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被帝王這突然的問句驚到了,她實在不知道帝王爲什麼要問自己,她臉色一變,立刻離了帝王懷,就往地上跪去:“皇上,後宮女子不可干政,臣妾不敢妄言,臣妾不知!”
紫蘇這麼答着,心中已經是慌亂無比,她在想着:難道自己看向曹尚蓉的目光已經惹起了帝王的注意?還是帝王要試探我是否有佔後位的心思?
帝王的手扶上了紫蘇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而後君王的眼就在紫蘇的臉上游走着丟下了一句話來:“朕問你,你就答。不要自作聰明,反倒讓朕……不悅。”
紫蘇看着帝王眼中那閃亮的眸,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說到:“是,臣妾是皇上的女人,皇上既然問,臣妾就該答,不該思慮是否觸犯了宮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臣妾失心了,皇上能問自然是把臣妾當成信賴的人,還請皇上原諒臣妾的愚鈍。”
帝王笑了,他粉色的脣晃出幾顆白色的牙齒來,晃的紫蘇的心七上八下的。
“還是說自己謐兒吧,朕喜歡聽你這麼叫,來,說說你怎麼想的?”帝王說着,竟伸手抱了紫蘇將她環坐上了自己的腿,而後枕着她的背等她的回答。
紫蘇看着前方的硃紅殿門,感受着帝王的摟抱與枕着,她小心地說着自己的想法:“曹相是皇上的重臣。他教導出來地女兒定然識大體,也會有些本事的……Www,16K.。謐兒今日與她雖是初見,但在朝堂上,只覺得,只覺得她彷彿已然是帝后了,皇后雖然端莊華貴,卻不及她的一半,她。她似乎有種自身含威的感覺。想來皇后如今病着,也的確需要一位幫手爲她協理後宮,謐兒覺得她是上好的人選,但至於她能否爲後……皇后尚在,此議不合,但皇上您問的話……謐兒覺得,此次選秀將會爲宮廷增添多位佳人,其中也該有不少人適合,皇上倒可以看看再說。”
帝王趴在紫蘇的背上輕輕地問着:“哦。謐兒覺得有比她合適地嗎?”
紫蘇咬着脣,半天才答到:“謐兒沒那麼大的本事看的明白,只覺得宮中定有一些人不會那麼簡單吧!”
帝王將頭離了紫蘇的背,伸手摸弄了她的發。而後將她轉了過來:“那謐兒呢?謐兒是不是簡單的人?”
紫蘇看着帝王的眼略一慌亂,但隨即就平靜如常了,她笑了,有些哀色的笑了。
“皇上希望謐兒簡單,謐兒就簡單。只做一個守着天發呆的鳥兒都行;若皇上希望謐兒不簡單。希望謐兒能爲皇上分憂。那麼謐兒就是棋,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想起了晚宴后帝王地問話,她想起了冷宮裡帝王的半宿懷抱。她忽然就明白過來,帝王其實早就看透了她的心,不,是紫謐的心,那一份想要有所圖地心,他早就清楚明白的。..那麼這麼問,也不過是要自己明白自己的立場罷了。
“粉身碎骨?”帝王的指摸着她的臉龐,口中是輕輕地重複,而後他說到:“朕地女人不好當,不好當啊!”
“可是,謐兒已經是皇上地女人了。”紫蘇主動地伸手抓了帝王的手,而後將他的手指放在了自己地胸口。
她其實從不願和帝王親熱,畢竟她的心裡是裝的紫颯。但是她是無法逃開和帝王的親熱,畢竟宮廷裡的女人,恩寵的程度全然就在這親熱的次數上。她現在已經是選侍,是司寢,只要帝王想隨時就可把她壓在身下,至於是否會被她們知道卻是另一回事。
她一直都沒想過要主動,更沒想過要誘君。無論宮規是否准許她都不曾想過,可是今天她清楚的知道,主動意味着什麼!皇上已經清楚的知道她背後的需求,已經暗示她有機會去爭,可以去爭。那麼做爲她,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
自己和曹尚蓉相比怕是隻有容貌可勝,怕是隻有皇上這點掛念了,若是她還不主動去使出渾身解數的話,怕是隻有那位曹尚蓉會在皇后離世後穩做後位了,而自己也就無法完成紫謐的期許。
龍應天的手在紫蘇的胸口揉捏着,他的脣角掛着笑,他似乎在等待着紫蘇的下一步動作。
紫蘇抽了自己的腰帶,散了身上的衣袍,正當她要脫去衣裳的時候,殿外有了李總管的聲音:“臣觀結果已出,奏請皇上!”
帝王收了手,紫蘇連忙紮好衣袍,離開了帝王的懷抱站在一旁。
“進來吧!”帝王準了李德興進來,看了他送上的奏章,提筆寫了幾字說道:“準了,你這就去知會她們,準備下一輪吧。哦,對了,你先去把前年越國進來的東珠翻出來,揀那粒最大的拿來,再去尋兩隻釵來,速去把這些個先給朕拿來。”
李德興答應着去了。殿內只剩下帝王與紫蘇。
帝王看向紫蘇並不說話。紫蘇也不敢多言,只靜靜等着,她這會也不會想着再去脫衣了,畢竟那時她有勇氣,這會卻未必有了。
“過來!”帝王終是開了口。紫蘇依言到了跟前。
“你,告訴朕,朕的皇后該做什麼?”
“回皇上的話,爲皇上掌管後宮,不要讓後宮的事打擾到皇上,但,也要時刻明白皇上的意思,有的時候也要讓後宮起浪。”
紫蘇回答着,這話是紫謐告訴她的。這話還有一句她沒說,她在等帝王問。
“哦?爲什麼?”
紫蘇笑着答道:“皇上是天!皇后即便是萬人之上,也是在一人之下,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爲那一人!”
龍應天的眼深邃着,他看着紫蘇的眼眸似有些入了幻,但很快他笑了,笑聲爽朗的在殿內迴盪。
紫蘇的心裡有些忐忑。
“你想做皇后嗎?”帝王的話語輕輕地卻如重石般砸着紫蘇的心。
“想!”紫蘇咬着牙承認了,既然他已經看透,自己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覺得你比的了曹相之女嗎?”
紫蘇搖了搖頭:“比不了,但是,我還是會爭的。”
“爲什麼?”
“您希望我爭,不是嗎?”紫蘇的眉一擡。
“除開朕,你自己呢?”
“我是宇文紫謐,皇上!”紫蘇的臉色變的凝重,這個答案從一開始就彼此都清楚了。
帝王看着紫蘇,沒有說話,就這麼看着,直到李德興在殿外奏請,他來送皇上要的東西。
紫蘇準備退開。
“進來!”龍應天準了,卻伸手拉住了紫蘇,就那麼看着紫蘇的眼說到:“好,就衝着你是宇文紫謐,是朕的謐兒,那就做給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