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旁,蕭瓶抱着保溫瓶來到醫院後,她走在過道里,頭低低的,心裡在想着,待會見到季宛白後,該跟對方說些什麼。
情敵相見,這種感覺,蕭瓶總覺得怪怪的。
前方就是季宛白的病房了,見此,蕭瓶加快腳步過去,來到病房前,她下意識地去推門。
剛好,就在這時,沈君宇正幫季宛白拉被子。
可能是,沈君宇怕她涼着吧,就替她拉了拉被子,蕭瓶看到這幕,怔了怔。
這旁,沈君宇聽到動靜,他應聲回頭。
當看到蕭瓶的那一刻,沈君宇明顯怔住了,季宛白更挑了挑眉,似乎,兩人都沒想到蕭瓶會親自過來一般。
門口這裡,蕭瓶覺得有些尷尬,她笑了笑。
只見她走進來,儘量活潑些,多話些,吱吱喳喳地說個沒完。
“我帶了點補湯過來,宛白,你要不要喝點?”
她走到桌旁,便擰開蓋子,準備倒一點涼給季宛白喝,病牀上,季宛白見了,她冷哼一聲,一把將頭別開了,諷刺着。
“假惺惺。”
蕭瓶本來就有些尷尬的,現在聽到她這樣說話,動作不禁一僵。
座椅上,沈君宇見了,他皺眉,看向蕭瓶,安慰着。
“瓶瓶,你別管她,宛白現在心情不好,說話難免有些難聽。”
聽到這話,蕭瓶立馬就衝他呵呵地笑,儘量笑得燦爛些,裝作無所謂地回。
“不要緊,我知道她心情不好。”
蕭瓶將濃湯倒出來了,她看向季宛白,問一句。
“宛白,要不要喝點湯水?張媽熬的,熬了好久,味道濃得很呢。”
不曾想,季宛白卻冷哼一句,還是那副態度。
“誰知道你的湯水有沒有毒?”
這下,蕭瓶皺眉了,熱臉貼一下冷屁股,她可以不計較,但,如果第二次還是這樣,她不會責怪對方,卻絕不會再把自己的熱臉貼過去,免得受這個辱。
沈君宇見着氣氛尷尬,他馬上出聲。
“瓶瓶,湯水我替宛白收下了,你沒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聽到這話,蕭瓶怔了怔,她看向沈君宇,眼神有些複雜,因爲,沈君宇也在趕她。
現在這種氣氛,就好像她纔是那個多餘的人,而他們兩人,纔是熱戀中的人一般。
蕭瓶悶悶的,她低頭了,問一句。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座椅上,沈君宇自然聽出了她在不高興,見此,他解釋。
“我中午就會回去的,乖,你在家好好等着我。”
“好吧。”
蕭瓶同意了,她看季宛白一眼,道。
“宛白,我先回去了。”
病牀上,季宛白看都不看她,一直冷眼,見此,蕭瓶只得悶悶地出去,算是吃了個閉門羹。
蕭瓶出去後,這裡,便就只剩下兩人了。
這旁,沈君宇看季宛白一眼,然後,他拿過那保溫瓶,替季宛白倒着湯水出來,還說她。
“你看你,發什麼脾氣?瓶瓶好心給你帶湯水,你這樣對別人。”
“哼!”
季宛白冷哼一聲,還是不領情,而沈君宇,他倒好後,先自己品嚐一口,這才衝她說。
“你看,我都喝過了,這下放心了吧?要毒,也是毒死我一個。”
聞言,季宛白終於斜眼掃來一下,她沉默,還是不吭聲,沈君宇遞來後,哄着。
“來,宛白,喝點湯水,這樣身子才能好快些。”
不曾想,季宛白卻一下子別開頭,那意思分明是不肯喝,見狀,沈君宇停下,他挑眉,問。
“我都親自喝過了,你還不放心麼?”
然而,季宛白就是不肯喝,她冷漠地回。
“我不吃。”
沈君宇也無所謂,點點頭。
“好,我讓醫院把你食物送來。”
說着,他準備站起,是準備出去找護士,然而,季宛白見狀了,卻一下子轉頭看向他,衝他大喊。
“我說了我不吃,我不吃,聽到沒有?”
季宛白現在明顯是想鬧絕食,不是不吃蕭瓶帶來的食物,而是所有的食物都不吃。
這旁,沈君宇一聽,他臉色終於立馬一沉了。
只見他有點生氣地轉回身,冷冷地看向季宛白,眯眼問。
“你到底想怎樣?”
聽到這話,季宛白嗤笑一聲,她揚了揚下巴,應。
“想要我吃也可以,君宇,你馬上跟那賤人分了,和我結婚,這樣,我就吃。”
門外,蕭瓶並沒走,她聽到這話,怔怔的,不知怎麼反應。
難道季宛白是想用絕食的辦法來逼沈君宇麼?
也是了,她沒了孩子,已經沒有任何籌碼,現在,似乎真的只有這個辦法了,季宛白賭的是,沈君宇能不能狠下心不管她。
這旁,沈君宇見季宛白鬧絕食,他冷哼一聲,回。
“可笑,餓的是你又不是我,如果你想餓着,就餓着,我不會管。”
沈君宇不理她了,轉身走人。
門外,蕭瓶見他要出來,急急地跑去,不想讓他發現自己在這,所以,當沈君宇出來的時候,並沒看到蕭瓶。
他走去了,蕭瓶躲角落裡,並沒被他發現。
等沈君宇走後,蕭瓶才探出一頭,看了看他,在確定他真的走了後,蕭瓶猶豫一下,然後,臉色堅定了。
她重新走回季宛白的病房前,然後,暗暗咬牙,終是推門而進。
病房裡,季宛白見沈君宇真的走了,她明顯是失落的。
可,在聽到沈君宇去而復返,季宛白的眼睛又一下子亮起來,然而,當看清,來人並不是沈君宇而是蕭瓶後,季宛白卻又怔了怔。
下一秒,她馬上生氣,一把將頭別過去了,不想看蕭瓶,冷聲問。
“賤人,你來幹什麼?”
聽到這話,蕭瓶眼神有些複雜,她走到牀邊的座椅旁坐下,靜靜看着季宛白,沒吭聲。
季宛白見她不說話,終於轉頭看她一眼。
而蕭瓶,她臉色靜靜,出聲了。
“宛白,我們談談吧。”
一聽,季宛白怔了怔,她看着蕭瓶,眼神有些複雜,這旁,蕭瓶問她的。
“現在,你到底想怎樣?”
病牀上,季宛白一嗤笑,她哼了一聲,應。
“想怎樣?賤人,我能怎樣?你以爲,我能鬥得過你麼?賤人,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自己勝利了,你得意死了吧你?”
看着季宛白這副模樣,蕭瓶的眉頭皺得越發地厲害。
不知怎麼的,她莫名地覺得季宛白現在那張臉有些恐怖的猙獰,難道,一個男人,真的能讓一個善良的女人變成惡鬼麼?
座椅上,蕭瓶沉默一下,她歪了歪頭,即使季宛白這樣說她,她臉色還是很平靜。
“宛白,我沒有得意,甚至,還有點爲你心疼,我希望你好起來,不要再這樣虛弱着。”
季宛白一下子打斷她,有着憤怒的那種。
“還說你不是假惺惺?我好起來了,君宇就不會再來看我一眼,只有我病着,他纔會來看我,你希望我好起來,爲的就是不想讓君宇跟我見面吧,賤人,你這麼善妒,你還給我裝白蓮花?”
這下,蕭瓶徹底震驚。
她覺得季宛白完全就是在無理取鬧了,提醒着。
“如果你想利用沈君宇的同情心,才能讓他來看你一眼,那麼,季宛白,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這樣的根本就不叫愛情,愛情不是你這樣相處的。”
“賤人,你給我滾,滾!”
病牀上,季宛白一下子發狂,指着門口大喊,蕭瓶有些被她嚇着,因爲,季宛白現在這樣,真的跟瘋子沒什麼差別。
見此,蕭瓶生氣地站起了。
她哼一聲,最後說一句。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我不想把場面鬧得太僵。”
蕭瓶轉身走人,她雖然一副很強勢的模樣,可,一出了門,她卻是順着門緩緩蹲下,靜靜地落淚。
裡面,季宛白的怒意還沒消。
只見她緩緩收回視線,也終於有些許冷靜下來一般,卻是在喃喃自語。
“不會的,賤人,我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如果我得不到,就算毀掉,我也不會讓你得到的。”
說着說着,她又開始流淚。
醫院的外面。
沈君宇出來後,他四周看一下,見沒蕭瓶的身影了,確定追不上她了,纔拿出手機,開始撥蕭瓶的電話。
而蕭瓶的本人,其實是在醫院裡面的。
手機鈴響後,蕭瓶拿出手機來看,看到是他打來的,不禁怔怔,然後,擦擦淚水,接了。
“喂?”
電話那頭,沈君宇挑眉,問。
“人在哪兒呢?離開了嗎?”
剛好,蕭瓶在這時,也走出住院部的大門口,她遠遠就看到了沈君宇,見此,她怔住了。
沈君宇似乎是第六感一般,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來。
一看,他同樣看到了蕭瓶,見蕭瓶居然比他還要晚出來,沈君宇皺眉了,心裡,更隱隱猜到了什麼。
見此,沈君宇放下手機,人也走過去了。
門口那裡,蕭瓶站着,怔怔地看着他朝自己走過來,而她,腳步並沒動。
當沈君宇走到時,他一下子將蕭瓶涌入懷裡,緊緊的,安慰着。
“瓶瓶別怕,我會處理好的。”
聞言,蕭瓶一下子覺得好委屈,她也抱他了,拼命地抱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把這個男人抓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