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到了高旻寺,很快就知道了那個老僧的消息,他坐化了,時間就是今天早上八點左右。
元龍目瞪口呆,他看着那個告訴他消息的僧人,腦子裡一片空白。
劉青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她推了推發呆的元龍說道:“早上八點?不就是你昏迷的時候嗎?”
元龍驚醒過來,他點點頭,又問那個和尚說:“大師,我前天曾和那位大師見過一面,他好象好得很,怎麼會突然之間就坐化了?”
“你是不是姓元,叫元龍,前天早上見過他?”那僧人想起了什麼。
“正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元龍細想起來,自己好象沒跟那個老僧說過自己的名字,他怎麼會知道的。
“是他坐化前留下的遺言,他從前天中午開始就不吃東西,只是坐禪,一直坐到今天早上八點,說了一句話就坐化了。”
“什麼話?”元龍和劉青異口同聲的說道。
“他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元龍和劉青面面相覷,沒聽出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有什麼意思。那僧人轉回去又捧了個包袱出來,對元龍說道:“這是他留下來的一個包袱,說是要交給一個叫元龍的年青人,應該就是你了。”
元龍疑惑的接過來,裡面只有薄薄的一本小冊子,是用很粗糙的紙裝訂起來的,上面寫着些毛筆字,筆跡很樸拙,也很清晰。元龍翻了一遍,整個小冊子只有幾百個字,寫得半文半白,好在元龍是文博系的,古文倒也看得懂,說的好象是打坐的法門。
他沒空細想,先將小冊子收了起來
,對那僧人行了一禮道:“能否讓我去看一眼大師的遺體?”
“行,你跟我來。”
老僧安祥的側臥着,左手託在腮旁,右手搭在微屈的右腿,面帶笑容,雙目微闔,不象是坐化了,倒象是睡着了。
元龍恭恭敬敬的鞠了三躬,又跟那個僧人告了別,帶着那本小冊子和滿腹疑雲回到學校。
“哇,你這死鬼,到哪裡去鬼混,居然帶了這麼漂亮的一個美女回來了。”幾個死黨眼饞的看着劉青,向元龍擠眉弄眼,“書呆子終於開竅了啊,一搞就搞個這麼漂亮的,老牛吃嫩草啊。”
劉青被他們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跟元龍打了個招呼跑了。幾個死黨直勾勾的看着劉青走遠了,一起撲上來摁住元龍:“快交待,昨天到哪兒去泡妞,居然夜不歸宿,也不向組織打報告就私自行動,你在那兒風流快活,哥們擔心了一夜,差點去報案,說,怎麼賠償我們受傷的心靈。”
“唉呀,哥幾個沒看見老五頭上的紗布嗎?要文鬥不要武鬥。”老大凌皓撥開了其他三個的魔爪,臉上堆着狼外婆的笑容湊到元龍面前,咬着牙惡狠狠的說道:“細細的說,要是有一絲隱瞞,別怪大哥我辣手摧花,把你的醜事都告訴那個小美女。說,那個小美女姓甚名誰?芳齡幾何?三圍多少?何方人氏?”
“說——”三個幫兇發出瘮人的獰笑。
“幾位大哥,你們都看見我頭上的傷了,想必也聽說昨天晚上有一個英勇的美少年勇鬥歹徒的傳奇故事了,難道這麼簡單的故事還要交待嗎,難道你們沒看出來那位英雄就站在你們面前嗎?
”
“等等,你說昨天那個英雄救美,用磚頭把一個長毛小子開了瓢的傢伙就是你?”凌皓遲疑的攔住要發飈的三個兄弟。
“正是在下。”元龍挺起了胸脯,大義凜然。
四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忽然又撲了過來:“難怪昨天你喝了一半跑掉了,原來是救美女去了,這種好事怎麼不叫上我們?”
元龍連連拱手求饒:“幾位大俠,當時救人要緊,我也想回來叫你們,要不然也不至於受傷了。可是時間不等人啊,要是我回來叫哥幾個,恐怕你們今天看到的就不是這麼水靈的少女了。”
“你說的也頗有些道理。”老大凌皓點點頭:“不過哥幾個擔心了一夜,你總得把故事講給我們聽聽,也好滿足一下我們打探隱私的個人愛好吧。”
“諸位大俠安坐,聽小生一一道來。”元龍點頭哈腰的打着招呼。
審問一直持續到夜裡十二點,直到各位把細枝末節都打聽了三遍確認無誤後,總算是放過了已經口乾舌燥的元龍,一個個將故事主角變成自己,進入了春夢之中。
元龍聽着此起彼伏的鼾聲和凌老大瘮人的磨牙聲,終於有空靜下心來好好想那老僧留下的小冊子,他已經看過了,並將小冊子給哥幾個看過了,老四自稱是內家高手,修真的半仙,對各種功法瞭如指掌,一看就撇了徶嘴說:“這有什麼,不過是普通的止觀心法而已,除了是正宗的佛家功法,其他的一點玄妙用處也沒有。你想要的話,哥哥我給你找個更好的本子來,這破小冊子,看起來象是手紙寫的,這高旻寺窮得這個樣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