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們可都要多敬我們秦處長几杯酒啊。你們今後想到市裡面去進修的話,必須經過他才行。他是醫務處長,專門管這個的。”畢有朋笑道。
“我只負責接收,派不派的事情還得你們醫院說了算。”我急忙地道。
“只要你們接收,醫院沒問題的。”張蘇笑道,“對了,我還想回母校來進修一段時間呢,就是不知道最近你們醫院有名額沒有?”
“你讓你們醫院報到我那裡來吧。問題不大。”我說,“我想辦法給你擠一個名額就是。我本來也是外科的,沒問題的。”
我說的是實話。雖然醫院的進修名額早就排到幾年過後去了,但是一個、兩個名額我還是可以隨時安排的。
“那我們呢?”一個大眼睛的女孩問道。
“那得看你們張主任帶不帶你來。”我笑道。
“自己找院長去!”張蘇卻笑了起來。
“張主任,你一點都不耿直。”大眼睛女孩不滿地道。
“我帶可以啊?關鍵是人家秦處長接收不接收你的事情。”他將皮球又給我踢了回來。
“我們也要去進修。順便考一個專科文憑。”另外幾個女孩說。
我笑道:“一次最多隻能安排兩個。護士不像醫生那麼好安排。因爲我們醫院要接納自己護理專業的實習生。”
“很簡單,一會兒誰和秦處長喝的杯數多誰就有希望。”畢主任大笑道。
我猛地搖頭,“錯了。誰保護我誰纔有希望。”
所有的人都大笑。我猛然地有了一種感覺,覺得自己的這種感覺也許就像我們崔主任在我們科室那些護士們面前的那種感覺一樣。
也許並不一樣。人家僅僅是爲了進修。進修算什麼?最多也就是到大城市裡面工作一段時間罷了,到時候可是要回來的。
菜上來得很快。除了幾樣素的涼菜之外其它的是幾大盆魚。有麻辣的,酸菜的,還有大蒜燒製的。看上去還不錯,至少我聞到了它們散發出來的特異香味了。
“我們等一下,秦處長還有兩個人沒到。”張蘇說。
我急忙地道:“不用等了。很不好意思,她給你們添了不少的麻煩。”
“以前不認識。抱歉啊。”畢主任說。
“沒什麼的。現在不是已經認識了嗎?”我笑道,“今天我到這裡來對了,想不到能夠認識你們這樣的朋友。”
“我們也很榮幸。”畢主任說。
“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剛纔那麼融洽的氣氛一下子被你搞得文鄒鄒的啦,這可就不好玩了。”張蘇責怪起我來。
我大笑,“是我的不是,一會兒先自罰一杯就是。”
“你要的什麼酒?”張蘇問畢主任道。
“六十九度的小竈酒。”畢主任回答說。
我不明白,“六十九度?那豈不是酒精了嗎?”
“這可是好東西。我們這裡的農民自己烤制的酒,純糧食做成的,比茅臺、五糧液好喝。”張蘇說。
我笑道:“六十九度啊,我一聽頭都暈了。” “就是這個。”畢主任從旁邊一個地方拿出來了一個酒瓶。我看了看,發現它沒有任何的包裝,就光光的瓶子一個。
服務員在我們每個人面前擺放了一個酒杯,葡萄酒酒杯。畢主任開始給我們每個人倒酒,酒進入大杯子的時候發出“咕咕”的聲音,我頓時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香。
忽然想起自己剛纔說的“自罰”一杯的話來,頓時緊張萬分,心裡希望他們都沒記住自己的那句話。
酒剛剛倒好的時候蔣力就帶着王曉燕來了。“沒什麼問題吧?”我關心地問她。她笑了笑,隨即搖頭。
“坐下吧。你喝酒嗎?”我問她道。
“晚上我還要照顧媽媽的。”她回答說。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她父親呢?當然,在這個地方我不可能去問她這個問題。
“畢主任已經安排好特護了。你放心吧。”張蘇對她說,勸酒之意已經非常的明顯了。
“換了病房了嗎?”畢主任問她道。
“換了,換到重症監護室去了。”她回答說。
“那不就得啦?晚上你想去照顧你媽媽都不可能了。我們
有專門的人員照顧她的。對了,今天晚上你媽媽的費用我們不會再算了。”畢主任說。
我覺得她必須是要喝酒的了。“曉燕,那你可得好好敬畢主任了。對了,還要張主任,他可是你的師兄。”
“嗯。”她點頭,臉上又是一片羞紅。我心裡頓時一顫,覺得她現在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腦子裡面卻全是那天晚上她的樣子。
“秦叔叔,我不能喝酒。”蔣力說。
我朝他點頭,隨即對畢主任道:“他開車。”
“不行。他也是客人。一會兒實在開不動了,我找人來開車就是。”畢主任卻不同意。
“喝點吧。沒什麼的。”我只好反過來去勸他,心裡其實也很希望他能夠喝的,因爲我今天極有可能被他們狂轟濫炸。他喝酒的話可以減輕一點我的壓力。
“來,我們一起來敬我們尊敬的秦處長,還有小蔣和小王。”畢主任開始舉杯說話了。
“萬分感謝。”我說,感謝發自內心。
“不要那麼客氣。老畢,你怎麼也文鄒鄒的了?你也得罰酒。”張蘇在旁邊說道。
“那我和秦老弟喝完。”畢主任笑道。
瞠目結舌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這杯酒,我沒想到套竟然在這個地方等着。
“我也作陪。因爲我也有責任。”張蘇又說道。這下我可耕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我們也陪。”那幾個女孩都說。
“我也喝了吧。”我沒有想到的是,王曉燕竟然也這樣說道。而她旁邊的小蔣卻正在驚訝地看着她。“那……我也喝了吧。”他終於地說道。
我這才發現自己真的是上了當,這麼大一杯酒,而且還是六十九度的,一來就得喝完它!在我的家鄉,喝酒也很厲害的,勸酒的方法也很多,但是這樣的方式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沒辦法,喝吧。
首先喝下去的是張、畢二位,我看見他們像喝白開水一般地久將他們杯子裡面的酒一飲而盡了。我急忙地將自己杯子裡面的酒往嘴裡倒。咦?!好像還很好喝的樣子,有一股醪糟的香味,隨後一飲而盡。
“好酒!”我禁不住地大聲地道。
確實是好酒,這一杯喝下去後我頓時感覺到自己全身就好像被火爐烤得暖和起來,身體頓時變得暖洋洋的了。
“好兄弟!”張蘇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去看其他的人,我發現女孩們的臉頓時都變得紅撲撲的了,煞是可愛。王曉燕也是,不過她的臉紅得更厲害,耳朵也是紅的了。蔣力也喝下去了,不過他的身體卻在搖晃。
“沒問題吧?”我關心地問他道。
“沒,沒問題。”他苦笑道。
“再倒滿。”畢有朋卻在對服務員說。
“師弟,你看,我們可沒有整你的意思。如果用小杯的話你可不划算,我們每人一杯給你敬過來你可受不了的。”張蘇笑着對我說。
我不住道謝,覺得事實上確實是他說的這樣。可是……我的酒量可沒有他們大啊?這幾個看上去清純無比的女孩也應該是酒中的好手。但是我卻無法推辭了。
畢有朋倒是比較人性化,“來,我們先吃菜。”
魚的味道確實不錯。我可以斷定,這些絕對是野生魚,因爲我吃起來覺得非常的細膩,而且沒有一絲的泥腥味。“好東西啊。”我讚歎道,“在市裡面可吃不到這樣的好東西。”
“當然。”張蘇頓時笑了。沒有比這樣的讚歎更能夠讓他高興的了。
“什麼時候韋老師能夠來這裡就好了。我好多年沒看到他啦。”畢有朋嘆息道。
“我回去告訴他,到時候我帶他一起來。”我說。
“真的?太好了。”他欣喜地道,“來我敬你。”
“不喝完啊?”我急忙地道。
“不喝完,三分之一吧。”他說。
“好!”我覺得可以接受,於是便喝了。隨即說道:“韋教授這人很不錯的。”
“是啊。他的技術和理論都不錯。可惜的是,人太古板了點。”他搖頭嘆息。
“爲什麼這樣說?”我有些詫異。
“唉!不說了。”他依然在嘆息。
我笑了笑,隨即去敬張
蘇,“師兄,我敬你。我不敢說‘感謝’二字了。所有的感情全部在杯中。”
“好!”他笑道,隨即一飲而盡。
我頓時怔住了,隨即苦笑着也喝完了杯中的酒。“師兄,你害我。”他大笑。
今天我覺得很奇怪,自己喝了這麼多的酒竟然沒有醉的感覺。幾個女孩輪番來敬我,剛纔我說的誰不保護我誰就不能去我們醫院進修的話早被她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蔣力還沒有來得及去敬張、畢二位就反被他們兩人灌下去了兩大杯,他頓時醉了。“我……不行了。”他說了一句後急忙朝外邊跑去,步履蹣跚得厲害。隨即便聽到外邊傳來了一陣嘶聲力竭的嘔吐聲。
“你去看看他。”張蘇對一位女孩說。女孩笑着跑出去了。
“一會兒我去看看有魚被醉翻的沒有。”我苦笑道。
所有的人都大笑。王曉燕例外,她的笑很淺。
“師兄,你想什麼時候來進修?”我問張蘇道,覺得今天自己喝了他們的酒,這件事情還是得馬上給他辦了。
“當然是越快越好。”他笑道。
“明天我把你的申請表帶上去吧,不過你們醫院得簽字蓋章。”我說。
“年後吧,到時候我來一趟。”他說。
我想也是,明天大年三十呢,他去找院長的話不是還得送禮嗎?太不划算了。隨即笑道:“有件事情你可得準備好。”
“什麼事情?”他驚愕地問我。
“嫂子那裡你可得好好安撫、安撫。不然到時候你回家一趟可不容易。”我笑着說。
所有的人頓時都笑了。而張蘇卻在搖頭,“不行。那件事情我必須從今天晚上開始不和她做了,女人在這件事情上容易上癮。我得慢慢地讓他習慣沒有我在的日子。”
我一怔,頓時大笑,笑得直不起腰來。
“會出問題的。兄弟。”畢有朋卻嚴肅地對他說道,“秦老弟他們醫院的那位韋教授就是那樣……”他說了一半,頓時停住了,“秦老弟,你知道這件事情吧?”
我再次一怔,急忙地道:“知道,你告訴他吧。”
我發現自己還比較清醒,因爲我明白:如果我說自己不知道的話,他肯定不會繼續講下去的了。
果然,他在繼續往下說了,“那位韋教授可真是一位專家啊,據說他年輕的時候爲了研究一種治療陽 痿的藥物,於是去學神農嘗百草,結果倒把他自己搞得陽 痿了。不過他研究出來的藥物可很有效呢。”
“難道比偉哥還厲害?”張蘇問道,很不相信的樣子。我心裡很詫異,因爲我不知道這件事情。
“偉哥算什麼?”畢有朋搖頭道,“韋教授研究出來的藥物可使溫性的,據說吃了後不會對身體產生任何的副作用。偉哥是什麼?偉哥本來最開始是準備用來治療心臟病的,結果無意中發現它對心臟病沒什麼作用,結果對男人的那個地方的作用倒不小。你們想想,這樣的藥物對人的傷害有多大?”
“這個我知道。”張蘇點頭道,“可是,這件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他自己陽 痿了,結果他夫人可就……”畢有朋笑着看了我一眼。我頓時恍然,隨即對張蘇笑道:“畢師兄說得對,你可要小心啊。今後每週回家一次才行哦。”
“別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張蘇笑了笑,不過,他臉上的擔憂卻已經很明顯了。
“你們好壞哦。我們女人才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壞呢。”大眼睛女孩不滿地道。
“你還小,不知道其中的滋味。”畢有朋大笑道。
“你好壞!”大眼睛女孩氣急敗壞地道,卻頓時引來了所有人的大笑。我看見王曉燕勾着頭也在笑。
“喝酒。”張蘇隨即說道。
蔣力一直沒進來。不多久我也感到醉了。酒精這東西積累起來很厲害。
“今天就這樣吧,明天我還得回去呢。”提出來結束的是我,我說這話的時候舌頭都大了。
我很欣慰的是,張蘇和畢有朋也差不多了,因爲我看見他們的步履也在蹣跚。
從船艙出去的時候我被畢有朋拉住了,他隨即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他的這句話頓時讓我瞠目結舌、大吃一驚!
(本章完)