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半天,卻沒有人出來應門,這叫雲朵朵等人都覺得有些疑惑。
按理說就算是半夜也該有人值夜啊,這裡可是衙門啊,並且最近的南城還盜匪猖獗。
總不能是因爲懼怕連衙門這裡都不留人了吧?
雲朵朵正在思索着,想着不行就翻牆進入府衙看看情況。
忽然卻聽小k道:“主人,遠處有人來了。”
雲朵朵一驚,這麼晚,是什麼人,衙門的人嗎?莫非是由什麼情況? 摸不清來人是何人,現在對於南城的戰況也不清楚。雖說之前,這知府給她彙報過幾次情況,但具體的還真不知道。
只說那羣匪徒已經被控制在了黑雲山一帶,快要被殲滅了。
對於這種話雲朵朵是不信的,幽若和一衆姐妹,在這南城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對這裡的情況很是清楚。
知府說那匪徒快被他們殲滅了,幽若便冷笑說:“當初我們姐妹來到府衙報案,衙門的人只說要上報朝廷,到最後也沒給我們一個交代,南城的府衙根本拿這羣匪徒毫無辦法。卻又不敢將這麼大的事情一下子上報朝廷,給當官的帶來麻煩影響考績,所以就一直拖着。偶爾派些人去黑雲山那邊遊蕩兩圈就當是剿匪了,哼,這些事情,他們糊弄糊弄老百姓還行,可是我們姐妹,可是將他們的行爲看的一清二楚。將軍,您這次帶着尚方寶劍來南城,可一定要爲民做主。”
當時雲朵朵聽完幽若的那一番話,心裡很是感慨,從古到今這樣的貪官可真是不少見啊。
這南城的情況究竟如何,還真不好說,眼下也不知道來人是什麼人。
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先躲一躲。
衆人在雲朵朵的示意下紛紛翻上了大樹牆頭等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遠遠的看見一羣來人,走起路來急匆匆的樣子。
那人影越來越近,隱隱聽到人羣裡的人說話的聲音。
別人聽不真切,但是雲朵朵卻開啓了聽力的功能,豎着耳朵聽了起來。
“劉大人,您彆着急,慢着點啊,小心腳下啊喂。”
“哎呀,能不着急嘛,快着點吧,大軍都駐紮在了城外了。”
“那也不能摔了啊。”
“你說,你個馮師爺,你怎麼早不跟我說一聲啊,萬一將軍他們在衙門外吃了個閉門羹,可如何是好啊。”
“哎呦,我的大人啊,屬下跟你說了啊,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算了回頭再跟你算賬。”
聲音漸漸的就消失了,只餘下嘩啦啦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衣襬摩梭的聲音。
那羣人漸漸的進入了衆人的視野,潛伏在暗處的人一個個的做好了伏擊的準備。
然而那羣人靠近了大家纔看清楚,這些人都是穿着官府,戴着官帽,這是府衙的官差啊。
這大半夜的,這是巡城去了?
“哎?人呢?還沒來?”那領頭的官差四下張望了一番一拍大腿道:“太好了,快,快開門,進府衙。”
吱呀一聲,隨着身後衙役們開了大門,一衆人嘩啦啦的進了門。
然後哐啷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雲朵朵聽到那些人都進了裡面,這才從一棵樹上跳了下來。
衆人也都隨着雲朵朵的暗示從角落走了出來。
“小山,砸門。”
小山會意,立刻上前砰砰的砸門。
裡面的劉知府剛把屁股放在太師椅上,聽到外面傳來的砸門聲,猛地站了起來。
“誰,快,快去看看,是不是京城來的將軍來了?”
“劉大人,您不可去啊,不可。”
劉大人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恍然想起什麼:“對對對,差點忘了,你快去,你快去。”
“哎。”
那馮師爺立刻帶着人出去了。
看着馮師爺的背影,這劉知府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幸好他們纔剛到啊。只差一步啊,好險。
“什麼人半夜三更竟敢擅闖府衙?”
隔着大門,馮師爺裝腔作勢的喝問。
“我等是京城來的,請大人開門。”
“京城來的?”
內裡的人似乎是重複了一句,然後趕緊刷拉拉的把門打開了。
雲朵朵站在門口正中央,身邊是李副將,後面是阮彬,力得,還有小山。
“你們是?”
率先出來的是一位老者,這老者留着山羊鬍,個子很高,小眼睛亮閃閃的。幾顆發黑的蛀牙格外明顯。
李副將上前一步,將手上的一塊令牌舉起來:“赤甲將軍奉命前來剿匪,你可是這府衙的知府劉充?”
只見那老者一聽,立刻激動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將軍大人啊,將軍大人你們可終於來了啊。我家大人盼星星盼月亮可總算將你們盼來了啊。”
雲朵朵挑了挑眉,心想這到底唱的哪一齣啊。
身後幾個人也是面面相覷。
“你家大人呢?”
“將軍,各位將士快快有請,我家大人正在後堂呢。”
一行人跟着那老者就穿過前廳來到後院的一間書房。
書房裡燈光明亮。
老者站在門前摸了一把眼淚道:“將軍有所不知啊,我家大人這兩年憂心匪患的事情,夜夜伏案鑽研剿匪的辦法,今夜又是不眠的一夜啊。可憐我家大人身患重疾,下不了牀,還堅持辦公啊。”
聞聽此言,雲朵朵微微動了動脣。心裡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只見那老者敲了敲房門。
“老爺,京城的將軍到了。”
“快,快請進……咳咳咳……”
房間內傳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老者推開房門。
衆人進屋一看,只見有些簡陋的書房最裡面,有一張牀榻,牀榻上側臥着一箇中年男子,此人體型微胖,面白無鬚,臉上毫無血色,額頭上還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看樣子,還真是不舒服?
若是雲朵朵之前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產生懷疑,那麼看到他這個樣子,肯定也以爲,他是生病,但現在?
牀榻的跟前有一桌案,桌案上橫七豎八的擺滿了書籍紙張。
那人看見來人,激動的從牀上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
“參見赤甲將軍,下官劉充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咳咳咳……”
“劉大人,你這是怎麼了?快快請起。”雲朵朵耐着性子與他做戲。
“下官,無礙,無礙,將軍,沒想到將軍今夜就到了,沒能去碼頭相迎還望將軍恕罪啊。”
“劉大人你這是病了啊?”
雲朵朵看了看他隨口問道。
“無礙,無礙,小病,咳咳咳……”
“哦,看來劉大人這些日子忙着剿匪吃了不少苦啊。不如跟本將軍說說,現在情況如何啊?”
雲朵朵閒庭信步的在書房裡轉悠了一圈,伸手摸了摸書架上的灰塵,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