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這世上沒有奇蹟?眼下小娘我就正在經歷奇蹟!
當我正在心中不斷祈禱,希望有人跳出來英雄救美之時,還真的就很狗血地有人來救我了。
馬車的車棚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陣開,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與車廂內的輕煙戰成一團!而壓在我身上的喬越僅僅是身體強壯,卻並不會武功,與一人糾纏一番後便被制服了。
這個時候,一個黑衣人迅速地用一件大氅將我裹起來,扛起我從馬車內飛身而出,我透過大氅的縫隙看到跟在我們所乘馬車後面還有一輛馬車,裡面也是混戰一片,在打鬥的那些人中赫然看到驛館的掌櫃和那幾個假意毆打喬越的大漢!
媽的!我再次狠狠地罵喬越,果真是和驛館那些人在設局合夥騙我!想必這一路上,我周圍一直有隱形護衛保護我,喬越幾次想動手都沒有機會,眼下快到帝都了,再不動手我就會跟面具男回合,他只得搏一搏,於是夥同這幾個人用苦肉計給我設計圈套。
我他孃的還真的往裡跳!
靠!我洛寶寧發誓,以後再也不學別人家的女主裝聖母了,我根本不是裝聖母那塊料!
混戰過後,一切歸於平靜,我再次回到那間驛館,不同的是,驛館大堂裡坐着面具男。
他依舊一襲紫袍華服,像個尊貴的王者坐在那裡,儘管周圍的環境很是破敗,卻無法掩蓋他周身所散發出的高貴與霸氣。
喬越和輕煙均已落敗,跪在地上。
面具男沒有看他們,只是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那目光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測。
我將身上已經被淋溼的大氅脫下扔到一旁,徑自走到他身邊。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等着看好戲。
面具男一直盯着我,看到我就那麼坐下了,鼻子輕輕哼了一聲,似是極其不屑。
他掃一眼喬越和輕煙,沒有廢話,只說了一個字:“殺。”
喬越、輕煙兩人同時倒抽一口涼氣。
喬越閉上眼眸。認命一般沒有言語。
輕煙不可思議地尖叫起來,“少尊!你難道真的一點情分都不念嗎?我好歹給你賣了五年命!你現在說殺就殺?就爲了這個小騷蹄子?”
面具男皺着眉,語氣裡滿是不耐煩地道:“輕煙,你也知自己跟了本座五年,卻犯這種愚蠢的錯誤!當年我收養你之時便說過,入我門下,絕不可有妒心。而你幾次三番不顧大局,加害阿寶!起初,我沒攔你,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會不會迷途知返,可不想你竟然真的對她痛下殺手,還投屍燕落湖!我說過,殘害同門者,必誅之!”
輕煙猛地從地上站起,全身顫抖着道:“你、你、你……還不是你處處偏袒阿寶,她分明哪裡都不如我。可你的眼裡卻只有她!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還把身子給了你,你對我還是那麼冷漠!”
面具男看也不看她。用手輕撣衣袖,慢條斯理地道:“我對你從沒有超越主僕之間的想法,是你明知我在虛弱期,偏來挑逗於我,才引得我碰了你!”
輕煙雙眼通紅,幾乎要哭出來,嘶吼着道:“我若不那樣。你豈不是一輩子也不會正眼瞧我!”
面具男嗤笑一聲,“你既知道,還存着非分之想,這本就是自作自受。背叛了本座,你本沒有機會說這麼多話的,念在你這幾年小有成績纔給了你說幾句話的機會,你莫要說這些自討沒趣的了!”
輕煙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具男,似乎無法接受面具男如此殘酷無情的做法,眼中的神色漸漸變成嗜血之色,猛地伸出手指指向我,“少尊,你莫要後悔!”
她的話音未落,一道銀光閃爍,我根本沒看清楚什麼東西向我襲來,就見面具男寬袖一拂,那道銀光被他阻截,袖子落下時,一排銀針齊刷刷地插在上面。
我心中一寒,若不是面具男出手,估摸這排銀針此刻已經插在我的腦門上了!
輕煙狂笑幾聲,眨眼間,另一道更快的銀光從她的嘴裡射出,速度竟比方纔還快上數倍,我愣愣地看着輕煙的攻擊,腿腳早沒了知覺,哪裡還知道躲?
但見眼前紫影晃動,我已經被面具男抱進懷裡,緊緊護住,與此同時,輕煙吐出的銀針打在面具男的肩頭。
輕煙止住笑聲,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具男,自言自語一般道:“你……你竟然爲她擋毒針!你竟然願意以性命救她……”
面具男毫不理會她,暗暗發力,將肩上銀針震出,淡然道:“你的本事是我教的,你卻用來對付我,不過是一點‘九寒’毒液,你以爲本座會放在眼裡麼!”
他徑自抱着我向外走去,頭也不回,看都沒看輕煙一眼。
輕煙見到這一幕,頓時瘋狂了,狠叫一聲,便朝面具男和我撲了過來。
面具男抱着我,毫無停頓地門外走。
輕煙在身後聲嘶力竭地喊叫:“你就是殺了我,我做鬼也會纏着你!你別想甩開我跟這個賤人過好日子!我詛咒你永遠也得不到這個女人,最……”
輕煙的聲音突然凝結,只在瞬間。
面具男一股罡氣震出,無形的粉末將輕煙籠罩,她的身體在半空中緩緩墜落。
她說的最後一個字是“最”字,便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我下意識地想探頭去看個究竟,面具男的手罩住我的眼睛,“莫看,省的以後睡不着覺,一點化骨粉而已。”
化骨粉……
看來輕煙和喬越今日算是命喪此地了。
我不想去深思這兩人該不該死,我知道自己不會再扮聖母了,況且,面具男行事說一不二,他想做的事情沒人能攔。
我只是在琢磨輕煙那句沒說完的話,最?最什麼?難道她是想詛咒面具男最終還是孤身一人?
這詛咒一點也不狠毒,如果我是輕煙,一定詛咒面具男終生不舉、無力撫菊!
面具男的手蒙在我的眼睛上,抱着我走出驛館,上了一輛寬敞的馬車。
他將我放在榻上,自己坐到我身邊,握着我的手,目光閃爍地看着我。
我覺得他的目光有些犀利,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原本是我打定主意來與他叫板要解藥的,可是一見到他就沒有底氣與他對視了,這就是面具男身上特有的那種與生俱來的威懾力。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我估摸着,他這是打算帶我回帝都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