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有一塊玉,是一塊盈白泛紫的玉,一面雕琢窈窕娉婷的蓮花,一面刻有“十三”二字。一塊本該在十年前送出去,現在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玉有點薄,但原先不是這樣的,雕着也不是蓮花,而是騰龍。是上任明帝第十三子的代表,後來被父王照能人該畫蓮花,因爲母親的名字有一個“蓮”字,也是紀念他們認識的地方。父王也是向母親表明——爲她去掉皇子的身份!
外面的傳言說當年父王傷心過度無力撫養他,事實卻是他主動提出回明安王室的。因爲她有一個公主的身份,那他就要有一個王室的身份匹配她!他想他要在她及笄那年娶她,若她想呆在皇室中他就陪着她,因此幾年的精心經營、還有父王的暗中支持,他把握了明安的實權爲的只是以後她不受傷害;若她不想待在皇室,他便放下一切陪她逍遙江湖!
怡兒,這個瑞王本來就是因爲你纔有的。
以她的風采,能得到曦陽宮主的青睞是必然的,但他想不到這青睞的程度竟是收她爲徒!給她曦陽宮少主的身份!
想起那天她輕聲對他說:“你知道嗎?那傳言是真,我已非完身!”他清楚看到她眼中的痛,看她迅速離去的身影,他就知道她心中是多麼不願意回想,每每想起又會是怎麼樣的痛!
怡兒,我怎麼會在乎這些,我只是心疼——你都遇到了什麼?不是一直在曦陽宮學習嗎?怎麼會?!
那天豐千里來找他,請他去城東十里亭。豐千里說他擔心會出事,雖有大內高手暗隨,但還是不放心,便來找他。當時他簡單說了一下,石彥是怡兒在南彥認下的小弟。
南彥?他沒多問,帶着疑問追去了,卻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墨承在擁吻他!
那一幕刺入他眼有多痛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傳言是真,齊帝前日大張旗鼓的去曦陽宮迎妻,現在卻出現在這裡,他便明白——她是沈輕怡,曦陽宮少主,年初嫁給墨承,成爲墨齊的皇后!
當時他唯一欣慰的是看到她眼中的痛與恨——這至少說明他的怡兒並不喜歡墨承,但同時他也跟着心痛!
可他卻救不了她!
後來的後來,知道她追着她師父……最後又爲了他心甘情願地跟墨承走了!封城的街上,他看到她爲她師父痛苦,給她肩膀的卻不是他的!——只怪自己大意,被墨承調虎離山!
當時他耳邊充斥着墨承的一句話:“她也不喜歡你,而現在,擁有她的人是我!你永遠也碰不到她!”
也許自己早該如墨承那般用非常手段,但對她,他如何狠心!
她說:“忘了我吧。”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好笑,感覺那麼久以來,自己只不過是他的一個看客,永遠都進不了她的心裡!
送出去的玉被她隨便放在角落,任它蒙塵!
有兩三年沒有探取她的消息了,她在墨齊可好?他記得她問:“如果,我都不會喜歡你呢?”他回:“只要你幸福就好。”如今看來,她幸不幸福似乎與自己無關了,因爲她喜歡的是她師父,而陪在她身邊的卻是另外一個人!所以他不想聽到她的任何消息!
但……怡兒,我如何能把你忘了?這魂牽夢縈的情絲如何斬斷?這玉,我只想交到你手上,看着你珍視它!可,我還能再交到你手上嗎?
風拂過,送來滿院的荷香,她十八歲的生日要到了,耳邊響起她七歲時的笑言:“年年十八,貌美如花……”
這時響起敲門聲,他知道是誰:“明伯,進來。”
進來的是一名中年文士,看到自家少爺手上的玉,他暗歎了一口氣:少爺還是忘不了她!
“少爺,瑞祥齋的蛋糕還要定嗎?”這個問題在以前他是不會問的,但自從三年前少爺失魂落魄的回來後,他就開始問了,他希望聽到少爺說不,至少能說明少爺不會再把那個沒心的女子看得那麼重!
“怎麼不定?要定個大的!今年她滿十八歲了……”
看到自家少爺因提到那明女子而放柔的表情,他無奈應道:“是,少爺。”這回他沒再像以前勸解,因爲他已經決定要做一些事情。
退出房門,他心裡說:少爺,別怪我,這樣抑鬱的你,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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