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醫妃,不嫁渣王爺!
龍肅雲從自己母妃宮裡出來,踏着月色出了皇宮。
上了安王府的馬車,龍肅雲緩緩坐下,背抵着車壁,閉上眼睛腦中便呈現今晚在德慧宮發生的事,他的心情便開始覺得煩躁。
原本再過幾個時辰便是他和沈宛心的婚禮,可是不過短短一晚上,一切的努力都化着了泡影,怎麼不讓他鬱悶?而且這事就算今晚參宴的人不說,一到明日早晨,原本預期的婚禮沒有舉行,京城裡便會人盡皆知,想兜都兜不住!
再說他和沈宛心相處兩年,要說完全沒有感情也是說不過去的。畢竟沈宛心也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不過他們一直都沒有越雷池半步,哪怕幾次情難自禁,都被她推說留到新婚夜而忍了下來。
早知道便宜了自己的王叔,還不如先前態度強硬一些,先吃後快呢!
呼!
龍肅雲忽地睜開眼,重重呼出一口氣,一步跨出馬車對駕車的飛鸞道:“你先回府吧,今晚別跟着我了。”
此時他格外的想要發泄自己的情緒,雖然他的安王府也有兩名側妃無數侍妾,可是想來想去,還是那妖嬈嫵媚的黑蜘蛛更勾魂攝魄,更懂得如何取/悅男人。
“主子……”
飛鸞想要叫住他,龍肅雲早已改變方向,施了輕功去了自己位於鏡月湖畔的一處別院。
不過半刻鐘,便到了一處環境清幽的院子。他沒有從大門進去,而是輕車熟路的直接去了一座獨立的院子。
院子裡很安靜,大廳旁邊的窗戶亮着燈,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出來。
龍肅雲站在窗下聽了聽,這才輕手輕腳的進了屋子,像是個抓妻子現行的丈夫般,一腳踹開內室的屋門,然後邁着緩慢的步子,似笑非笑的走了進去。
黑蜘蛛一臉愜意的躺在牀上,在她的身上還趴了一個身體強壯的男人。
黑蜘蛛身上的男人側頭見是龍肅雲,整個人便不住的顫慄起來。
倒是黑蜘蛛微微訝異的看了龍肅雲一眼,混不在意的對身上的男人道了聲“你繼續”,纔對龍肅雲道:“安王殿下明兒不是小登科的好日子嗎?怎麼跑到這來了?”
安王在面前,那男子早就蔫了,哪裡還敢繼續啊?
黑蜘蛛感覺到他的變化,一腳將他踹到牀下,好巧不巧的趴在了龍肅雲的腳跟前,那強壯的身軀顫慄得更厲害了。
黑蜘蛛動了動,以手支着頭側身躺着,玲瓏的曲線完美呈現,引得龍肅雲喉結滾動。她卻狀似沒看見的睨了眼那男人軟蛋的熊樣兒,不屑嗤道:“沒用的東西,枉長了這麼一副強壯的身軀!”
龍肅雲輕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動作飛快的一把抓起黑蜘蛛放在桌上的一隻離別鉤,在男人驚恐的目光中一鉤子割下了他的頭。
由於慣性,他的頭呈一條弧線被拋到了牀上,正巧落在黑蜘蛛的手邊,殷紅的鮮血濺了黑蜘蛛半身。
黑蜘蛛絲毫沒有害怕,慢條斯理的拎起那顆虎目圓睜的頭,在眼前瞧了瞧,隨手扔到了牀下。
那頭骨碌骨碌滾到牆角才停下,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色滾痕。
黑蜘蛛從牀上起來,赤着腳走向龍肅雲,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道:“安王殿下,你把牀弄髒了,奴家今晚要睡哪呢?”
龍肅雲捏了一把她胸前飽滿的饅頭,語調輕緩的道:“你這女人還真是不甘寂寞,在哪裡都懂得享受!”
黑蜘蛛不以爲意的道:“怎麼,只許男人偷/歡,不許女人享樂?”
“享樂也得挑挑對象,別隨便一個小小的護院也不放過。”龍肅雲丟掉手中的離別鉤,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打橫將她抱起道:“你好髒,去洗乾淨點。”
“我倒是想找個像安王殿下一般的,奈何這裡除了護院就是廚子,我又有什麼辦法呢?”黑蜘蛛也不在意他說自己髒,笑嘻嘻的由他抱着去了小院後面的一個露天池子。
池子由漢白玉堆砌而成,池裡的水是從鏡月湖引進來的,澄澈乾淨。
龍肅雲一把將黑蜘蛛丟了進去,他自己也褪去衣裳跳了進去。
由於他們都是有內力護體,所以就算是在深秋的夜,也不覺得冷。
天上月色撩人,地上美色撩人。
待黑蜘蛛在水裡像游魚一般遊了好一會,龍肅雲才撲上去,從身後將她抱住。她就像是一尾無骨的魚,靠在了他的懷裡……
也不知過了多久,龍肅雲在水池邊趴了下來。
這時,一道悠揚的笛聲自鏡月湖方向傳進了過來,接着又是一陣簫聲附和。
笛聲悠揚,簫聲婉轉,猶如簫韶九成,鳳凰來儀,二者配合得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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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肅雲與黑蜘蛛都聽得癡了,就那樣靜靜伏在水池邊,直到樂曲完,耳邊仍然覺得餘音未決。
忽地,龍肅雲一個旋身從水裡起來,拾起地上的外袍披在身上,便施了輕功飛掠到院牆便的一棵樹上。
他發現鏡月湖邊許多情侶都癡癡望着湖中,順着他們的視線望去,三十丈外的湖中停着一艘兩層的畫舫,在甲板上,一高一矮兩道白色的身影依着欄杆背向而立。縱然只是兩道背影,在月光下依然翩若仙人。
看那身形,不是君綺蘿和龍胤又是誰?
適才還在宴會上說什麼都不會,這會兒便與龍胤在這裡笛簫合奏……
然而讓人懊惱的是,不論是笛還是簫,都堪稱經典。
是以不管君綺蘿是奏的笛還是簫,憑她對音律的造詣,只怕要甩羅欣兒幾條街!
想到這個,龍肅雲剛剛平息的火氣又噌噌地往上竄,他的手緊緊的摳進了樹皮裡也不自覺。
“那倆人是誰啊?”黑蜘蛛穿着龍肅雲的中衣,掛在他旁邊的樹上,修長的腿潔白如玉。
“鄱陽王府嫡小姐君綺蘿和晉王府世子龍胤!”龍肅雲說到“龍胤”二字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
“啊!”黑蜘蛛驚呼道:“是她!”
龍肅雲不明就裡,問道:“你指的是哪個?”
黑蜘蛛幾番和龍肅雲芸雨,再加上雙方正有合作的意向,也不在意先前說的“不是合作關係,殺手盟的事不便外人知道”,對龍肅雲道:“那名叫做君綺蘿的女子,便是我們這次任務的對象,有人出十萬兩銀子要她的命。先前有人指明要嗜血五羅剎去將她先辱後殺,哪知嗜血五羅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想必已是凶多吉少。這次任務,我們可是損失慘重呢!”
嗜血五羅剎的名頭龍肅雲怎會沒聽過?他心裡驚詫不已,是誰如此惡毒,居然這樣對她!又想到君綺蘿適才在德慧宮曾說過回來後幾番遭遇殺手,才知道她沒有撒謊,於是問道:“是誰要殺她?”
黑蜘蛛一雙狐狸眼慢慢滑向龍肅雲的臉,譏誚的道:“聽聞她早先與你有婚約,是你自己不願娶她,爲何現在又如此關心她?還有啊,明兒可是你的大喜日子,怎麼不留些氣力應付新娘子,反而到這來與我私會?”
龍肅雲黑沉着臉道:“別以爲本王與你有過幾次肌膚之親,你便可以僭越本分!記住,本王的事你最好少問,本王的怒火也不是你一個小小殺手能承受的!”
黑蜘蛛撇撇嘴也不在意,她想知道的事情還怕打聽不到嗎?
下一瞬,她像蛇一般靈活的掠到龍肅雲這邊的樹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繞到他身前,在他耳畔邪魅的低語道:“不問就不問,咱們還是做點實際的事吧。”
龍肅雲哪裡經得住這樣的引誘?抱着她跳到樹下,抵着大樹就開始施爲,一邊道:“你還沒告訴本王是誰想要取君綺蘿的命。”
“還能有誰?”
黑蜘蛛雙手反抱着身後的樹,眯着狀似惺忪的眼,抿了抿脣戲謔道:“雖然我沒見過君綺蘿其人,不過想來她的人品不怎麼樣,否則哪有親爹想要自己女兒命的?還有她那個繼母更狠,居然言明要嗜血五羅剎去將她先辱後殺!”
龍肅雲能想到的便是邵氏,聽聞是沈錦城與周玉蘭,他臉上的表情簡直不能用震驚來形容。
沈錦城不想認君綺蘿這個女兒,在她回來那天他便知曉了,可是他也沒想過他竟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至於周玉蘭,看似溫婉,沒想到竟也如此惡毒!想必今晚她定是害怕邵氏將她給供出來,纔會對邵氏下了死手,否則砸暈她便好了。
虧他還相信沈宛心說她母妃多麼良善,如今他都懷疑這世上是否還有比她更惡毒的人!
龍肅雲片刻的驚愕後,又問道:“這麼說獒犬是來殺君綺蘿的?”
黑蜘蛛點點頭。
龍肅雲狠狠一送道:“讓他停手,本王不希望君綺蘿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這個我辦不到。”
龍肅雲以爲她不願意,停下動作重重的“嗯”了一聲。
黑蜘蛛知道他會錯了意,老實的回道:“我已經有好幾天沒見他了。一般都是他循着記號來找我,我可沒本事找到他。”
“難道你不可以用假信號把他引回來?”
“不能!他就是個死腦筋,一樁任務沒完成之前,他連總部都不會回!你若是不想那位君小姐出事,唯有派人護着她了!不過以獒犬的功夫,就算的彌陀忠也制服不了他,你得派個有真本事的人才行。”
“她的事目前可由不得我插手。”
黑蜘蛛瞭然一笑道:“是了,她身邊還有那個晉王世子呢。不是聽聞他快死了嗎?怎麼會再次出現在世人面前?”
“這事你親自去問他吧,看他會不會被你的手段俘虜!”龍肅雲沒好氣的道。
“呵呵,那個病秧子還是留給別人吧。”黑蜘蛛嫵媚輕笑:“唔,呵呵呵……奴家能俘虜安王殿下就夠了。”
一陣淺吟伴着她清脆嬌媚的笑聲,讓龍肅雲一陣心旌神蕩,力道便重了些,但仍不忘自己的目的:“彌陀忠什麼時候到東陵?”
如果能儘快達成合作關係,很多事情就算他不能出手,彌陀忠和他的殺手盟卻是可以做的!
黑蜘蛛挑着眉,不答反問道:“怎麼,你很希望他快些到來嗎?不過他要是來了,咱們可不能像現在這樣了……唔,呵呵呵呵……”
龍肅雲狠狠動了幾下,不屑的笑道:“東陵乃是本王的大本營,要尋機會還是有的。再說本王能怕了一個彌陀忠嗎?”
“好……吧。”黑蜘蛛聲音低靡的道:“他已經往東陵趕了,不出意外,大約半個月後就能到。”
“嗯。”半個月,他等得起!
……
君綺蘿回道碧溪苑時,已經快到丑時了,無殤和無影遵循龍胤的指示,在暗裡跟着她。
還沒踏進院門,一道厚重的黑影便朝她襲來。
就在黑影觸碰到君綺蘿的衣裳以爲快要得手時,一道凌厲的刀風在她動手之前直衝黑影的面門打來。
那氣勢之磅礴,逼得黑衣人不得不急急的退開刀風之外以保命,然後又快速的返回,與那刀風的主人纏鬥起來。
他的輕功之高絕,怕是君綺蘿也不及。
就在這時,無殤與無影也趕了過來,加入了對陣那黑衣人的戰鬥。
君綺蘿跳到安全的地方,在旁邊看得分明,那黑衣人身材魁梧強壯,臉上蒙着面巾露出一雙深邃犀利的鷹眼,身上既有着屬於暗衛的黑暗森冷,還有屬於軍人的陽剛氣質!
真是個矛盾的人!
再看向那幫她的人,不是獒犬又是誰呢?
君綺蘿有些糊塗了,獒犬不是來殺她的嗎?按說那人若是殺了自己,他還省得出手了,怎麼會出手幫她呢?
樂笙樂簫聽到打鬥的聲音,披着衣裳就跑了出來,問道:“小姐,怎麼回事?”
君綺蘿指着那魁梧的黑影小聲道:“那人埋伏在碧溪苑外,見我回來就想抓我,是獒犬幫了我。不過他的內功高深莫測,我居然都沒發現他的存在。”
“難不成又是誰找來的殺手?”樂簫皺着眉頭問道。
君綺蘿搖搖頭道:“沒聽說過殺手界有這樣一個人物,而且他的氣質不像獒犬一般帶着嗜血的煞氣,倒像是……暗衛!”
“暗衛?龍肅雲的人?”樂笙問。
“這個就不清楚了。”君綺蘿左手託着右肘,右手託着下顎,目光專注於蒙面人的一招一式,卻是看不出來他的招數出路。
“小姐,獒犬不是來殺你的嗎?怎麼會出手幫你呢?”樂笙問出糾結於心的疑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呢。”君綺蘿說着,見那邊獒犬與無殤無影三人對戰蒙面人,也佔不了多少便宜,輕聲喚道:“小白出來。”
小白又聽到主人喚它,高興的從她的袖中鑽出來,討好的在她的手背上蹭了蹭。
君綺蘿輕撫着它的頭低聲道:“去咬那個大個一口。”
嘻嘻,咬人什麼的,它也是極喜歡的!
小白得令,弓着身子樂顛顛的朝那大個射去,在密不透風的刀劍陣中見縫插針,快很準的咬了那蒙面人的左手一口,然後飛快的離開危險的戰場。
“啊!”
蒙面人一聲驚呼,虛晃一招跳出戰圈,深深望了君綺蘿一眼,才施輕功飛快的離去。
見無殤無影要去追,君綺蘿喚道:“窮寇莫追。”
無殤無影這才停下腳步,問道:“主母可有事?剛纔是怎麼回事?”
君綺蘿搖搖頭,揚了揚纏在手腕上的白蛇,輕描淡寫的道:“沒什麼,我讓我的寵物咬了他一口而已。在沒有我自制的解藥的情況下,他若想活命,最好的辦法就是自斷手臂!”
無殤跟無影聽了,渾身冒冷汗,趕忙退離君綺蘿三步遠。
他們的動作之快之一致,惹得樂笙樂簫一陣大笑。
君綺蘿斜乜他們一眼,輕蔑的道:“瞧你們那點出息!”
無殤無影也不在意,心裡只想着這事主子可知道?不行,一定得告訴主子一聲,否則哪天他得罪了主母,被她的寵物咬一口便有得他受了!
君綺蘿似乎看出他們的心思,便不再理他們,轉頭去看獒犬,卻是不見了身影,不由讓她更糊塗了。
……
皇宮,德懿殿。
龍澈被舒金全的叫聲給吵醒,披衣出門一看,自己心愛的下屬影子居然抱着一條斷臂倒在門口,忙讓人將他擡進偏殿的牀上。
太醫被急召過來,又是包紮又是上金創藥,許久後影子才甦醒,身體極度虛弱。
龍澈屏退宮人,問道:“影子,這是怎麼回事?”
“是君綺蘿!屬下以一敵三,不小心着了她的道。”影子將剛剛的事情大致敘述了一遍,末了道:“屬下不得已,只得自斷手臂,否則便再沒有命爲主子效力了!”
龍澈點點頭,安撫道:“這事你暫時別操心了,安心養傷。”
君綺蘿身上居然有這樣的毒物,朕還真是小覷她了!
ps:明日還有一更,大約下午六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