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江影和許婕的婚事,許娡本以爲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因爲最近實在覺得太累了,即便是熱熱鬧鬧的喜事也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不想宮裡又傳來消息。
“皇上駕崩了!”
許娡撲哧一聲笑出來:“這次又想騙哪位皇子造反啊?”
宮吟飛料到許娡是這個反應,雙手握住她的手臂,神色凝重道:“這次是真的駕崩了。”
許娡的笑容瞬間僵在那裡:“真的?”
宮吟飛深深地點了點頭。
許娡喘了口氣,問:“什麼時候的事?”
宮吟飛說道:“早朝的時候,皇上突然昏厥,太醫診治了一下午,依舊無力迴天。”
許娡表示惋惜,纔對這個皇上的印象好起來,他就沒了。
“節哀順變啊吟飛。”她拍了拍宮吟飛的肩膀,安慰他道,因爲她跟這個皇帝實在不熟,連面都沒見過幾次呢,更別說是感情了,所以他的死訊對她來說,不過是則新聞,聽聽而已。
但是隨即又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問道:“皇上傳位給誰了?”
卻見宮吟飛的眉頭越皺越深,許娡不禁擔心起來:“難道不是太子?那會是誰?”
宮吟飛不說話,只是繼續皺着他的眉頭。
“你快說話好不好?別讓我着急。”許娡是真的害怕着急了。
宮吟飛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摸了摸許娡的頭:“笨蛋,都昏厥了,還怎麼傳位?”
許娡驚喜道:“那麼皇位還是太子的?”
宮吟飛點頭:“嗯哼!”
“耶!”許娡跳着撲上去,“太棒了,我們終於勝利了。”
宮吟飛借勢抱住她轉了一圈:“是啊。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了。”
許娡興奮地抱着宮吟飛的腦袋,吻了下他的額頭道:“讓我想一想,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呢!”是去遊山玩水?還是遊山玩水?
宮吟飛抱着她坐下來。神情**地瞄了一眼二人的坐姿,說道:“你說我們這樣該做什麼呢?”
許娡這才注意到自己是騎坐在宮吟飛身上的,但是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羞紅了臉,因爲今天實在是太值得她慶祝一番了。
非但沒有推拒着他,反而兩手一推,把宮吟飛給推倒了。
她以女王般的姿態勾起宮吟飛的下巴。挑眉誘惑道:“想不想來點刺激的?”
宮吟飛哪裡見過許娡這般。頓時起了興致,挺了挺腰身,也是一副邪魅姿態:“好啊。怎麼玩?”
“哼哼!”許娡邪笑着靠近宮吟飛,輕覆在他耳邊,小聲道:“刺激的當然就是……”
“是什麼?”宮吟飛已經等不及了。
許娡故意不說,就是想讓宮吟飛迫不及待,故意將呼吸噴在他的耳邊,不一會,他的耳廓便紅了。
她一臉壞笑地用手指輕輕描畫着宮吟飛的輪廓。從眉眼到鎖骨,再到胸前……不過這衣服實在衣服太礙事了。
許娡挑了挑眉毛,雙手扒住他的衣襟,笑道:“刺激的當然就是強暴你了!”
然後就聽撕拉的一下,衣料破碎的聲音。
花影在屋外聽着聲音不大對,正要進屋看看是什麼情況。就被宮吟飛破碎的衣料遮住了視線。她拿下來一看。竟然是宮吟飛的雪白中衣!忙眼觀鼻鼻觀心地退了出去,留下一室的旖旎。
在這之後。宮吟飛又忙起來,不但要操持皇上的喪事,還要籌備太子的登基大典,虧了他還年輕,不然肯定就累垮了。
皇上出殯之後,悲傷的氣氛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皇登基的喜悅之情。
許娡坐在家裡感慨,自己年紀輕輕,竟然就成了兩朝元老了,真是世事難料。
新皇登基的第二天,按例,新皇后要在後宮設宴,受羣臣女眷們的朝拜。
可是太子還小,尚未大婚,但是這個禮節還是要有的,於是朝拜會就成了談笑會。
許娡一直嫌棄宮裡的飯菜難吃,無論姜國還是黎國,但是今天卻不一樣,她的心情包括她的身份都不同了。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先皇對宮吟飛一點表示都沒有,原來是把這個拉攏的機會留給了新皇。
就在新皇登基當天,宮吟飛被封了寧國公,她也跟着水漲船高了,成了超一品的寧國公夫人。
一連吃了幾個蹄髈,許娡意猶未盡地看着鳳座上的宮若雪,明顯發福了,眼下最得意的應該就是她了吧。
宮吟飛端着酒杯應酬,卻不忘時刻關注許娡的吃相,見她吃了那麼多還要吃,不禁問道:“你吃那麼多肉,不膩嗎?”
許娡搖頭道:“不膩啊。”
宮吟飛就奇了:“平時你不是最愛吃素?”不然哪能這麼瘦。
經她這一提醒,許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不是懷孕了吧?
宮吟飛看着她的眼神奇怪,隨即聯想這一段時間來許娡的反常,諸如貪睡貪吃,身體乏累,尤其是智商還便低了,不由懷疑道:“你該不會是……”
“怎麼了?”宮若雪端坐在鳳座上,看着下首的弟弟和弟媳婦眉來眼去,不禁好奇問道。
宮吟飛忙在許娡說話前先開了口:“太后,恐怕我夫人是有喜了。”
“真的!”宮若雪又驚又喜,趕忙傳太醫來給許娡把脈。
太醫當然是太醫院最好的,反覆診脈詢問之後,很肯定的說道:“已有孕四個月。”
“四個月!”宮若雪詫異,責怪宮吟飛道,“你怎麼不早說!”這四個月發生了多少事,萬一害許娡小產或是什麼,她這個做姐姐的,如何安心?
宮吟飛也很驚喜交加,上下看着許娡,卻是不敢碰,害怕一不留神就碰壞了似的。激動道:“是微臣疏忽了,微臣該死。”
許娡卻是不以爲意地擺了擺手:“太醫都說沒事了,太后就別怪吟飛了。”其實從第一個月月事沒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只是她不想肚子被人盯上,才特意交待花影不要說出去。
不過花影有偷偷提醒過宮吟飛,告訴她許娡有貪睡乏累的現象,只是宮吟飛年紀還輕,沒往這處想就是了。
許娡纔出宮門。懷孕的消息就傳到了許明的耳朵裡。許明大掌一揮:“來人啊,把那塊純金打造的實心長命鎖給大姑奶奶送去,就說是我這個準外公送給未來外孫的見面禮。”
“還沒出生就送見面禮了。小心折了孩子的福。”何氏嗔他一句,“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外孫?萬一是外孫女呢?”
許明擺擺手道:“生在那樣大富大貴的人家,怎麼會是沒福氣的?只怕福祿大着呢,無論是外孫還是外孫女,還有一半是我許家的血脈呢,他宮吟飛要敢對不住娡兒。我就撤掉國庫裡的錢。”好吧,現在國庫吃緊,都被二皇子敗光了,全憑許家支撐着呢,他確實可以用這個威脅宮吟飛。
宮吟飛撐着手肘歪在枕頭上,陪着許娡看書。突然沒由來地渾身一抖。
“怎麼了?你冷?”許娡問了一聲。如今已經懷孕八個月了,再過兩個月就瓜熟蒂落了。
宮吟飛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膀:“大概又是你爹在說我的壞話吧。”
許娡笑道:“他老人家也是希望你對我好。”
宮吟飛哭笑不得道:“我對你還不好嗎?”
許娡翻了翻眼睛。故意氣他:“你現在對我好是因爲我懷了你的孩子,誰知道孩子生下來之後你對我是怎麼樣的?”
“我的祖宗。”宮吟飛握住她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無論是你還是孩子,都是我宮吟飛此生的禮物,我會珍惜的,退一步講,我可不想讓江影鑽了空子。”
許娡忍不住笑起來:“就知道你一直在吃他的醋。”
秋高氣爽,萬里無雲,連嬰孩的哭聲都顯得特別嘹亮。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是位皇子。”產婆從產房裡出來,向皇上報喜。
“恭喜皇上了。”前來陪產的人紛紛道賀。
當初還只是小孩的太子姜齊,如今已經成人,娶了皇后,還有了自己的兒子。
作爲宮家的人,終於能夠徹底安心了。
宮若雪迫不及待想要抱抱自己的孫子,卻不忘感謝前來陪產的許娡,問道:“宮藝和宮然怎麼沒來?”
許娡笑道:“他們太鬧了,怕擾了皇后。”
“怕什麼,人多才熱鬧呢。”
寧國公府的後花園。
兩個半大的孩子正扭打一團,而兩個眉清目秀的小女孩站在旁邊焦急地“觀戰”。
“不許搶我妹妹!”一個年紀稍長,濃眉大眼的小男孩撕扯着一個矮他一頭,同樣很漂亮的小男孩的衣領,“妹妹是我的!”
那個漂亮小男孩絲毫不讓那個濃眉大眼的,吵吵道:“我爹說了,你妹妹早晚是我的。”
“你胡說!”大眼小男孩擡腳就踹,“我娘纔不會同意呢!”
那漂亮小男孩不服氣道:“不信你問你爹去!”
“問就問。”大眼小男孩突然停下手來,跑過去拉起其中一個小女孩的手,“宮然,我們找爹評理去!”
正院書房,宮吟飛正在練習書法——年紀大了,愛好果然就不一樣了。
突然兩個小孩闖進來,宮吟飛掃興地皺了皺眉頭,故意作出生氣的表情:“宮藝宮然,怎麼這麼沒規矩!”
小女孩宮然走過去怯生生拉了拉宮吟飛的袖子:“爹爹,別生氣了,是我們不對。”
宮吟飛的表情立即化開了,蹲下來摟着宮然:“還是宮然最乖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宮然看了宮藝一眼,宮藝立刻委屈地哭起來,撲到宮吟飛身上:“爹爹,有人要搶我妹妹。”
宮吟飛了然笑道:“哦?是誰這麼大膽子,敢搶你妹妹呀?”
宮藝便指着門外後花園的方向:“就是江林宣那小子。”
宮吟飛忍不住笑出聲來,點了點宮藝的小鼻子:“那你不會去搶她的妹妹來?”
小宮藝一聽,咦?我怎麼沒想到呢?當即止住了哭聲,抽搭着問:“可以嗎?”
“爲什麼不可以?”宮吟飛用另一隻手摟着宮然。
“你就不能教點好的?”許娡端着點心走進來,“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壞了。”
“娘!”兩個孩子撲到許娡懷裡撒嬌。
許娡蹲下來拍拍兩個孩子的腦袋:“江林宣和江婉榆是客人,難得纔來咱們家玩,你是主人,要謙讓懂嗎?”隨即起身將兩個孩子推到門外,“去把客人叫過來,咱們洗手吃點心了。”
“吃點心嘍!”宮藝和宮然一聽說吃點心,剛纔的委屈一掃而空,蹦蹦跳跳跑出去了。
許娡看着自己兩個孩子歡快的身影,欣慰地笑起來。
宮吟飛摟着她的腰身,皺眉道:“這江影每隔一個月就把孩子送過來,目的不純啊。”
許娡斜眼看他:“不是所有青梅竹馬都能終成眷屬的好嗎?這種事情要講緣分的。“
宮吟飛贊同的點頭,伸手想要去攬她的肩膀:“就像我們?”
許娡啪的一下拍開他的手:“少貧了,快去洗手!”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