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夾雨的寒秋,兩名美婢衣裳單薄,娉娉婷婷地走過來,一左一右要去扶靳嘯寒。剛一靠近,便有一種異香鑽進他鼻子裡。
柳老爺陪笑着要送他出門,眼睛裡閃過一絲興奮。這兩名美婢他可是送去滴翠院讓人好生調教過的,這樣受過開蒙的處子最是,再加上她們身上的香,那是又再,保管讓徵南將軍酣暢淋漓地散一散酒氣!看將軍身型這麼精壯,他還微微有些後悔只准備了兩名美婢呢,說不定送上四名,徵南將軍都能征服了!
那邊,柳明如按捺不住走到屏風旁悄悄探出半頭,看着那兩名妖媚中帶點羞怯的美婢向將軍走去,心裡頓覺不舒服,正要出聲,柳大夫人忙走過來拉了她一把。
“母親!這是做什麼?我不要她們去侍候將軍!”柳明如雖然還不太清楚男女之間的事,但是那兩名美婢看起來就是一副狐媚樣,再看她們瞟着將軍的眼神,柳明如怎麼看怎麼不爽!
柳大夫人其實也不喜丈夫這個安排,可是如他所說的,男人誰不好這口?要成全他們的計劃,得先將這位年紀輕輕的徵南將軍給侍候妥當了!只要他收了這兩名美婢,就知道他是怎樣的爲人,接下來什麼都好談!
這兩名美婢可不只是被滴翠院調教過,柳老爺也準備了好生問題讓她們等會在牀上套問套問這位徵南將軍呢。
柳大夫人也覺得丈夫這樣穩妥些。
至於以後,待明如嫁過去。這兩名美婢還不是任她搓圓搓扁?
所以她便好言安慰着柳明如。
見兩名美婢將靳嘯寒扶了出去,她目光一閃,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便拍了拍柳明如的手背,“稍安勿躁。”
她耐着性子又等了一會,估摸着將軍定是與兩名美婢成了好事了,才突然叫了起來:“哎喲,我怎地給忘了,今兒孫家也來做客了,可不能讓小貴去驚擾了將軍!”
“你說什麼?孫小貴跑到醉晚軒來了?”柳老爺的臉頓時綠了。
柳大夫人心裡縮了縮。但是想到自己的安排。又挺了挺胸道:“老爺莫急,妾身這就帶人去找小貴。”說着又遲疑地道:“要不老爺一起去?”
柳老爺怕孫小貴真的壞了他的事,便急急地揮手道:“一起去一起去,快走!”
柳明如和王蕊兒則顧着想去再看看能不能看到將軍。便都想跟着一起去。王柳氏向來拿柳府當自己家。家裡出了這等事,她自然也要跟上的,王錦則以爲是有什麼好玩的。也吵着要跟,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廂房走去。
柳大夫人其實是安排了另一邊的客房給靳嘯寒,與饒雪空所在的那一間是斜對面,他們不需要經過客房,應該不會擾到靳嘯寒,但是多少會聽到些聲音的,而這些正是柳大夫人想要的效果。按照計劃,這個時候春煙已經悄悄過去開了門鎖,並且找人把釘上的窗戶鬆開了。
相信時辰過了這麼久,柳雲薇就算沒被孫小貴壓了,也會被他嚇暈了。反正不管孫小貴能不能行那事,只要他聽孫大富的話把柳雲薇的衣服扒光了就行。
一行人匆匆趕到廂房那邊,卻吃驚的發現本該在客房裡摟着美婢的靳將軍竟然一手背在後面,衣衫整齊,神色清冷地望着那廂房的門。
哪裡看得出半分醉意,哪裡看得出有經過縱情聲色的痕跡來。
柳老爺沒想那麼多,只是立即瞪了大夫人一眼,“是不是孫小貴真過來驚擾到靳將軍了?”
柳大夫人心裡一下子就慌了,孫小貴鎖房裡呢,怎麼出來驚擾到靳將軍?要說春煙和孫大富動靜大些還有可能,不過靳將軍是剛剛出來還是?可曾看見春煙去開房門的鎖了?孫大富呢?不是在門邊守着呢嗎?春煙呢?
靳嘯寒好像知道她心裡的想法,淡淡道:“本將軍聽到對面有些聲音,便出來看看,誰知什麼都沒看見。”
這時柳大夫人也瞄到孫大富躲在廂房後面正偷偷對她招着手,柳大夫人從他的示意中知道事情沒有辦砸,心中大喜。
“打擾到將軍很是抱歉,估計是賤內一個親戚不小心闖了過來,待柳某讓人去看看。”
柳老爺正要去叫人,柳大夫人已經上前幾步去邊走邊道:“可能是小貴跑到廂房裡去避雨了,妾身過去瞧瞧!”說着便衝到門前,飛快地推開門。
“啊!”
柳大夫人一聲尖叫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怎麼了?”柳老爺等人趕緊跑了過去。而這時孫大富更是敏捷地衝了出來,嘴裡還叫着:“小貴啊,小貴,那可是你三妹妹,你怎麼能……”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
靳嘯寒頓感好笑,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這也行?做戲也得做得像一點吧,這人都還沒看到便嚷起來了,什麼三妹妹的,不對,三妹妹?
柳三小姐?
腦子裡迅速地轉了轉,靳嘯寒極快地想通了眼前在上演的是怎樣的一齣戲。看來柳三小姐又惹麻煩了,或許說是麻煩又惹上柳三小姐了。
這是安排的通?奸?
他頓時有點好奇,那少女是笨笨中招了,還是會如何應付?
正想舉步上前跟着去圍觀,卻突然頓住了,背後傳來極輕微的聲響,他回過頭,正好看到一道身影快速地進了方纔那兩名美婢想扶着他進的那間客房,門被輕輕掩上。
靳嘯寒眉梢一揚。
對面廂房裡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聽起來是一個丫鬟。
“夫人,求你了夫人,奴婢不要嫁給他,奴婢不嫁!”
那邊廂,春煙哭得死去活來,她到現在都不明白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怎麼可能?是撞邪了嗎?
柳雲薇呢?
柳大夫人比她更無法理解。
她不過是先讓春煙過來開門開窗,爲什麼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來開門的人變成只着着褻衣趴在赤身裸?體的孫小貴身上?!這太不可思議了!
自打進了柳府,大夫人有事都是讓春煙與孫大富說,孫大富自然識得春煙,一衝進房看到她衣衫不整壓在自己傻兒子身上,而自己兒子好像是睡着了,他大叫着的聲音便傻傻地收住了。
現在聽到她哭得這樣悲慘不想嫁給自己兒子,不由怒從心生:“我孫大富的兒子有什麼不好?你不過是個奴婢,等你嫁入孫家就是女主子!我也給你買幾個奴婢讓你使喚!”
春煙全無半點喜色,反而哭得很淒厲,“奴婢要繼續侍候夫人,奴婢不要當女主子,求老爺夫人開恩!”
孫小貴如何,她一直跟在夫人身邊,難道還不清楚嗎?若只是個傻子倒也罷了,可是這個傻子飯量驚人,胖得離奇,還一有點不順心就打人,她這小身子骨能禁他幾回打啊?當女主子,說得好聽,能有命當嗎?
這些話夫人之前要算計柳三小姐的時候都說過幾回了,她就是想忘也忘不了啊!
柳大夫人頭痛得很,她按着額頭,無力地問道:“春煙,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廂房不是三小姐在休息嗎?”
這個時候她不忘把污水往饒雪空身上引。在她心裡,柳雲薇這麼一個庶女的還比不上春煙這個她培養出來的大丫鬟,春煙與她是一條人,柳雲薇可不是,而且,柳雲薇是自己丈夫與另一個賤女人的種。
春煙哭得鼻涕眼淚直流,“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突然就暈過去了,醒來就,就……”
她也不好說得太清楚,她能說自己過來剛鬆了各窗戶的釘子,站在門前正開了鎖,門突然被拉開,她還沒看清楚是誰呢,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是柳大夫人剛纔進門那聲尖叫把她吵醒了。
孫大富過去拍着孫小貴的臉:“小貴,小貴啊,快醒醒,醒醒。”
孫小貴好半天才睜開他那睜了也好似閉着的眼睛,模模糊糊道:“爹你做什麼吵我睡覺?”說完,竟然一拳頭就砸向孫大富的鼻樑。
“哎喲!兔崽子我是你爹!”孫大富捂住鼻子叫了起來。
春煙一看這場面,哭聲更是拔高了幾度。
“夫人!夫人,奴婢跟了您十年了呀夫人!”
靳嘯寒站在門外掃了一眼,此會到是沒有人注意他,他只掃了一眼便退回客房那邊,推開門,倒是沒鎖。反手關上門,他看着那閒適地坐在牀上的人,無語地搖了搖頭,道:“你膽子倒是不小,做了這種事之後竟然躲到本將軍這裡來。”
饒雪空戴着幕離,胡亂穿着布襪,足尖勾着半溼的繡花鞋在那裡晃啊晃啊的,看起來很是自在。
聽到靳嘯寒的話,饒雪空轉頭望了一眼並肩躺在牀上的兩名美婢,摸了摸下巴:“將軍有豔福不享,跑到外面看雨,實在是令人費解。”
“豔福?”靳嘯寒走到桌旁拉開椅子坐下,淡然道:“這種豔福是帶有很大條件的,享了之後麻煩可不少。”
饒雪空撲哧一聲樂了:“看不出來,將軍倒是立場堅定,意志強悍,不爲女色而折腰,可敬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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