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一地的玻璃,魚缸內的水全部流到了地上,二十多隻各式各樣的魚在地上來回的跳着,很顯然離開了水,它們很不適應。
李海看着面前破碎不堪的魚缸,心中真可謂是百感交集。
“李先生,小爺我不是每次都會投不準的,如果你再不快點說出來。”紀子軻從身後的球桌上又摸了一顆球,突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道:“那這一顆八號球就會在幾秒鐘之後打中你的腦袋,到時候你的腦袋會不會跟這魚缸一樣,小爺我可不敢保證。”
當所有人看到紀子軻臉上迷人的笑容時,他們全部都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眼前這個帥氣瀟灑的男人是惡魔,一個即使殺人也在說笑的惡魔。
就在這時,剛剛走進辦公室又出來的李龍走到李海身旁,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局,看着李海放心點頭的模樣,彷彿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小爺我沒那麼多時間等你,十秒鐘,你想好了就告訴我,不然……”紀子軻說到這裡,還不忘對着李海晃了晃手中的八號黑球。
十秒鐘,無疑對於李海來說是漫長的,不過他也做好了準備,只要紀子軻敢跟他對手,那他就會死拼。
不過好在他搬來的救兵就在臺球廳對門的茶館裡,並沒有讓他久等。
“哎呀,這裡好熱鬧啊!”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臺球廳裡響了起來,來人正是烈焰會在海濱區的負責人,唐奇,一個只有三十歲左右,樣貌帥氣的男人。
“唐哥,有人在我這裡鬧事兒!”李海看到唐奇,一下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
“哦?敢在這裡鬧事兒的人可真沒幾個呢。”唐奇聽到後不以爲然的笑了起來,其實他跟着李海沒什麼交情,但畢竟海濱區歸他管轄,所以如果有人在海濱區的場子裡鬧事,那他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當京衛翰聽出那聲音的主人時,慢慢轉過身去,看着面前的男人笑了起來,“小奇,昨天晚上你欠我的錢,是不是該還了?”
“翰?!”唐奇很顯然因爲在這裡看到京衛翰而感到驚訝,更多的是驚喜,在李海驚詫的目光下,唐奇笑着走到了京衛翰的面前,一把攬住了他的脖子,大笑了起來,“作爲賠償,今晚就請你喝酒吧。”
“那帶不帶小爺呢?”紀子軻這時才擡起頭看向他們。
“少爺?!”唐奇這次是更加驚訝了,平時認識事情都是京衛翰出來辦,沒想到這次就連紀子軻也在,這又怎麼能讓他不驚訝呢?
“幹嘛露出那種表情?”紀子軻鄙視的撇了撇嘴,然後朝早已目瞪口呆的李海揚了揚下巴,笑道:“小爺我的耐心對不喜歡的人一直很有限,所以最好快點說,如果讓小爺不開心了,到時候就算你想說了, 小爺我也讓你說不出來。”
話音落下,紀子軻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黑色的眼眸中閃着陰冷的光,唐奇和紀子軻一眼就看出來這是紀子軻準備要發狠之前的預兆。
“少爺,您先去車裡等一下,三分鐘之後我一定告訴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唐奇對着紀子軻說道。
“嗯。”紀子軻淡淡的應道,轉身朝樓上走了去。
唐奇看了眼京衛翰,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們已經多久沒見到紀子軻發狠了,所以最好還是不要去招惹他,唐奇再次看向李海的時候,他早已虛脫的靠在了牆上。
“雖然你也沒資格知道,不過還是告訴你吧,剛纔那位就是三公子。”唐奇淡淡的說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最好把少爺想知道的事情都一字不落的說出來吧,如果惹怒了少爺,到時候就算天王老子來也救不了你。”
三公子。
當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到這個名號的時候,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三公子’一個在A市地下最傳奇也是最神秘的的名字,他之所以能讓人爲之動容,因爲A市地下幫派的龍頭烈焰會會長就是這位三太子。
果然不到三分鐘,京衛翰和唐奇就走了出來。
“少爺,如果還有什麼事,你不用親自過來,直接打電話給我就行了。”唐奇看着坐在車裡的紀子軻,嚴肅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等晚上見。”
“好。”
當車子開出海濱區的時候,京衛翰這纔開了口,可是當他把整件事情的幕後指使人說出來的時候,紀子軻忍不住皺起眉來。
“看來我要約這個女人出來談談。”紀子軻道。
“少爺,那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凌溯信?”京衛翰問道。
“不用。”紀子軻搖了搖頭,說:“看得出來凌溯信很在乎那個丫頭,既然如此,那就讓凌溯信自己去調查這件事情,如果他連這個都查不出來,那我就太高估他的能力了,再者,我倒想看看,一邊是自己的妹妹,一邊是自己的老婆,他會站在誰的身邊。”
凌家別墅。
三樓羅雨馨的房間,凌溯信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而入。
原本正坐在化妝鏡前卸妝的羅雨馨看見突然闖進來的凌溯信,先是一喜,後來馬上便開始擔心起來,看凌溯信的表情,很顯然已經知道了什麼。
“爲什麼這麼做?”凌溯信面無表情的問道。
果然知道了,羅雨馨心中暗想。其實當凌溯信都知道這一切的時候,羅雨馨倒覺得痛快了,之前因爲擔心他知道,反而這幾天一直睡不安穩。
羅雨馨依舊不慌不忙的卸着妝,悠悠道:“我爲什麼這麼做,你難道不知道嗎?”
聞言,凌溯信的臉色更加陰冷了。
“你不用這樣看着我,我既然敢這麼做,就不怕你知道。”羅雨馨轉頭看向凌溯信,面對他冷酷的目光,雖然她早就習慣了,可依舊覺得心痛,但卻故作不在乎,“我之所以這麼做都是陌尋珂自找的,怪不得我。”
羅雨馨從鏡子裡看見了凌溯信,他的表情當真是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