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臨窗位置,蕭瓶和沈君宇坐一邊,對面,是那個想娶季宛白的男人。
看着他,蕭瓶自上而下地打量一番。
人長得還算不錯,就是戴了個眼鏡,看着斯斯文文的,挺有一副貴族氣息。
這旁,沈君宇也掃過一番了,他挑挑眉,命令着。
“把眼鏡摘下看看。”
那男的聽了,皺皺眉,然後,依言摘下,通過他皺眉的舉動,很明顯,他是有些不樂意的。
沈君宇看過他摘下眼鏡後的模樣,然後纔算滿意一般,開始提問題了。
“在這之前,我相信你也應該知道,宛白她腿殘,終身坐輪椅,所以,即使是這樣的情況,你也不介意麼?”
對面,那男的眼眸動動。
他似乎很隱蔽,沒將太多的感情表露在臉上,想了想後,回答了。
“不介意,如果介意,此刻我就不會坐在這。”
聽着他的談吐,蕭瓶倒覺得他挺高雅,似乎有點自己的修養,她滿意了,不禁轉頭看沈君宇,笑笑地說。
“不錯,可以加分,我加一分。”
聞言,沈君宇沒理她,不過,倒將她加的分數給記在了心中,然而,沈君宇畢竟是沈君宇,不像蕭瓶那麼好糊弄的。
他沉默着,上下掃了那個男人兩眼,才又再出聲。
“我看過你的資料,你身家不錯,正是因此,我纔想不明白了,這世上那麼多女人,健全的更大把,你爲什麼不選,偏偏要選擇宛白呢?能說說你的理由嗎?”
對面,那男人沉默了。
沈君宇見他不答話,不禁一挑眉,拿過桌面上的資料,看了一眼他的名字,然後,才擡頭看他,叫。
“南黎川?”
聞言,對面那男人,也就是南黎川,他挑挑眉,出聲了,卻是這句。
“我可以拒絕回答嗎?”
沈君宇嗤笑一聲,他習慣地將身子後靠,歪歪頭地回。
“可以,但是,如果你拒絕的話,會影響我對你的印象分,而我是整個決策人,如果影響我對你的印象,所造成的後果,你應該知道。”
身旁,蕭瓶聽着他的語氣有些變冷,不禁暗暗撞了撞沈君宇,壓低聲音喊着。
“沈君宇,別這樣,你會嚇到別人的。”
不料,她話音纔剛落,南黎川卻突然出聲了。
“沈先生選我,是因爲,我在所有人中,是最出色的一個,如果排除我,也就是說,沈先生必須得選第二個,各方面條件比我差了一大截,這樣,沈先生還會想放棄我麼?”
“你以爲,你自己就那麼優秀麼?”
沈君宇聽着他這話,語氣已是完全變冷了,因爲,眼前這個南黎川,有點狂。
然而,南黎川聽了,卻是笑笑,一副很不在意的模樣。
“那是自然。”
見此,沈君宇眯了眯眼,這個男人的自大,讓他很不爽,甚至,心中都隱隱有點要放棄對方的節奏。
蕭瓶見狀,真的急了,馬上湊過來勸沈君宇。
“沈君宇,你別這樣,你是替季宛白選對象,又不是替你自己選對象,就讓他跟季宛白處一段時間,看看合不合適,如果不合適,再降低要求,去選第二名那個好了。”
聞言,沈君宇哼了一聲,很不爽地回。
“他跟我就處得如此不快,跟宛白能處得多好?”
南黎川馬上辯駁了。
“沈先生此言差矣,每個人跟每個人相處,都是不同的,我跟你合不來,不代表跟宛白小姐合不來,也許,我跟宛白小姐剛好看對眼呢,沈先生怎麼就如此確定我們合不來?”
這旁,沈君宇眯了眯眼,這個南黎川,真的讓他太不爽了。
不過,想着宛白,沈君宇沉思一番,還是罷數,他笑了,笑意莫名帶點冷,點點頭地應。
“那好,就讓你們相處一天,如果一天內,沒什麼進展的話,你就被淘汰了。”
南黎川挑挑眉,沒應。
接下來,從餐廳出來後,沈君宇開着車,臉色還是沉着,副駕駛座上,蕭瓶見了,心裡有些暗暗擔憂。
她咬着下脣猶豫一番,最後,纔出的聲。
“沈君宇,你別這樣嘛。”
“哼。”
沈君宇哼了一聲,他習慣地歪歪頭,眯着眼睛,心裡回想起剛纔那個男的,眼神不禁有些複雜,解釋着。
“總覺得他不簡單。”
他頓了頓,似乎在思考該怎樣表達自己的那種感覺一般,然後,纔出的聲。
“那個南黎川,很聰明,問題就在於他太聰明,像他這樣聰明的人,總感覺他不會看上宛白,所以,我猜不透他的目的。”
“還有目的了?”
蕭瓶被他逗笑,忍不住說他一句。
“沈君宇,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得那麼複雜?他就只是單純地過來相個親,被你說得好像別人是蓄意而爲的一樣。”
這旁,他笑笑,沒吭聲了。
也許吧,可能真是他太敏感了,所以,看人都帶了異樣眼鏡。
回了家後,兩人在家裡再吃了一頓,因爲,剛纔在餐廳內,那只是表面功夫,兩人根本沒吃飽。
晚間。
在陽臺上,沈君宇拿着手機,正靜靜放耳邊,在撥打着電話,蕭瓶在牀上,懶懶地躺着,翻着書頁看書。
這時,電話接通後,那頭,傳來季宛白很高興的聲音。
“君宇。”
聽着這話,沈君宇微微扯了扯嘴角,他解釋着。
“明天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
季宛白似乎有點感興趣,她呵呵地笑兩聲,下意識地問。
“什麼驚喜?”
陽臺上,沈君宇歪歪頭,他看着前方無盡夜色,卻不肯說,只推脫着。
“明天你就知道了,中午有空嗎?一號餐廳見吧,我在那等你。”
“好。”
季宛白也不知道他搞的什麼鬼,只得答應了,以爲他真的要給自己什麼驚喜。
接下來,沉默一下。
忽然,沈君宇看到了院子裡的那隻狗,鈴鈴,他剛買回來的寵物狗,見此,他眼眸動動,不禁問起了那件略敏感的事。
“宛白,那隻貓……怎麼樣了?”
聽到這話,季宛白眼眸也動動,她沉默一下,忽然嘴角露了殘忍的笑容,然而,所答出來的話,卻是這樣的。
“已經送寵物醫院看過了,沒什麼大礙,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
“哦。”
沈君宇淡淡地應了一聲,以爲那隻貓真的沒事了,便不想再多扯,想掛機了。
“那好,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
聞言,季宛白挑挑眉,她張張嘴,準備出聲。
“君宇……”
可惜,未容她說完,沈君宇一下子掛掉了,他拿着手機,眼神複雜地看,其實,他知道季宛白要說話,只是,裝沒聽見,硬掛掉了而已。
這旁,季宛白看着已經掛斷的電話,她冷冷地笑了笑。
只見她將手機放下,面無表情地喊。
“進來。”
立馬,那個幫她推輪椅的女傭,便進來了,畢恭畢敬地問。
“季小姐,有什麼事嗎?”
季宛白背對着她,冷漠地問。
“那隻貓處理乾淨了嗎?”
身後,女傭聽了,立馬點頭,解釋着。
“嗯,弄死了,屍體用袋子裝着,扔垃圾桶裡去了。”
這下,季宛白沒再吭聲,她嘴角冷冷地勾了勾,下意識地擡手,看了看手腕那裡被包紮的紗布。
那隻貓抓傷了她,怎麼可能有好結果。
另一旁。
沈君宇掛了機後,他便從陽臺上走回來,牀上,蕭瓶見他回來了,正看着書的,現在不禁擡頭看去,挑挑眉,問。
“打完了?”
“嗯。”
他點點頭,路過桌旁時,將手機順手放下,後向她走過來,解釋着。
“明天中午,已經約好了,到時,那個男的會過去見她,我不去。”
“哦。”
蕭瓶點點頭,收回視線了,一時安靜得很。
這時,沈君宇爬上牀來後,他挪過去噌蕭瓶,笑笑地喊。
“瓶瓶,在幹什麼呢?該睡了知不知道?”
後面一句,他聲音一下子就變得曖味,蕭瓶一聽,立馬知道這個男人在想什麼。
她臉紅,挪了挪,不情願地拒絕着。
“別鬧,我再看會書。”
“不要再看了,你知不知道,夜已經很深了,來,乖乖睡覺。”
沈君宇徑直奪過了她的書,扔那旁了,他抓着蕭瓶,準備將人按身下,見此,蕭瓶就笑,呵呵的,掙扎着。
“討厭,討厭鬼。”
上方,他也笑,動作卻根本不停下,呵呵地笑回。
“是,我討厭,你不討厭。”
許久後,大牀上已經纏卷着兩人,這時,沈君宇一邊親吻她,一邊問着。
“瓶瓶,我已經在解決季宛白的事情了,那你那邊,夏棋的事什麼時候能解決?”
經他提起這事,蕭瓶纔想起夏棋那單事。
她挑了挑眉,兩雙白白嫩嫩的小手就緊緊抱着他的背,視線看着天花板,解釋着。
“沈君宇,我今天在公司開了一個會,準備將南宮財團歸入沈氏,然後,一部分資產轉給夏棋。”
不料,她未說完,沈君宇語氣狠了幾分,責問。
“你還敢私藏錢給夏棋了?嗯?”
聽着他竟生氣這個,蕭瓶真是無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