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不冷不熱地哼一聲。
他倒落得輕鬆,裝作跟我毫不相干的模樣,可是我每次見到他不是心潮澎湃就是糾結萬分,真是不公平啊!
一眼瞥到他方纔騎的竟然是我送給風吟的千里馬追風,不由得脫口而出,“追風?”
金弈堯回身,親暱地摸了摸追風的馬鬃,不以爲然道:“方纔出來的匆忙,又想着能儘快見到陛下,所以風元帥將愛馬借給我騎了,果然是一匹好馬!”
呃!風吟竟然把追風借給他騎!這傢伙不會是使出什麼手段收買風吟了吧?138看書網網不少字
好你個月龍亭,不管你變幻多少身份,愛收買人心這個特點真是萬年不變!
“追風?”莫詡聽到他感興趣的字眼,掀起簾子從馬車裡鑽出來,“蹭”地一下躥到追風旁,抱着追風的頭就親了一口,連聲道:“哎呦喂,寶貝兒,想死老子了!”
說着,他毫不客氣地跳上追風的馬背,一勒繮繩,擺出一個帥氣的造型,對着金弈堯道:“喂!這馬借給我騎騎,你跟着小寧坐馬車吧!”
莫詡一直很喜歡追風,對於我將追風送給風吟一事耿耿於懷了很久,今兒見到追風,又喜不自禁地騎上去了。
我無語地瞪視着莫詡騎馬狂奔的背影,這死小子方纔竟然親了追風!靠,三天內甭想親我!
上官嵐溪也走上前來見禮,“金門主,多日不見!”
金弈堯溫雅一笑,“是呀,國師大人。初痕一直唸叨着國師大人,聽說國師大人也隨着陛下來到邊關,他着實激動,不過可惜,今兒一早初痕帶兵去東邊山林巡視了,否則他就親自前來迎接國師大人了。”
上官嵐溪道:“我也很惦念表兄。”
金弈堯道:“初痕巡視可能要夜裡才能歸來,不過國師大人可以前去與他匯合,這一帶都是我軍的管轄範圍,很安全,我可以派人帶你前去。”說着,他也不等上官嵐溪說話,對後面的人招招手,立刻有一名軍士上前,金弈堯吩咐道:“你引着國師大人去尋月大人。”
嵐溪一路上一直在說不知初痕過得如何,此次聽到金弈堯的提議,立刻欣然同意,對我打個了招呼就跟着那軍士乘馬走了。
我怎麼覺得金弈堯是在變着法子把嵐溪支走?
金弈堯轉回頭看我,雙眼半眯,“回營地吧。”然後大搖大擺地跳上馬車,鑽進馬車的車廂裡。
我放下車廂窗口的窗簾,坐回去,金弈堯正好坐在我的對面,堪堪與我對視。
剎那間,我發現他的雙瞳顏色很奇異,黑色中帶了一點琥珀色,心頭再次無法抑制地悸動,以前的金蜜蜂眼睛是什麼顏色我沒注意過(誰注意他?他是我情敵來着!),但是現在眼前的這個人,我很確定,他的雙瞳顏色看上去有些像月龍亭了!
上次月龍亭重生到醉桃兒的身上時,眼睛的顏色也發生過變化,莫非這一次又變化……心裡翻江倒海似的激動,雖然我認定金弈堯就是月龍亭,但是隻要沒有聽到他親口承認,心就依然懸着,看到他的雙瞳顏色,我不免欣喜萬分。
故意將雙腿向前伸直,搭到金弈堯身邊的座位上,擺出一副悠閒的姿態,“金門主與朕共乘一車,孤男寡女,難道不怕影響門主的聲譽?”
他嗤笑,“江湖上誰不知道我是採花賊?或許受影響的會是陛下的聲譽。”
我瞪他,“那就不要坐到朕的車上來!”
他眨眼,無辜地道:“那我怎麼回去?難道走回去?”
心中升起一絲怒氣,這個傢伙分明就是裝腔作勢,跟我打游擊戰的!
“金弈堯,你跑到邊關來做什麼?又爲何混進軍營裡?不會是來打探我軍的消息,然後賣給寶日國吧?138看書網網不少字”
他被我賭氣的話語逗笑了,“如果我真那麼做,你覺得這仗能打這麼久?燕嘯的燕家軍可都是久經沙場的精兵良將,錦月**隊雖然實力不弱,但是經驗尚缺,若非風吟、初痕均是心思敏捷之人,恐怕錦月國早已潰不成軍。”
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這傢伙說的的確是事實。
如果說坐在眼前的這個人內芯真的已經變成了月龍亭,那麼我相信他不會做出任何對錦月國不利的事情。
本來還想說些奚落的言語,這一刻卻不願說出口了。
“呃,不知邊軍內的疫情如何?”
他挑眉道:“去了就看到了。”
“好吧。”
本來這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很差,七上八下的,生怕會看到一個橫屍遍地的景象,但是到了巖城以後,看到百姓們生活如常,糟糕的心情緩解很多,現在又看到他在這裡,我的心忽然就平靜下來了,因爲我相信,有他在,什麼問題都能解決。
我沉思之時,金弈堯半眯着雙眼一瞬不瞬地看我,平緩的目光下隱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和熱切。
被他這麼一看,我的臉不知怎的就紅了,想起多年以前,那個站在木舟上的英俊男子也是這樣目光深邃地看着岸上少女的。
良久,他打破沉默,“聽說皇上又添了一位小公主?”
“嗯,”我點點頭,“名字叫思兒,模樣很漂亮,生得像初痕,這回好了,能給凌兒做個伴。”
金弈堯在聽到“凌兒”兩個字的時候,臉色悄然變化,一抹難以掩飾的興奮神色在眼底閃過。
不過很快,他別過臉去,隔着布簾望向外面,似不經意地道:“恭喜。”
“呵……謝謝。”
他的“恭喜”二字中多多少少有些酸意,我的心裡有些失落,看來他果然還是介意啊!
傍晚之時,馬車行到駐軍地,莫詡騎着追風在營門外等候,見到我們的車隊過來,他連忙下馬,直奔馬車前,小心翼翼地將我從車上抱下。
這小子,恨不能一步路都不讓我走,由他全程抱着。
金弈堯在我身後下車,看到莫詡抱着我,不由得嗤笑道:“陛下真是享齊人之福,走路都省了。”
這是……赤果果的嘲諷啊!
莫詡這個二貨斜睨他一眼:“小寧懷有身孕,走路自然不方便。”
他的話一出口,金弈堯的目光立刻掃向我的小腹,雙瞳緊縮,巒眉微蹙,“這麼說,是殿下的骨肉嘍,難怪從不踏出依月別苑半步的殿下會跟着陛下來邊關呢!”
莫詡哼了哼,不言語,一副不屑的樣子。
而我,分明從金弈堯的眼中看到了強烈的不自然。
進到軍營裡才知道,原來初痕和風吟都出去巡視了,初痕去東面,風吟去西面,營寨裡只留金弈堯坐鎮。
金弈堯被初痕封爲先鋒官,從初痕和風吟到達邊關時他就跟着來了,也就是說,金弈堯這個朕根本不知道的先鋒官已經在這裡幹了一年多了!
士兵們的疫情基本得到控制住,在疫情發生兩天後,金弈堯提出隔離的建議,初痕和風吟果斷採用,將感染風寒的士兵單獨隔離起來,大大地降低了病情傳染的速度。
莫凡塵五天前就到了,現在全身心投入到疫情的治療中,我先去探望隔離出的士兵,大家都不讓我進門,只好在隔離區的柵欄外駐足,遠遠地看到凡塵忙碌的身影和躺在病牀上的士兵,心裡還是很難受。
低聲問金弈堯,這次疫情到底死了多少人。
他臉色凝重,輕嘆道:“九百三十四人。”
九百多人!
我的戰士,戰場上都不倒下,卻敗在病疫之下,真真令我心痛啊!
沒想到金弈堯竟然只在十幾天的時間就將如此嚴重的疫情控制住!不得不承認,這件事,他做得相當nb!
天色全黑之時,初痕和風吟前後回來了,上官嵐溪也跟初痕在一起。
初痕沒什麼變化,只是原本白皙細膩的肌膚染了一層淡淡的風霜,他渾不在意地笑笑,說這是男人本色!汗~~~
不過他在邊關呆了一年多,身上的那股子隔絕塵世的清冷氣質絲毫未減,反倒因爲領兵打仗,使得他看上去多了幾分堅毅,我的初痕果然是天生麗質的絕色美人啊,放之到任何環境下都不會受到影響。
而風吟的變化就大了,他又黑了一圈!整個人結實了許多,越發的高大威猛,剛毅俊朗的臉龐明顯印上了戰爭的洗禮。
我握着他們兩人的手,竟然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眼淚瞬間溼了眼眶。
初痕用手指輕輕擦去我的淚水,搖頭輕笑,“瞧你,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孃親了,還動不動就掉眼淚,若是被凌兒和思兒看到,看你還不害臊?”
風吟將我擁進懷中,在我的額上吻了吻,“是啊,孩兒都不哭,當孃的這麼愛哭。”
我被他們倆說的臉紅了。
太久沒見面,有太多話說,於是他們拉着我進了初痕的營帳,讓我坐在牀上,他們倆盤腿坐到我的對面,開始給我細細講最近的這幾場戰役。
沒過一會兒,莫詡過來了,他見到我還沒睡,擔心我太過勞累,不放心,便過來看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