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修斯轉眸幽深的盯着夏月,凝重的說:“請你相信,無論發生什麼,我永遠不會傷害你,如果局面真的到了難以控制的地步,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你!”
夏月再也無話可說,她能夠理解帝修斯的行爲,爲了救帝菲兒,他不擇手段也是無可厚非,可是,她卻可悲的淪爲他手中的棋子,她不明白帝修斯爲什麼要將她帶來,難道是爲了激怒風冷冽?
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夏月多想,而且她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只得垂下眼眸,跟隨着帝修斯的步伐向機場大殿走去。
剛剛走到出口處,廣播裡就在宣佈:從中國夢城到達典雅的飛機已經降落,請接機的人做好準備!
聽到這句話,夏月心中一驚,愕然看着帝修斯,慌亂的問:“你要接的人到底是誰?是這個航班的嗎?”
“沒錯,從中國夢城來的貴賓,你很快就能看見他。”
帝修斯神秘一笑,將夏月摟得更緊,快步向出口處走去,很快,大批旅客就從出口處走出來,四個穿着海藍色制服的保鏢扶着一個昏昏欲睡的中年男人走過來,隔得遠遠的,夏月就認出那人竟然是聶燃。
“聶叔叔???”夏月驚愕的低喊,心裡更是慌亂,帝修斯要接的人竟然是聶燃?難道他已經查出風冷冽和聶痕有關?他是想利用聶燃證實風冷冽的真實身份嗎?
帝修斯俊逸的薄脣曖昧的擦過夏月的耳垂,溫柔的低吟:“很驚訝麼?你一直糾結的答案,就在今天,我會爲你驗證!”
“你什麼意思?”夏月轉過臉,冷冷瞪着帝修斯。
“其實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大家已經心知肚明,沒必要再兜圈子。”帝修斯淡淡一笑,神秘莫測的說——
“風冷冽和聶痕長得那麼像,他的兄弟身上又有聶痕生前的信物,很有可能,他就是聶痕,這不是你一直尋找的答案嗎?也許你還不知道,風冷冽是從十三歲時纔回到典雅,也就是聶痕發生火災後的幾天,你說這件事,是不是很巧合??”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把靜依怎麼了?”夏月尖銳的盯着帝修斯,她在想,帝修斯是不是從夏靜依那裡逼出了答案。
“我沒有傷害她。”帝修斯簡單的回答,微微揚手,那四個藍衣保鏢便扶着聶燃走了過來。
帝修斯盯着聶燃的臉,想要看清楚風冷冽長得像不像聶燃。
二樓轉角暗處,一個狙擊手已經用槍瞄準了聶燃的胸膛,離心臟二釐米的距離,風冷冽說過,不能讓聶燃正常見到帝修斯,風燁認爲,風冷冽的意思就是在聶燃不死的情況下,卻又不能說話。
所以,這一槍不會要他的命,但會讓他一直陷入昏迷狀態,無法說話。
看見夏月出現在視線中,風燁的眉頭微微一皺,他知道夏月對主人的重要性,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他都不能傷害夏月。
不過,現在帝修斯的手臂更緊緊摟着夏月的腰,趁此機會,風燁扣動了板機,只待食指一按,一顆子彈就會射出去,擊穿聶燃的胸膛!
“聶叔叔……”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夏月突然衝過去扶住聶燃。
與此同時,子彈已經射出,風燁愕然睜大眼睛,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夏月竟然衝了過去。
眼看子彈就要射在夏月身上,帝修斯突然發現了殺氣,毫不猶豫的衝過去替夏月擋了那一槍。
“砰!”加了消音器的狙擊槍並沒有多大響聲,但是帝修斯胸前綻放的血花四濺,足以引起所有人的重視和恐慌。
“啊——”夏月驚恐的尖叫,鮮豔的血液濺到她臉上,她震驚的睜大眼睛,下意識的扶着帝修斯,心如同被硫酸在腐蝕,疼痛得無法形容。
“主人!”福特失聲驚喊,所有隨從立即圍過來保護帝修斯,駐守在周圍的士兵也都警覺的尋找狙擊手,機場的旅客們慌亂的尖叫,逃竄,周圍一片混亂。
“真沒想到,他竟然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要殺,他真是,一個魔鬼……”
帝修斯咬着牙低吟,聲音虛弱得如同嘆息,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這一槍離他心臟的位置很近很近,如果不是長年的鍛鍊使他的身體很強壯,恐怕他早已當場昏厥。
“別說了別說了,快叫醫生,快叫醫生——”
夏月驚慌失措的按住帝修斯受傷的胸膛,沾滿鮮血的手不停在顫抖。
她的腦海裡一片混亂,她不明白帝修斯爲什麼要衝過來替她擋這一槍,那個狙擊手的目標是聶燃?他真的是風冷冽派來的嗎?如果他不是聶痕,那爲什麼要殺聶燃滅口?如果他是聶痕,怎麼能夠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手?
她不明白,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主人!”福特很快帶來醫生,醫生當場給帝修斯止血,然後將他擡上單架,夏月一路緊隨,寸步不離,保鏢將聶燃帶回了帝家,隨從和警方的人還在機場附近搜尋狙擊手。
……
機場大廈門口,醫護匆匆擡着重傷的帝修斯出來,夏月一直緊握着他的手,跟着一起上了救護車。
不遠處的公路上停着一輛黑色加長版悍馬,車窗打開一道縫隙,一對粟色的眼眸幽冷的盯着夏月,看見她染滿鮮血的手與帝修斯緊緊相握,像深情執著的情侶,捨不得放開。
他從她轉身的側臉看見了濃郁的驚慌和擔憂,粟色的眼眸中竄起了兩簇熾烈的火焰,彷彿烈焰地獄的烈火,帶着連靈魂都可以燒燬的溫度,握着酒杯的手微一用力,“砰”的一聲,酒杯破成碎片,碎片伴隨着鮮紅的酒液灑在身上,像血一樣妖冶。
“主人,我哥失手了,要不要我去解決掉聶燃?”風雨小心翼翼的問。
“你和你哥一樣沒腦子。”風冷冽森冷的盯着風雨,凌厲的低喝,“看見夏月出現,就不應該再開槍,他竟然都不懂得見機行事。這場對決,帝修斯徹底贏了!”
風雨眉頭一皺,低喃的問:“我明白了,帝修斯早已料到這個局面,他是故意將計就計替夏月擋槍,他想證明,你是一個連親生父親都要殺的魔鬼,他要讓夏月站在他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