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說，同時準備敲打、敲打他一下，“今後這樣的事情，你們在給局裡面打報告前最好和我通一下氣。我知道是莫局長的意思，但我們是老鄉啊？你得讓我提前有個準備不是？”
“是。對不起。我還以爲您是知道的呢。”他在說。
“我當然是知道的啊。但是，你告訴與否可是你的事情。你說是嗎？”我心裡還是不悅。
“是。我們今後知道了。”我明顯地聽出他的緊張。
這就夠了。於是我笑道：“好啦，沒多大的事情。車牌的事情就麻煩你了。還有，我父母不願意搬到市裡來住，他們非得住在家鄉。他們的身體就拜託你照顧了。”
“秦局長，您放心。我讓縣醫院定期去給他們作體檢。”他說道。
這下我也放心了，不住地道謝。其實，我這麼幫他們的原因還是有着一份私心的。
我到酒樓的時候嶽院長已經在等候了。醫院這邊出席的人員還有兩位副院長，孫處長也在。
看到孫處長的時候頓時有些不大自然。不過我發現，她的皮膚彷彿更好了。天氣已經在逐步地轉暖，人的皮膚也逐漸地從衣服的包裹中解放了出來，這樣就可以接觸到更多的空氣，皮膚也就能夠吸收到空氣中更多的水分，所以膚色就會顯得更加的白皙水嫩了。我在心裡暗暗地解釋她的這種現象。
“嶽院長，抱歉，我來晚了。”我將手伸向了他，然後是其他的人。
“哪裡、哪裡！是我們來早了。”嶽院長完全地沒有了電話裡面的那種高高在上。他很客氣。兩位副院長也是這樣。孫處長臉上卻是一直在笑，笑得很慈祥，像真正的大姐。我心裡暗自舒了一口氣。
我被安排坐到了嶽院長的身旁，其他的人依次而坐。小陶和醫院的駕駛員沒上桌，他們被安排坐到了外面的大廳裡面。
“嶽院長，您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坐下後我開玩笑地道。
“你們已經決議了的事情就不算秘密了。你說是吧？”他卻如此說道。
我點頭，“那倒是。不過，醫院的事情並沒有下達最後的決議啊？莫局長只是說暫時放一下。他讓我對這個項目進一步作調研罷了。這個項目要投資好幾個億是吧？我初步算了一下，今後的編制起碼得近千人，所以，慎重對待這個項目是很必要的。您說是嗎？嶽院長。”
“理解、理解！”他笑道，“不過，這個項目是市裡面的重點項目啊，分管副市長也有過口頭意見的。”
“這情況我是知道的。”我點頭，“莫局長也知道。問題的關鍵不在這個地方。在本市的南邊已經有了兩所市級醫院了，從醫療資源的合理、科學配置上來看，再在那裡建一所三甲醫院就顯得有些浪費了。我想，這
個情況副市長可能並不清楚，萬一到時候人大代表們對此提出質疑，或者要問責衛生部門的話可就不好說了。”
“嶽院長，我們先開始喝酒吧。小秦又不是外人，他會替我們想辦法的。是不是啊，小秦？”孫處長見我們說得有些僵住了，急忙地道。
“對，對！都怪我太着急了。服務員，上菜！”嶽院長笑道。
我卻不願意在酒後談這件事情。因爲我今天想要早點離開。
“嶽院長，您覺得我剛纔講的是不是那個理？呵呵！我可是從附屬醫院出來的，您是我的老領導，我能夠不爲醫院的前途作想嗎？其實我的內心也非常清楚的。我們市的南邊是我們市主要人口的集中地，那邊的高檔小區也不少，您是希望讓這所醫院去佔領我們市南邊的市場，讓附屬醫院有一個長久的立足之地，同時也是醫院未來發展的需要。這些我都明白。但是，您想過沒有？市衛生局在那一片可是已經佈局了兩所醫院了啊，還有一所區級醫院。區級醫院我們今天姑且不去談它，因爲它可以作爲社區醫院或者區級的公費醫療定點單位，它服務的對象有限，層次不高，今後對它影響不大。但是我們那兩所市級醫院呢？今後它們怎麼維持下去？這都是市衛生局不得不考慮的事情啊。”我說道，說得冠冕堂皇。
“那還不簡單嗎？”嶽院長笑道，“整合啊。我們的新醫院今後不是要大量的醫務人員嗎？今後把那兩所醫院撤掉就是。人員我們全部接收。”
我駭然地看着他。
“怎麼？我說的不行？”他問我道。
“嶽院長，您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吧？一個醫院的成立或者撤銷可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吧？”我說道，苦笑着搖頭。
“那你的意思是？”嶽院長問我。
我笑道：“既然莫局長讓我先調研，那我就先調研了再說吧。總不可能我今天來喝了酒，明天就回去說沒問題了吧？”
“哈哈！小秦，真有你的！我明白了。來，今天晚上我們不談工作了，我們好好喝酒！”嶽院長大喜。
我在心裡苦笑：我看你到現在還沒明白呢。卻也不點破，微微點頭而笑。
“秦局長，今天你可得好好喝啊。畢竟是回孃家了嘛。”一位副院長對我說道。
“您千萬別這樣叫我。您們都是我的老領導和老師呢。”我急忙地道，“嶽院長，今天我可不能喝多了，接下來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呢。”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明天去辦不行嗎？”他笑道。
“不行啊。”我嘆息道，“嶽院長，我老婆最近天天和我扯皮呢。前些天我剛搬了新家，可是卻搬出問題來了。唉！一言難盡。”
我以這件事情作爲理由的原因有兩個，
一是便於脫身。現在，我如果說還有工作的話是肯定得不到同意的，不過家裡有這樣的事情可就不一樣了；其二呢我是爲了提前給自己接下來可能出現的離婚給他們一個信息。除此之外，其實還有第三個原因：我不想孫處長再來煩我——我都已經夠煩的了，你就離我遠點吧。
“哦？你給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想到孫處長卻來了興趣，她笑着問我道，“你孫大姐可是過來人，說不一定可以給你拿拿主意呢。”
我在心裡苦笑：你自己家裡的事情都一塌糊塗，竟然還來給我拿主意？不過，我還是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你那岳父心理有問題。你老婆只不過是太聽自己父母的話罷了。”我講完後孫處長卻不發言了，嶽院長嘆息道。
“不就是離婚嗎？無所謂了。我什麼都不要，全給他們好了。”我嘆息。
“你那房子是交的全款嗎？”孫處長忽然問我道。
我苦笑：“我哪裡來的那麼多錢啊？兩套房子都是按揭的呢。”
“你離不了婚的。”她忽然笑了，“你那兩套房子，每個月起碼得要好幾千的按揭費吧？你老婆一個人的工資供得上？”
我愕然。
“除非是你自己想要離婚。”她再次笑道。
“我無所謂了。不過，我可不想再這上面折騰，太累了。”我嘆息道。
“既然這樣，我們還是少喝點吧。小秦，家庭的事情不要着急，回去慢慢處理就是。”嶽院長理解地對我說道。
“是啊。謝謝嶽院長。”我說，“不過嶽院長，我希望醫院裡面給我準備一處辦公的地方，同時給我配兩個人。我從明天開始就到附屬醫院來好好調研了。車和駕駛員我自己有，你們就別管了。”
“行。我會安排好的。”他笑道。
“您放心吧。到時候我們再仔細研究一下，一定要找一個合理的理由。”我向他保證道。
不知道是怎麼的，我總覺得這件事情裡面好像遠不止這麼簡單。所以我決定拖一下再看。或許自己能夠拖出其中最根本的東西出來。
與嶽院長他們分手後我就即刻給六嫂打電話。
“我在山上。你方便上來嗎？”她問我。
我一怔，急忙道：“好的，我讓我駕駛員送我上來。”
“那我等你。你今天晚上沒喝多少酒吧？我聽你說話的聲音還蠻清楚的。”她問我道。
“沒敢喝多呢。我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我說的是實話。
“我知道了。好吧，我等你。”她說。
她的話讓我有些不大舒服——怎麼這樣說話呢？好像是我在求她似的。不過，心裡忽然浮現起六哥的影子起來，便不想再計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