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_第四十九章

“八弟,這件事情既然我已經知道了,那我就必須去把它處理好。”他說,“其它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只需要注意一點的就是,保密。知道了嗎?”

我點頭。手機猛然地響了起來,我的。

“八弟,車我已經給你取回來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呢?”是五哥打來的。我將手機的聽筒處捂上,對三哥說:“是五哥。”

三哥朝我笑了笑,“就這樣吧。”

這纔開始接電話,“五哥,我在三哥這裡呢。麻煩你把車開過來吧。好嗎?”

“我現在忙呢,我讓歐陽給你開過來吧。”他說。歐陽?歐陽是誰?我猛地一怔,隨即便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喝酒的時候他叫來的那位警花。不知道是怎麼的,我現在竟然想不起了她的樣子來了,我記得她似乎很漂亮,不過具體的模樣已經很模糊了。

“好,我馬上下樓來。”我說,不想讓三哥知道五哥不來的事情。

壓斷電話後我對三哥說了一句:“我走了。”

“等等。八弟。”他卻叫住了我,“這艾滋自己可以檢測嗎?”他問我道。

我搖頭,“好像不行。因爲試劑不好弄到手。”

“如果有試劑呢?”他問。

“現在有一種艾滋病檢測的試紙,不過國家控制很嚴格。對經銷商的要求也很高。一般情況下不容易拿出來。”我說。

他頓時笑了,“我知道了。好了,就這樣吧。”

在電梯裡面的時候我一直在回憶三哥剛纔的那個笑容,一直到下電梯的時候才猛然地明白了。是啊,我怎麼這麼笨呢?在本市,有三哥做不到的事情嗎?

很明顯,他對自己很不放心,所以纔想到如何去給自己做一個檢測。

可是,我對我自己就放心了嗎?不,我的內心其實還是在惶恐的。不過,我想到了一點,那就是,既然三哥和歐敏有過那種事情,如果他沒有患上的話,我就應該沒問題。

現在,在我的心中一直在僥倖:但願歐敏是最近才感染上了那種疾病。

我到加貝大酒店外面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的車了,於是急忙地朝那裡跑去。

“秦局長,你可真夠有面子的啊,我們隊長現在這麼忙,他還專門讓我去交警隊給你把車取出來。”一位身着警服的漂亮女子從駕駛臺上跳下來笑着對我說。我估計是五哥告訴了她我現在的職務。

她就是那位歐陽,當她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腦海裡面浮現起了上次她穿便衣時候的模樣來。不過今天的她好像更漂亮了,也許是警服襯托出了她的一種英姿颯爽。

“歐陽警官。太感謝你了。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們隊長和你一起吃飯吧。”我笑道,也是一種感謝。

“好啊。”她笑道,“車就交給你了啊。”

“我送你回去吧。”我說,心想總不能讓人家打車回去吧?

行。”她並沒有拒絕。

“你現在準備到什麼地方去?”上車後我問她。

“崑崙大酒店。”她回答。

我心裡一動,笑道:“我想不到你們當警察的也要去住酒店。”

她頓時笑了起來,“我們當警察的就不能住酒店?你這是什麼道理?”

我也笑了起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很少看到本市的警察在本市還要住酒店的。出差的話當然可能。”

“你的意思是說住本市的人去住酒店就是爲了幹壞事情?”她笑着問我道。

“大概是吧。”我說,隨即笑了起來。

“那麼,”她看着我,“秦局長,你在本市住過酒店嗎?”

早就知道她會這樣問我,我笑道:“我當然住過。一種情況是爲了陪客人;第二種情況是喝醉了走不動了。呵呵!我可不是爲了幹壞事啊。”

“是嗎?”她看着我笑。

“歐陽警官,我發現啊,你們當警察的,看見任何人都覺得他是壞人。你們這樣帶着有色眼鏡看人可不好哦。”我笑道。

“職業習慣。呵呵!不過我們一般不會看錯的。”她也笑了起來。

“那你看我像不像是壞人啊?”我問她。

“你啊。”她看了我一眼,忽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倒壞不壞的。”

我大笑,“這話是怎麼說的?”

“現在的男人,沒有一個不壞的。”她說。

我心裡一動,隨即問她道:“那麼,你們隊長壞不壞啊?”

她卻即刻不說話

“對不起。”一瞬過後我說道。我忽然地想起:她很喜歡五哥的。

“你們隊長很不容易的。他愛人現在還在治療當中,但是他卻一直不願意放棄。這樣的男人現在太少了。歐陽警官,也許我不該說這句話的。我覺得吧,這人啊,什麼事情都要看得開一些,有時候男人和女人之間可是要看緣分的。”我嘆息着對她說。

“是啊。”還好,她並沒有生氣。

“你們隊長是個好男人沒錯,但是他和他愛人的那種感情卻更應該值得尊重。你說是不是啊?歐陽警官。”我又對她說道,“這男人和女人之間不一定非得成夫妻的,做好朋友不可以嗎?”

“是啊。”她還在這兩個字,不過後面還有,“秦局長,有些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

“這樣。”我笑道,“我在醫院裡面給你找一位帥哥怎麼樣?”

“得了吧。你們當醫生的沒幾個好人。”她說。忽然笑了起來。

我不禁苦笑,“你倒好,你這不是把我也拉進去一併罵了嗎?”

“對不起啊,我開玩笑的。其實任何一種職業裡面的人都差不多的,都有好人和壞人。我是看你剛纔的樣子有些憂鬱,結果你反倒過來開導我,所以我很感激你,於是就和你開開玩笑了。

”她笑道。

我不禁苦笑:有你這樣感激人的嗎?不過心裡有些奇怪,“我憂鬱?我自己怎麼不知道?”這一點我是肯定不會承認的,雖然她說的是事實。

“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吧?所以你瞞不過我。”她笑道。

我不想和她說這件事情了,急忙地問她道:“崑崙大酒店發生了案子嗎?”

“你蠻聰明的嘛。”她看着我笑道。

“主要是因爲你身上穿的是警服。所以我這樣猜測。”我說。

“最近我也覺得奇怪,這崑崙大酒店裡面總是出事情。我們大隊長也覺得很頭疼。所以他決定去那裡仔細調查一下情況。這不?我也就跟着他去了。”她回答說。

“哦。”我說,不知道是怎麼的,心裡忽然地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把歐陽送到了崑崙大酒店後我就直接地離開了。不是我不想去見五哥,而是我的內心想要回避這個地方。

直接開車回家。

本來,我最開始的時候對回家這件事情很惶恐的,因爲我想到了歐敏,想到了那種可能性。但是,自己最近可是都在和小然過夫妻生活的啊,如果自己真的被傳染上了那樣的疾病了的話,現在迴避就已經顯得毫無意義了。

如果真的自己已經感染上了那種可怕的疾病了的話可怎麼辦啊?我惶恐地想道。腦海裡頓時浮現起兒子那可愛的模樣來。

如果真的……那麼我和小然的兒子今後可就會成爲孤兒了,而且還會遭人唾棄、羞辱。因爲他的父母是艾滋病患者。

想到這裡,我的背上有開始冒冷汗,雙腿也頓感乏力。將車開到一條支路的黑暗處,我停下車,將自己的身體趴在了方向盤上,眼淚開始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這一刻我才發現,自己的那些所謂的追求,還有金錢,都已經成爲了一片浮雲。

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就在自己的車上。一直到電話把我吵醒。

“你怎麼沒有在家裡?”小然在電話裡面問我。

“馬上。”我說,只有兩個字。不知道是怎麼的,我對她有了一種深深的愧疚。

現在,我頓覺得有句古話說得太對了:善射者死於矢,善戰者死於兵,善泳者溺於水。而我,亂情於女人堆裡,難道真的就要死於性嗎?

“你到什麼地方去了?”回家後小然問我。

我沒有直接回答她,“兒子呢?”我問道。

“他睡了。”小然回答,“我問你呢。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心情不好,開車出去兜風去了。”我回答。惶恐與愧疚讓我心裡很煩悶,現在,我不想和她多說話。

“我爸爸也沒其它什麼意思。他年齡大了,以前窮怕了,所以……”小然看着我,低聲地說。

我急忙止住了她,“別說了。我按照他的意思辦就是。一套房子嘛,沒什麼的。反正我又沒花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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