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馮大馮二回來了,一人空着手,一人手裡抓着一條半米長的小蛇。
“老爺,太黑了,又沒有什麼趁手的工具,抓不到什麼野味。”馮大有點無奈地說道:“只有這個,倒是可以煲一鍋蛇湯。”
“蛇!”史蓮兒尖叫一聲,差點把手裡的孩子丟了出去。
“蛇湯挺補的,二夫人。”馮大說道。
“滾,我纔不喝蛇湯,從小到大,我最怕蛇了!老爺!”史蓮兒對着馮九萬可憐兮兮地叫喊。
馮九萬無奈:“總不能不吃吧?”
“你沒聞到飯菜香味嗎?去找靳將軍,我就不信,只一餐飯,他都不肯給!”
“這......”
“老爺,夫君!要是我不吃好,哪裡有奶汁餵給咱們金兒?”
看了眼她懷裡的孩子,馮九萬隻好點了點頭,正想自己過去,史蓮兒卻拉住他,道:“我帶着金兒去。”那樣,效果能更好。
史蓮兒抱着孩子走向那邊,果然又被士兵攔住了。
因爲時間不對,靳嘯寒自然不可能真的把饒雪空一直留在牀上折騰,滿足了一回之後兩個人整理好衣服再次出得帳房,就聽長生來報,說是馮夫人求見將軍。
“馮夫人?”饒雪空疑惑。哪裡冒出來一個馮夫人?
靳嘯寒淡定地道:“剛纔忙,忘了跟你說,遇到馮九萬了。”
剛纔忙什麼?饒雪空白了他一眼,又驚訝起來,馮九萬?那個曾經要納她爲妾的馮老爺?
“難得遇上熟人,見見唄。”饒雪空說道。
待人被帶到她面前,饒雪空真正嚇了一跳。這不是柳府的二姨娘嗎!怎麼成了馮夫人了!
她認得史蓮兒,史蓮兒卻是不認識她的,哪裡知道這一個當初曾經是柳雲薇?
“見過將軍,見過靳夫人。”
史蓮兒說明了來意,饒雪空自然是同意的,她與史蓮兒和馮九萬算不上有什麼過結。總不能連一飯都不施。
只是,馮九萬什麼時候娶了她?以前的那個馮夫人呢?這史二姨娘也挺厲害。不過對於史蓮兒和馮九萬之間的事她沒有興趣知道,如今與她多說幾句,也不過是看在她抱着個孩子的份上。
“孩子是你的?”
“回夫人,是的。”
“那多拿兩條魚過去吧,去煲點魚湯喝。”饒雪空見她還在哺乳期,便補了一句:“要是沒有鍋,讓他們煲好了等會給你們送過去。”
“謝謝夫人,夫人真是好人!”史蓮兒眉開眼笑。
靳嘯寒讓人先給她裝了飯菜去,自己擁着饒雪空:“我們去烤魚吧。”
史蓮兒望着他們的背影。覺得這一對實在是相襯極了。
她離開的時候正好讓葛彩瑜看到。葛彩瑜眼珠一轉。追了上去。她剛纔聽幾名士兵說遇到了客商,說前面山頭有山匪,就想把這事問清楚。
一夜倒是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起來,馮九萬又過來找到了靳嘯寒。說是想跟在他們後面一起再往浮雲鎮去。
“你的人不是都折了嗎?”靳嘯寒挑了挑眉。
“不瞞將軍,就是因爲人都折了,更不能就這麼返回,那不是真正虧大了嗎?其實我這次帶來的做生意的銀子都沒被搶,正過去到浮雲鎮,可以買批茶葉,再僱上些人,這趟生意至少還算做成了不是。”
“路不是我的,你要走自然可以。不過,後果自己擔着。”
“是是是。”
馮九萬相信靳嘯寒帶着這麼多人,那些山匪肯定不敢冒頭,所以肯定不會有事。
隊伍再次出發。花元晉偶爾也騎馬。他驅馬到了靳嘯寒旁邊,問道:“將軍。”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我想問一下。你的那位師兄,爲人是否靠得住?”
聽到問韓漸離,饒雪空側目。
“靠得住,如果公主能夠找到他的話定能無事。”如果能夠找到。
花元晉點了點頭。連他的暗衛都跟着花兮夜走了,總不能連個人都追不到吧。
饒雪空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花兮夜竟然留書出走,說是要去追韓漸離了,這事把她嚇着,這兮夜公主才真正是這時代的特別人物啊!
“太子怎麼沒想到要把人找回來?”還拋下她就這麼回花朝了,難道真不擔心那個妹妹?
“呵呵,”花元晉笑了笑,道:“兮夜從小就這樣,什麼事都依着自己的性子來,我倒是希望這一次她能吃些苦頭,以後纔不會這麼任性妄爲。”
靳嘯寒目光閃了閃,道:“我聽說,西貴的太子有意向公主求親?”
不用繼續說,花元晉的真實想法他倆都明白了。只不過,“就算求親,也可以拒絕啊,莫非西貴的兵力很強?”饒雪空猜測道。
花元晉有點訝異於一個女子對這種事情的敏感度,點了點頭道:“沒錯,四國之中,西貴兵力最強,最主要的是,花朝兵弱,根本無力與之抵抗。”
“西貴又是個怎樣的國家?”饒雪空皺了皺眉問道。她總覺得安穩的日子過不了多久。
還沒待他們與她說起西貴,後面青嶺便趕了上來,說是一直跟在隊伍後面的馮九萬的二夫人突然肚子痛,孩子也哭鬧不止,向他們求助。
一聽這話,靳嘯寒立即看了饒雪空一眼,問道:“昨晚的魚湯,誰送去的?”
饒雪空皺了皺眉,“我只是跟青川說了一聲。後來是誰送去的並不清楚。”
“青川!”靳嘯寒立即叫道。
青川策馬上來,問道:“主子,夫人。”
“昨晚給馮九萬的魚湯,是誰送去的?”靳嘯寒問道。
饒雪空想了想道:“如果是昨晚喝的,現在才肚子痛?前面可就是馮九萬說的那座有山匪的大山了。”
靳嘯寒道:“我去看看,你別過去了。”
饒雪空點了點頭。
靳嘯寒掉轉馬頭,朝隊伍後面奔去。
隊伍暫時停了下來,馮九萬他們跟在後面,這時,馮九萬抱着孩子下了馬車。不停哄着,而且車裡傳來史蓮兒的哀叫聲聲。
“將軍,你可來了,能不能請御醫給內人和小兒看看?”馮九萬很是焦急。
靳嘯寒朝後面一招手,一名隨行御醫上前去。
“哎喲,哎喲,痛死我了!”
史蓮兒的聲音再度拔高。
這時,前面貴女的馬車上,葛彩瑜下得車來,帶着她的貼身丫鬟向這邊走來。靳嘯寒一見。立即對青川說了一句話。青川朝着葛彩瑜走過去。伸手在她啞穴一點,動作極快。
葛彩瑜簡直不敢相信,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呢,竟然點了她的穴道!
“請葛小姐到夫人那邊去。”靳嘯寒冷冷地說道。
御醫診斷出來。史蓮兒是中了毒,所幸那種毒不算致命,只是毒性通過乳汁傳了一些給孩子,所以母子兩個都有了反應。
開了些清毒之藥,很快就好了。
“將軍,這事,”馮九萬臉色不些不太好看,“請將軍莫要因爲此事改變主意,馮某靠着將軍要過這跳虎山。一切是馮某自願。”
想來,他也多少猜到些什麼。
史蓮兒虛弱的聲音隔着車簾傳了出來:“昨晚妾身遇到一位貴女,說是擔心跳虎山山匪,向妾身問了好些話,或許這兩者有什麼聯繫。請將軍知悉。”
這對夫婦倒不是蠢人。
靳嘯寒點了點頭。
待他回到饒雪空身邊,就見揚王和花元晉正一左一右站在饒雪空身邊,在他們面前是怒目圓睜的葛彩瑜,葛彩瑜臉上還有明顯的幾隻紅指印,顯然是被狠扇了耳光。
他走了過去,將花元晉擠開一些,低聲問饒雪空:“可問出些什麼來?”
饒雪空撇了撇嘴:“據說,跳虎山的山大王喜好美色,葛小姐想誣諂我毒害史蓮兒及那孩子,當然,她也知道我不會有那種動機,只不過是希望我爲了洗清嫌疑,單獨上史蓮兒的馬車,那部馬車她做了手腳,到時找機會讓那部車落後於隊伍之尾,偷偷讓跳虎山的山大王把馬車劫走就行了。”其實這計策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就算史蓮兒真的痛得要死了,她也不會去她的馬車上照顧她,或者去查看什麼,她又不是閒得沒事幹,不知道現在她有的是人手可派嗎?怎麼會親自去。
揚王怒道:“這是大昱貴女?心狠這般狠毒,竟敢害本王的女兒!靳將軍,這種女人,我們花朝絕對不要,就地砍了吧!”
葛彩瑜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想叫又叫不出來,剛纔饒雪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她把自己做過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完,又點了她的穴道。但是,她敢肯定,靳嘯寒絕不敢這樣就將她殺了!
饒雪空笑道:“不不不,她有更好的去處,不是說跳虎山的山大王喜好美色麼?我看葛小姐長得花容月貌,當個押寨夫人是足夠的了。”
雖然她知道靳嘯寒肯定不會容着跳虎山那些山匪繼續留着做惡,當是,給葛彩瑜留出半個時辰去當押寨夫人還是可以的。”
“原地休息。”靳嘯寒一聲令下。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饒雪空頓時有點雀躍:“要去剿匪麼?我帶人去吧!”她太久沒出任務了,覺得手癢癢。
在場幾個男人同時無語地看着她。
饒雪空聳了聳肩:“好吧好吧,輪不到我去,我知道。”
她轉頭望着那座高聳入雲的跳虎山,突然,腦子裡一陣尖銳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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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貝和毒你萬遍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