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知是誰尖叫一聲,彷彿點燃了一根瘋狂的導火索,瞬間將所有的女人從癡迷戀慕的凝望中喚醒。
“啊!是傾郎,傾郎啊!”
幡然醒來的女人們炸開了鍋,聲嘶力竭地喚着方傾的暱稱,雙眼呈桃心狀,恨不能撲上馬車將方傾按在身下蹂躪一番。
接着,發生了戲劇化的一幕,諸位姐妹們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掏出各種東西,有水果、鮮花、珠釵、耳環、香囊、錦帕……紛紛向着方傾的馬車裡投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們的瘋狂舉動,忍不住讚賞道:“確實彪悍!”
浮雲低笑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擲果盈車。”
我感嘆:“她們就不怕把全民偶像砸死在車裡?”
很顯然,我多慮了,車裡的方大偶像早已對此司空見慣,目光自始至終未離開手中書冊,只微微一閃身,女人們投來的物件便如數落到車內的空餘之地。
圍在前排的幾個女子似乎出身官宦人家,常在外面拋頭露面的,行爲舉止頗爲大膽,手中捻着帕巾,透過車窗,便欲往方傾的懷裡塞去。
一直守護在馬車外的幾名隨侍終於看不下去了,紛紛上前拉開這幾名幾近失控的女子,女子們在被拉開的一剎那還不遺餘力地做着最後的爭取,希望能將帕巾塞進方傾的懷裡。
此時,一名十二三歲長相清秀、乾乾淨淨的青衣書童款款走到車前,向四周圍堵的人羣拱手施禮道:“蒙諸位姐姐厚愛,我家少爺不勝感激,只是少爺方纔雲遊歸來,正欲回府修身,尚不接受諸位姐姐的錦帕,還請收回,鶴靈在這裡代少爺謝過姐姐們的美意。”
儘管名叫鶴靈的書童言辭舉止極其禮貌客氣,周圍的女子們還是大大地失望,一時間嘆息聲響成一片。
而馬車內的方傾依然半躺在榻上讀書,臉上的神色平靜悠然,宛若周遭發生的一切毫不影響他讀書的熱情。
“噯,傾郎啊,可是傷了妾身的心啊!”
“對呀,傾郎何時才肯接受妾的錦帕?妾願焚香企盼。”
“傾郎收下錦帕吧!”
“妾們一片真心,收下吧,收下吧!”
圍觀的女子們不甘心,開始央求起方傾來,可方傾卻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我不解地問浮雲:“她們爲何非要送給方傾錦帕?”
浮雲神秘一笑:“這你有所不知,在寶日國有一風俗名曰牽婚,尚未婚配並且沒有婚約的男女如若兩情相悅,可以在彼此心甘情願的前提下共度良宵,只要其中一方將時間、地點寫於貼身錦帕之上,塞進對方的衣襟內,而對方也接受了,那便可以按照約定共享一夜風流,類似我們現代的約會開房,如果之後彼此感覺良好,就可以差媒人上門提親,這樣就完成了牽婚。”
我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這、這不是公然提倡一夜/情嗎?”
“牽婚的前提是男女雙方都要同意,倘若有一方並非心甘情願,另一方是要吃官司被關進大牢的!而且牽婚時如有一方已婚,那麼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娶另一方,否則便是死罪!如果牽婚後,其中一方變心,亦要當做和離的夫妻一樣,由毀約的一方賠償給另一方足可贍養終身的財富。”
噢,我說嘛,重點在這裡呢!這些看似瘋狂追星的女子們原來揣的一顆攀附權貴的心啊。方傾,國舅爺,皇親國戚,有錢有勢,長得又美,從他半躺着的身姿來看,也是頎長俊挺的身材,這麼一個終極版高富帥,不被搶瘋了纔怪呢!
看着這些屢戰屢敗的女子,我不禁嘖道:“她們也太遜了,這麼多女人都搞不定一個男人……”
突然,周身一冷,嗖嗖嗖,無數犀利的目光齊齊射向我瘦小的身軀。
浮雲撇撇嘴巴,以“叫你亂說遭人冷眼了吧”的目光看我一眼。
身邊一名站得近的高挑女子對我嗤道:“傾郎眼光甚高,普通女子入不得他的眼。”
“切!那是你們沒本事!常言道,沒有搞不定的美男,只有不努力的妞子!只要手段得當,再高傲的美男也能搞到手!”本小姐毀人不倦的毛病又犯了,一句話不說就渾身難受。
高挑女子不服氣地說道:“說的比唱的好聽,吹牛誰不會?”
嘿!我平生最恨別人說我吹牛!這丫頭竟敢戳我的軟肋!
我當下便擼胳膊挽袖子,“哼,本小姐現在就去塞條帕子給那什麼方傾,你信不信?”
那女子翻個白眼,一臉不屑,“傾郎連雲家姐妹的錦帕都拒絕了,怎會收你的帕子?”
嘿!我平生第二恨的就是別人瞧不起我!這丫頭又來挑戰!
我三下五除二從衣襟裡翻出一條皺巴巴的泛着黃漬的錦帕,還是上次喝粥時擦過灑在袍子上的粥後沒有洗過的那條呢!從愛美的浮雲懷裡摸出一塊畫眉用的石黛,在錦帕上塗寫一番,對那女子伸出五根手指,“五十兩銀子賭我能把這帕子送給方傾!”
那女子看看我手中破布頭一般的帕子,又看看我瘦瘦弱弱的身子,摸着下巴想了片刻,一咬牙,一狠心,從懷裡掏出五張銀票,啪一甩,“賭就賭!”
我朝浮雲使了個眼色,“親,等着收錢吧!”
說着,我一貓腰,向前衝去,“讓一讓啊!讓一讓啊!天要下雨,姐要男人啊!”
我像個小猴子,從衆位花癡女的腋窩下鑽過二十九層人羣,終於擠到馬車前。
彼時,女人們的投擲活動基本結束,方傾也正有離意,收了手中的書冊,慵懶地坐了起來,一襲白衣纖塵不染,精美的五官露出淡淡的笑意,直看得女人們口水流出一地。
我見機不可失,一個用力,爬上馬車的踏板,站直了身子恰好透過馬車車窗與車內的方傾直視。
“方傾,信不信我來吻你?”
我的話說得高亢嘹亮,最主要的是,還很露骨!
在場的人均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說着狂妄言語的小丫頭驚了一下。
車內的方傾也是一愣,淡然的目光轉向我。
要的就是他的愣神!我一把拽過他的衣襟,目露“兇”光,雙脣快速地貼了上去。
他的脣很柔很軟,像小時候吃過的水果軟糖,我在上面盡情地舔了幾口。
脣下的方傾似是從沒遇到如我這般雷厲風行、說做就做的人,饒是他見過再多世面,也沒有被人當衆輕薄的經歷,此刻驚得合不攏嘴。
我一向是個見縫插針之人,如此大好時機怎可錯過?
小舌頭順着他微張的脣就鑽進他的嘴裡,在他的牙齒上靈活地挑逗幾下,溜進齒縫,在他的舌上舔了一下,迅速退出,又在他水嫩的脣上轉了個圈圈,嗯嗯,味道很誘人哦!
記得第一次見到方傾的畫作是玉流淵的那副扇面,當時玉流淵說如果方傾見到我會與我舌辯一番,我想,舌辯不成,舌吻還差不多。
話不能隨便說,事不能隨便想。
瞧,我跟方傾當真一見面就舌吻了吧!
-----
【今兒兩更,二更晚間送達,希望親親們多多支持~~~第二卷陸續會有新男主登場,最近可能會有第一場推戲,順從民意,先推小淵淵~~哈,精彩不要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