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城市的喧囂聲瞬間消失了,她眼前的世界更加模糊,大腦也更加的混沌。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慢慢的回過神來,缺氧的大腦才漸漸甦醒,而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凌溯信那一張被放大之後的俊臉。
“小珂,現在你能看清楚我的心了嗎?”凌溯信看着被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小臉兒,輕輕的問道。
“我……我……”陌尋珂像是突然間變得遲鈍一樣,說了半天卻只有這麼一個字。
看着如此的陌尋珂,凌溯信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他喜歡的小女孩兒就是可以在不經意間把他逗笑,他的手指替她擦乾臉上的淚痕,低聲說道:“乖,現在有好多事情我不能告訴你,可是你要相信我,因爲在我的心裡,你纔是最重要的,明白了嗎?”
陌尋珂看着凌溯信,認真的點了點頭。
“還有,其實大哥一直沒有告訴過你,你心中一直想要的東西,我能給你,因爲你想要的,同時也是我一直想要的。”凌溯信的話引得陌尋珂睜大的眼睛,“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把一些事情處理好之後,我就會告訴你所有的事情,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乖乖的等着我,知道了嗎?”
過了許久,陌尋珂才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紀子軻的私人公寓樓下,而凌溯信的那輛黑色路虎,已經消失在了拐角處。
當陌尋珂回到公寓時,發現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你在哪兒呢?”陌尋珂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撥通了紀子軻的電話,“還在忙嗎?都那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回家?”
聽着電話那端熟悉的聲音,紀子軻的臉色纔有絲毫的緩和。
“我已經到樓下了,馬上就上去。”紀子軻坐在車子裡面,閉着眼睛低聲說道。
“你在樓下嗎?”陌尋珂從沙發上跳起來走到了窗邊,可是看了好久都沒有看到那輛熟悉的紅色瑪莎拉蒂,“你今天開的不是那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嗎?怎麼沒有看見。”
聞言,紀子軻這才睜開了眼,從車裡走了下來,“是那輛車,我已經把車開進停車場了,馬上就要進電梯了。”
“哦,這樣啊,那我在家等你,你快些上來吧。”陌尋珂說完掛斷了電話。
看着緩緩上升的電梯數字,紀子軻的心卻愈發的沉悶,剛纔在馬路上凌溯信和陌尋珂在一起的那一幕他看的清清楚楚,而後他就開車回來了,可是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之後,他就呆呆的在車裡坐了好久。
電梯打開了,他剛走到房門前,就看到換上淺粉色家居裙的陌尋珂,頭髮也被她隨意挽了起來,隨性卻不失可愛的樣子,讓紀子軻的心驀地一動。
只是片刻,紀子軻竟然已經把陌尋珂推到了牆上,可就在他想要吻上她的一剎那,紀子軻卻突然停了下來。
“你怎麼了?”陌尋珂看着反常的紀子軻,下意識的睜大眼睛,好奇的問道:“紀子軻,你哪裡不舒服嗎?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着面前碎碎唸的女孩兒,紀子軻好久纔回過神來,鬆開了抓着她的手,脫掉皮鞋直接朝衣帽間走去了,留給陌尋珂的就是一扇冰冷的房門。
陌尋珂面對如此反常的一幕,琢磨不透,不過也沒有追問下去,畢竟她知道兩個人的關係還沒有親近到那種知根知底的地步,他也沒有必要什麼事情都告訴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等紀子軻再走出來的時候,只見陌尋珂竟然正在廚房忙活,正巧她也看見了他。
“今天我下廚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陌尋珂笑着說道,“你快些過來。”
紀子軻看着忙碌的小身影,似乎也掃走了心中的不少陰霾,尤其是看到她把做好的食物,紀子軻的臉上也流露出了笑意。
“七分熟的牛排,蔬菜什錦沙拉,焗土豆泥,那,還有現磨的咖啡。”陌尋珂把一盤一盤的食物全部端到了紀子軻的面前,唯獨給自己多弄出來了一杯現磨咖啡。
“這些都是你做的嗎?”紀子軻看着面前的食物,忍不住問道,“不會是去超市買的速食快餐,回來之後微波爐加熱的吧?”
“纔不是!”陌尋珂聞言努力的搖着腦袋,大聲道:“這可都是我自己親手做的,土豆泥都是我用冰箱裡的土豆親自做的,紀子軻,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不是小瞧,而是不太敢相信而已。”紀子軻看着有些不滿的陌尋珂,忍不住笑道。
原本對這些食物紀子軻還抱有懷疑的態度,可是等吃了第一口之後,就發現,貌似陌尋珂這個丫頭還確實有點手藝,最起碼這牛排烤的確實不錯,而且味道也是他最喜歡的椒鹽。
“丫頭,我確實沒有想到你會做飯。”紀子軻喝着咖啡,說道。
“你難道忘記我在美國自己一個人生活了將近十年嗎?”陌尋珂說話時忍不住撇撇嘴,“我自己一個人住,肯定需要自己動手做飯吃嘛,不是有句話叫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嗎?”
聽到這裡,紀子軻才忽然間想起來,他一直把面前的這個丫頭當成是豪門裡嬌生慣養的小姐,竟然忘記了她是怎麼生活過來的。
“對,看不出來我的小丫頭還挺能幹呢,以後如果誰娶了你,那肯定也是個賢妻良母。”紀子軻轉移了話題,可是說到最後的時候,卻忽然間覺得,這話無論是說起來,還是聽起來,都讓人心酸的很。
明明現在他和陌尋珂訂婚了,可是卻知道,她這一輩子也只能是自己的未婚妻,永遠成不了妻子,更沒有機會讓她成爲自己孩子的“良母”。
陌尋珂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在這裡,也沒有多想。
“那以後晚上你就回家吃飯吧,好不好?”陌尋珂雙手撐着下巴,望着坐在對面的男人,認真的說道,“以後你想吃什麼呢,就提前打電話告訴我,然後晚上我就做,你就回家來吃飯,這樣好不好?”
聽着甜甜的聲音,紀子軻的心卻無法抑制的柔軟起來,她口中的生活是紀子軻從來沒有想過的,是他根本就不敢去想,可是現在,一個十七歲的小丫頭,卻給了他對這種生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