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便見他尷尬一笑,沒有說話。
又聽阿婁冷漠着道:“明知老孃就在那兒,還敢將隔壁開給客人住,要是被發現了,非讓主子扒了你的皮。”
掌櫃的臉上忽地閃過絲絲畏懼。
“是是,日後定是不敢了……”
見如此,阿婁白了他一眼後,才走進了柴房裡頭,“將門帶上,早點將這些個孩子運出去,省得拖出事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