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有看到什麼,沈君宇莫名失落,他挑挑眉,收回視線了,玻璃窗前的夏棋,也馬上低了頭,微微別過去。
這樣,沈君宇收回視線的時候,便沒有注意到夏棋其實就坐在他的不遠處。
沈君宇的身旁,季宛白見他在看什麼,似乎很不解,問了一聲。
“君宇,怎麼了?你看什麼呢?”
說着,季宛白自顧還看了一眼,準備看看沈君宇在看什麼,然而,她什麼都沒看到,因爲,蕭瓶早已進入洗手間了。
沈君宇聽到她問,他笑笑,再次切割着他的牛肉了,應。
“沒,沒看什麼,就是可能錯覺了,以爲看到什麼熟人。”
他切割好自己盤中那塊牛肉,便遞過來給她,染笑地說。
“來,宛白,吃這塊。”
季宛白聽了,立馬笑笑,依言叉着往嘴裡送了,只要沒有蕭瓶這號人物,沈君宇對她,都會非常好,讓她感覺兩人處於熱戀當中。
洗手間內。
蕭瓶站在水龍頭前,她微彎身子,正捧着水不斷地衝洗着臉,想讓自己冷靜一下。
雖然說,她是希望那兩人好。
可,看到他們真的好了,她心裡,又感覺到什麼一般。
洗過臉後,蕭瓶沒擦乾,她就站直身,靜靜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眼睛因爲無法沾水的緣故,要微眯着纔不那麼難受。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蕭瓶苦澀地笑笑。
然後,她伸手拍拍自己的小臉,安慰着。
“蕭瓶,別想太多,你不是希望他跟季宛白在一起的麼?現在,兩人如你所願,甜蜜在一起了,你又在不開心什麼呢?”
洗手間外。
夏棋靜坐臨窗位置,他等着,等了這麼久,見蕭瓶還不出來,不禁有些擔心,人顯得焦慮不安,都想進女廁去找人了。
忽然,就在他耐心快被磨盡的時候,蕭瓶卻從洗手間內出來了。
她走過來,衝夏棋笑笑,問。
“等急了吧?”
蕭瓶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注意的人,卻能聽到,所以,沈君宇聽到了,他一聽到是蕭瓶的聲音,不禁一驚,人馬上看來。
一看到,真的是蕭瓶後,沈君宇徹底怔住。
他剛纔就覺得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只是,轉頭去看時,卻又沒發現什麼,原來,真的是她。
看着蕭瓶朝夏棋走去,沈君宇眯了眯眼,立馬叫住了她。
“瓶瓶。”
聞言,蕭瓶走去的腳步馬上停下,她站在,沒轉過身,就一直背對着沈君宇,而沈君宇,人則緩緩站起了。
季宛白看到這一幕,她暗暗恨着咬牙。
又是蕭瓶,她怎麼去哪兒,都能遇見這個禍星?吃頓飯,居然也能碰見,是跟她開玩笑嗎?
在季宛白生氣時,沈君宇已再度喊了一聲。
“瓶瓶。”
蕭瓶聽了,她嗤笑一聲,身子總算轉過去了,打着招呼。
“沈總也在這兒嗎?還真是有失遠迎。”
突然,她話鋒一轉,變冷厲了。
“可惜,真不好意思,我對我生意場上的敵人,從來不喜歡打交道。”
話畢,她轉身走人,朝夏棋走去,也對夏棋解釋。
“夏棋,我好了,我們走吧。”
“好。”
夏棋依言站起,一副準備走人的模樣,沈君宇見了,眉頭挑挑,然而,卻沒叫住人,就站那兒,靜靜看着蕭瓶和夏棋離開。
待兩人走後,他才坐下。
是一下子坐起的,就像破碎的布娃娃,一下子沒了靈魂般,眼神都有點空洞。
對面,季宛白靜看,眼神複雜着,然後歪着頭,低落地出聲。
“君宇,你還是無法忘記那個女人嗎?”
他聽了,有點煩,冷眼掃了季宛白一眼,然後拿起刀叉,切割着,冷漠命令。
“吃飯!”
聞言,季宛白心中暗暗苦笑,她看着沈君宇吃,眼眸,卻爲此動了動,眼睛,更逐漸眯起。
現在看來,是真的沒辦法了。
她只好按着自己的思想,去做一些事了,季宛白也沒表露什麼,只依言拿起刀叉,去吃了。
另一旁。
蕭瓶和夏棋一起走在幽靜的林蔭道上,那片片葉子落下,倒顯得情景有些唯美。
這時,只見蕭瓶擡頭看了一眼那頭頂的樹木。
她笑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然後,緩緩吐氣時,又睜開,滿懷感慨地說。
“好漂亮呀,看,葉子都已經黃了。”
聞言,夏棋依言擡頭,看了一眼,看着那些的確已經枯黃的葉子,他淺淺地笑起,應。
“嗯,的確是漂亮,葉子黃了,秋天也來了。”
夏棋突然轉頭看她,笑笑地說。
“瓶瓶,你還記得以前的時候,我帶你去看過楓樹的事嗎?那時候真是美麗,放眼望去,一片黃色,像仙宮般。”
不曾想,蕭瓶聽了這話,卻有些不太高興。
她悶悶地低了頭,不怎麼想看夏棋,悶悶提醒。
“夏棋,不要跟我提以前的事。”
聽到這話,夏棋一怔,然後,才明白,她在四年前,有過創傷,畢竟,四年前的她,實在過得太苦了。
被沈君宇逼,被家人逼,甚至,更絕望到自殺。
見此,夏棋有些內疚。
他緩走的腳步,突然停下,蕭瓶也跟着停下了,怔愣地看着他,這旁,只見夏棋抓住她的手,擡起。
在看到那手腕處,還殘留着疤痕時,夏棋苦笑地流淚,道歉着。
“對不起,瓶瓶,對不起,我什麼都幫不了你,對不起。”
對面,蕭瓶看到他那樣,心裡一疼,馬上撲過去,將他緊緊抱住了,而夏棋,也馬上抱住她。
兩人相擁於這片安靜的林蔭道上。
另一旁。
沈君宇和季宛白從餐廳內出來後,這個男人的心情,明顯不太好,此時,正沉默地開着車呢。
副駕駛座上,季宛白轉頭看他一眼,眼眸動動,想說什麼,又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最後,沈君宇將她送回去後,便叮囑了句。
“宛白,我先去公司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輪椅上,季宛白笑笑,衝他揮揮手,應着。
“好。”
她一直看着沈君宇的小車開走,然後,笑容才慢慢收住,轉頭看向身後那貼身的女傭,命令着。
“你去幫我做件事。”
女傭聽了,怔了怔,而季宛白,卻已經向她招手,示意對方把耳朵貼過來了,見此,女傭只得貼過去。
當聽完後,女傭明顯有些害怕,不太情願地解釋。
“季小姐,這樣恐怕不太好吧?萬一被警察發現,我可是會坐牢的。”
季宛白一笑,帶着不屑哼聲。
她看向沈君宇那輛已經快要消失的小車,嘴角擒着淡淡的冷冷笑意,回。
“怕什麼?出了事,我自己一個人承擔,去,快去弄,我今晚就要。”
女傭猶豫一下,最後,還是拗不過季宛白,只得照做了。
接下來,沈君宇回到辦公室內。
他坐那兒,面無表情地看着電腦,卻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什麼都不想幹,只想安靜坐着。
這時,阿風推門進來,手上一如既往地抱着文件。
阿風看見沈君宇了,便在走過來的同時,也解釋着。
“沈總,這是幾份等着你簽字的文件。”
走到後,阿風放下,辦公椅上,沈君宇掃了一眼,然而,卻是沒拿,只厭煩地收回視線,身子還後靠了,靠那椅背上。
對面,阿風見狀,似乎看得出自己家這沈總心情不太好,只得多問了一句。
“沈總,怎麼了?你心情看着不太對的樣子。”
面對阿風,沈君宇也不想裝,他乾脆很直白地看着阿風,然後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
“我吃飯的時候看見瓶瓶了,她跟夏棋在一起,我妒忌。”
他堂堂的沈君宇,終於也有一天會說出妒忌這樣的話來,阿風聽了,立馬笑,呵呵地應。
“沈總,這還是我第一次聽你說妒忌別人呢。”
聞言,沈君宇挑挑眉,卻沒怎樣。
而阿風,他沉默一下,然後想到好辦法般,若有所指地提醒了句。
“沈總,你還記得,蕭小姐的親生母親嗎?”
一聽,沈君宇立馬怔了怔,然後,他很重視,身子都立馬坐直了,問。
“什麼意思?”
阿風笑笑,解釋着。
“可以從這方面入手,蕭家那些人,蕭小姐肯定是不在乎的,但,那個女人,畢竟是蕭小姐的親人,所以,如果從蕭小姐的母親身上下手,說不定,會是另一條通路。”
接下來。
沈君宇就跟阿風密謀着他們的事情,而蕭瓶,人已經在辦公室內了。
她看着採購書,想着辦法,怎樣才能讓公司盈利。
夏棋沒在這,回自己家裡去了,夏棋的工作,畢竟與蕭瓶的相差很大,蕭瓶需要坐辦公室的,而夏棋,他創作鋼琴曲,直接在家裡創作就可以了。
安靜的琴房內。
夏棋坐在鋼琴前,一遍又一遍地彈着新創的歌曲,他彈的時候,眼睛下意識地閉着。
根本不用看琴鍵,直接憑感覺就能彈出。
也由此可見,夏棋對於琴鍵的位置,有多熟悉了,熟悉到,早已把每一個琴鍵的位置,都記在了心裡。
這是他熱愛的事業。
今晚,他將會彈奏自己創作的一首新曲給蕭瓶聽,聽着她能成爲自己第一個聽衆,夏棋很興奮,練習得更爲刻苦了,努力將最完美的表現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