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凌溯信雖然和紀子軻比起來,無論是生意上,還是頭腦上,都不相上下,他們無非就是涉足的領域不同罷了,不然,凌溯信也會和紀子軻搶一勺羹。
聞言,紀子軻的眸子習慣性的眯了起來。
“可是,據小爺所知,真正名義上,丫頭從來就沒有真正進過你們凌家,就連她的戶口本上可都是自己一個人。”紀子軻沉聲說道。
四目相對,凌溯信收起了笑容,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輕抿了一口,未曾放下,他就開了口,“即使是這樣,可是小珂也確實是凌家的私生女,在法律上來說,我也會是她的家人,而且,家中無父,兄長爲大,她的事情確實歸我管。”
“你是在跟我提法律嗎?”紀子軻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只不過那笑聲裡帶着輕蔑的意思,“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算丫頭和我解除了婚約,你也不能娶丫頭爲妻,不是嗎?”
“紀子軻,你什麼意思?”凌溯信擡眸看向對面而坐的紀子軻。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紀子軻不答反問道,其實他早就知道,在他認識陌尋珂的時候,就已經斷定他和凌溯信不可能是站在同一個針線上的人,更何況就算是沒認識陌尋珂的時候,他們也只是生意上偶爾會有來往的夥伴而已。
紀子軻一直在打擦邊球,而凌溯信也隱約從他的話裡聽出了端倪,似乎紀子軻知道些什麼。
事實證明,凌溯信的直覺是正確的。
“凌家雖然早就沒有凌天,可是因爲有你凌溯信,凌家到現在都沒有倒,如果哪天的媒體曝出來,凌董事長不顧道德論路,愛上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你說凌家還會不會像今天一樣輝煌?”
紀子軻此言一出,凌溯信眼底寒意四起,人前溫文爾雅的氣息一掃而光。
其實紀子軻一直都知道,能夠在暗潮洶涌的商場上屹立不倒的人,沒有一個是真正性子溫和軟弱的,他也一直相信,凌溯信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好欺。
凌溯信,並非是性格真的優雅溫和,雲淡風輕只是他的一部分,看着他漸漸深邃佈滿陰霾的墨眸,就知道,他是將自己藏的太深,一直都如此,所以纔沒有人看到他更深處的一面。
看着沉默不語的凌溯信,紀子軻的脣角繼而勾起一抹冷笑,聲音卻更加陰冷。
“還是凌董事長早就想好了如何心安理得娶到丫頭,而且還不受緋言譴責的辦法?”紀子軻聲罷,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凌溯信更加陰寒的目光,他卻像是沒看到一樣,繼續說道,“辦法我就替你想了一個,到時候就告訴衆人,丫頭並不是傲天集團前董事長凌天的私生女,與現任董事長凌溯信沒有血緣關係,你說這樣是不是就兩全其美了?”
“你還知道些什麼?”凌溯信冷冷的開口問道。
紀子軻笑着仰過身子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找了個極其舒服的姿勢,這才眼帶淺笑的看向凌溯信,可是也只是這樣淺笑着,不曾說一句話。
“無論我和小珂的事情怎麼樣,都和紀少你沒有關係。”凌溯信臉色冷寒的說道。
“當然,因爲小爺我只關心丫頭和我的事情。”
聞言,凌溯信忍不住蹙眉,“紀子軻,你怎麼樣纔會同意和小珂解除婚約?”
“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和丫頭解除婚約。”話音落下,紀子軻的眼神忽然暗淡了不少,大概沉默了有幾秒鐘,他才繼續說道,“除非丫頭親口跟我說,要和我解除婚約,除此之外,我都不會同意和丫頭解除婚約。”
“你非要這樣嗎?你應該知道的,小珂當初只是一時衝動才答應和你訂婚的。”事到如今,凌溯信已經不想再去考慮這些話是否傷人。
對於紀子軻來說,這確實是他一直心存芥蒂的事情,不過他一直在努力讓陌尋珂愛上自己,可是上天似乎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在凌溯信的注視下,紀子軻站起身,戴上了眼睛,把手機也放進了口袋。
“無論丫頭當時是因爲什麼和我訂婚的,我只知道,丫頭現在是我的未婚妻,而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讓她過的快樂。”紀子軻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一次的會面無論是對於凌溯信和紀子軻誰來說,都絕對算不上是愉快的,可這一次也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如此清晰的面對這件事情。
等紀子軻離開後,凌溯信卻又等來了一個人,正是他的助手,白雨澤。
“Boss。”一身黑色西裝的白雨澤從電梯裡走了出來,乾淨利落的模樣,引得坐在一旁五個女人多看了幾眼,最後將視線落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看清楚坐在那裡的凌溯信之後,五個女人忍不住暗自開心起來,今天運氣倒是不錯,竟然一連見到了三個極品美男,而且剛剛離開的那位還是難得一見的紀少,現還坐在那裡還是傲天集團的青年才俊凌溯信,這兩個隨便拎出來都是世間少有。
凌溯信的心思都放在別的事情上,根本沒有在意那幾個女人議論的眼神,可是卻沒想到,竟然主動走過來了一位。
“你好,凌董事長,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上次在紀少的婚宴上,我們還見過面。”模樣還算是漂亮的女人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凌溯信的對面,把白雨澤擠到了裡面的位置。
凌溯信即使心情再不好,可是卻也不會表現出來,他的情緒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纔會表現出來,像是這種無關緊要的人,他向來都是統一對待。
“不好意思,我的記憶一直都不是很好,更何況,那天參加紀少婚禮的人很多。”凌溯信原本心情就糟糕,這個女人竟然還不怕死的往槍口上撞,怎麼會招凌溯信喜歡,在一旁的白雨澤都忍不住替這個女人感到悲哀起來。
可是白雨澤除了替這個女人悲哀以外,還要爲凌溯信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